“我情願別人問我爲什麼沒有,而不是問我爲什麼有。”——加圖反對奢華希臘化時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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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當黑奴們全都精疲力盡雲收雨散後,德米特留斯也終於擠出點傢伙,而普林西婭雖然心裡恨得發癢,也只能曲意逢迎,跪在猶太佬的膝下,細細用舌頭將幾滴腥臭的東西舔舐乾淨。
“現在我不能阻止李必達報復您,不過您放心,到時候首席法務官會收到我的委託的,您必然無罪走出法庭,生意、名譽都不會受到影響,龐培大劇場落成後您依舊坐在前十四排的位子,帶頭給表演的劇團起立喝彩。”德米特留斯暢快足了,用手捏了捏普林西婭的嘴巴,讓她無法吐出來,說到。
果然沒幾天後,李必達就起訴了普林西婭,不過不是他親自起訴的,而是指使個年輕的貴族來的,這樣普林西婭在出庭時,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了半截,加上德米特留斯又斥重金給她延聘了位極爲厲害的律師,並挨個收買了陪審團的票,所以坐在席位上的普林西婭風采迷人,嘴角微微翹起:只要安靜地等到陪審團投出預先定好的票數,她就等着無罪開釋了。
不過和李必達那傢伙爭鬥,付出的代價太血了,下次不管是誰巧舌如簧,讓我參合到龐培、凱撒或克拉蘇這三個混蛋的事情裡,我打死也不會幹了。
這時,普來瑪別墅裡,被魚塘和泉水包圍的書齋當中,路庫拉斯與馬可斯都坐在圈椅上,凱利送來了凱撒和李必達兩個人的書信,路庫拉斯看完後有些帶着責備的語氣,對馬可斯說:“以後這種危險的遊戲你就不要玩了,弟弟。還有,普林西婭那個蛇蠍女人和我前妻差不多可怕,你以後不要與她接觸了,更不要隨便拿走我的指環。”
那邊,馬可斯嘟着嘴,沒精打采地窩在椅子當中,有些賭氣的意思,路庫拉斯搖搖頭又摸摸腦袋,覺得自己的精力和腦力確實在不斷衰退,這樣下去逐漸會失去對弟弟的守護能力的。而今,他只能叫凱利,把家中的印章、機密文件全都嚴加看管,祈禱下次馬可斯別再捅出什麼亂子來。
這次,就讓李必達教訓那個蛇蠍交際花好了。
美德女神廟前,積雲黑壓壓的一片,把用各種鮮豔油漆塗刷的神廟建築染上了濛濛的灰色,這是護民官克勞狄的“戰鬥司令部”,每天早晨克勞狄都會在數百名擁躉的衛護下,穿戴着大到誇張的披風,頭上斜插着白鵝羽翎,腳下踏着赭紅色的靴子,來到神廟前,這兒的臺階已在克勞狄的指示下拆毀,因爲他公開對民衆說:“臺階是什麼玩意,就是區分人與人高卑的罪惡之物,如果我早生幾百年,看到某個建築師發明了這東西時,就把他從塔爾裴亞岩石上推下去!”毫無疑問,他的這個舉動讓民衆們激動不已,原本克勞狄寧願捨棄貴族身份加入他們的行列就夠瘋狂的了,民衆最喜歡這種時不時做出瘋狂舉動的傢伙,不是嗎?
另外,美德女神廟的四面院牆此刻也被拆除得只剩下對外的一面,被克勞狄的黨羽改造成了衛牆,上面設立了木棚、梯子,每天都有大批的街頭流氓手持利刃,在此點燃火炬晝夜不停地看守,恫嚇着來往良善膽小的市民。神廟就此成爲了克勞狄一夥兒爲非作歹的地方,他還聽從了李必達的建議,設立了“簽到制度”,把全羅馬城的流氓、妓女、無賴貴族青年,外帶行會的領袖,統統登記在自個的名冊上,這些人每天在上午都要準備在神廟點卯聚會,煙火和便溺把原本美輪美奐的女神壁畫薰得面目全非,牆壁的畫上,姿態優美的美德女神在牆壁上撫着已變黑的雲朵,用寧靜美麗的眼瞳俯視着這羣羅馬最暴戾的分子,不久後連女神的臉上都被刻上了字——三組拉丁文字,“嚴肅 狂熱 活潑”,這似乎是李必達對克勞狄的贈詞與勸勉。
當李必達穿着長袍高舉雙手,站在神廟門前時,無數惡棍潑皮朝他翹着大拇指,克勞狄先是到了門前,看到李必達就將披風“刷”地一甩,隔空對望,雙腳外八字站立,一手叉腰,一手微舉,目光睥睨凌厲,隨後蹬蹬蹬蹬地走下來,繞着李必達好幾圈,兩人才熱烈相擁在一起(不好意思,這些戲劇化能引起民衆狂熱情緒的POSE,全是李必達交給克勞狄的,效果自然非凡)。
“連任的事不必擔心了,凱撒已經給我承諾了,他說他卸任後,羅馬城的事務全交給你決斷,龐培也首肯了!”李必達帶來的好消息,讓克勞狄熱淚盈眶。
“太感謝,你不知道之前因爲領養問題沒解決,我是多麼的膽怯憂心,現在我馬上就要在羅馬城裡做出個大動靜來,讓凱撒和龐培都知道,選我來當護民官是個多麼明智的舉措。”克勞狄這句自誇完全無錯,也許他確實是個惡棍、流氓,外加私生活糜爛的種馬,但他在煽動民粹,驅使民衆爲他赴湯蹈火這方面,有着連李必達都難以企及的才能,堪稱“混亂邪惡陣營”裡的翹楚。
“在大動靜前,我建議你還做出個小動靜來,權當練練手。”李必達不動聲色地建議着,“這次由你帶隊,衝擊羅馬的法庭。馬上凱撒就要卸任,在決定他擔任何方總督這個關鍵性時刻,克勞狄你將起到最重要的作用!”隨後他就大聲給這位鼓勁打氣。
“完全沒問題。”克勞狄應承下來,就對着衛牆用手一揮,那些流氓們立刻吹起了軍隊裡纔有的號角和笛子,無數衣着破爛的男女們,就像從地獄門裡衝出的成羣惡鬼修羅,舉着各式隨手拿來的武器,朝着大法庭衝去——美德女神廟與大法庭,也就相隔個大廣場罷了。
這時,法庭上的辯論已經結束,李必達請來的那位年輕貴族明顯落於下風,而首席法務官也宣佈,陪審團可以按照他們的所見所感,投出各自公正的一票了。普林西婭勝券在握,眼神滴溜溜地看着己方的辯護律師,明顯要給那年輕的控方尷尬好看,“既然你站在我的敵對面,那就無福消受美人恩了。”
然而那個年輕貴族並沒有任何氣餒懊惱的模樣,他只是仰着細微的擡頭紋,看了看正在監察投票的首席法務官,隨後便拾掇好寫字板、水時計這些物品,急匆匆地朝大法庭的側廳走去,好像在躲避什麼東西似的。
就在法務官與普林西婭的辯護人準備詢問這個怪現象時,他們感到地面在微微顫抖,整個大廣場的好像有千百頭奔牛咆哮的聲音,隨着呼嘯的風颳進來,連正在補粉的普林西婭也凝住的表情,豎起了耳朵,這種潮水般的猛烈聲愈來愈近,因爲按照古羅馬建築的標準要求,類似協和神殿或大法庭這樣的集體聚會場所,牆面與油漆必須有特殊的設計,從而保證聲音不會外散或下沉,讓在場每個人都能清楚地聽取會場的發言,所以現在外面這種翻騰巨大的音響一旦進入此處,幾乎就給人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大概在四分之一刻後,法庭外面臺階上的所有扈從全被衝擊而來的暴民毆打一番,衣服與權標全被撕爛打碎,各個滿身傷痕魂不附體地爬了進來,首席法務官和陪審團喧譁而驚恐地紛紛站起來,質詢外面出了什麼事情,倒是有個法務官機靈點,急忙小跑着,準備叫人趕緊把法庭的大門給合上,但他剛越過天井的方位,就被一塊從外面飛進來的磚塊準確命中額頭,當即就昏倒在地不動起來,普林西婭用手撓着臉,對這種情景恐慌地叫起來。
但這只是噩夢的開始,隨後不斷地有磚塊、爛水果與糞便從大門或通氣孔,如夏季的暴雨那樣砸進來,陪審團成員和法務官都是身經百戰的經驗之士,他們很靈巧地在朝凸出的那塊區域(那裡暴民暫時夠不到射程)匍伏跑去,就像無數只快樂的小烏龜般。
普林西婭慘叫着,在她辯護人的保護下,也準備冒着“彈雨”往那安全的地方爬,但競爭者實在太多,爬來爬去的,讓她頓有無從落腳的苦痛,這時一個暴民佔據了上面的通風孔,大罵這個法庭已被金錢和權勢玷污,居然縱容個指示刺客去暗殺共和國英雄的交際花,這時候普林西婭才明白,這幫人是專門來找她晦氣的,但還沒等她說什麼,那暴民居高臨下就發現了她,隨即像第一個衝上敵人城牆的戰鬥英雄那樣,對着後面揚手大喊着,“我發現了最卑劣的人物了!”隨後更多的男女從通氣孔裡爬將上來,十幾隻手如滾滾車輪般,最先被打倒的就是普林西婭的辯護人,他面部正中一個堅硬的瓦片,血當即就從鼻孔和眼眶裡爆射出來,濺到了普林西婭華美的衣服上,她六神無主了,只能呆在原地無法動彈,直到一泡帶着惡臭的牛糞,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今早精心燙卷的頭髮上,隨後穢物隨着她的髮絲,熱乎乎地往下流着,直到滿身皆是,她徹底崩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來。
但克勞狄的暴民仍未罷休,他們還要找那個據說收取賄賂的首席法務官算賬,一聲勝利的吶喊,受到鼓動的暴民激動地反着推開了大法庭的門,最先他們還有些猶豫,生怕會因冒犯了這個律法神聖之地而受到事後的懲處,但是當他們回頭看到克勞狄正喊着口號,親自朝這邊跑來時,就像在戰場上看到將軍親自帶頭衝鋒的兵士般,所有的勇氣都被激發出來,他們踩着滿大廳流淌的穢物稀水,揮舞着拳頭毆打在場的每個人,不管是書記員、扈從、陪審團還是旁聽的市民,都無法在暴力下倖免,那個普林西婭更是成爲重點照顧的對象,暴民們扯爛了她的衣物,讓她赤身裸體地受到羞辱——辱罵、毆打、猥褻……
首席法務官准備從小門逃脫時,又和幾個扈從被早已堵在彼處的暴民們給打了回來,隨後陷入了瘋狂的包抄夾擊裡,暴民們不但憤怒地把他打倒在地,還有兩個妓女搶奪了他的錢包,從裡面撒出不少的金幣銀錢,大喊着這就是對方收取的賄賂,結果不言而喻,首席法務官的隨身錢財被擄掠一空。
風暴般的施虐行爲大概持續了一刻半才結束,整個大法庭化爲狼藉之地,橫七豎八倒着受傷的人,光潔的石板地面上就像裝滿痤瘡的人臉,畫像、桌椅與羽織板全被搗毀。
克勞狄隨後就像個凱旋將軍般,在擁躉的喇叭聲裡,與千人暴民旋風般撤回了美德女神廟,沒人敢追究這件事,這種結果讓克勞狄滿意極了,就像吃到顆櫻桃的人,是很樂意去嘗試更大的甜頭的。
而滿身糞便,頭髮滴着黃黑髒水,衣服被撕得粉碎的普林西婭,眼光板滯地舉着塊破損的畫像板,遮着自己的軀體,在門口衆多乞丐的鬨笑聲裡,一步步晃下大法庭的臺階,看到下面她的轎輦也被澆上了各種穢物,還用白堊泥與低檔染料塗抹上各種畫子和文字,而轎伕與使女也早已逃竄得不知去向,她顫悠悠地將畫像板扔下,跪着摸着轎輦的欄杆,哀哀地啜泣起來。
一片煙霧的那邊,在華美轎輦上微微搭腿的克勞狄婭滿面春風,對着旁邊恭謹地站着的李必達是讚譽有加,她甚至拉過李必達的手撫摸起來,她一向都和普林西婭爭豔鬥勝,現在看到對手如此模樣,當然就像站在微風拂過的岸邊人,看到別人在海浪裡掙扎般快樂,“李必達烏斯,你做得太對太好了,在這方面我絕對認同,我甚至都支持馬可斯與金槍魚都離這個蛇蠍女妖遠些,你這件事正是爲了庇主,爲了養父也爲了我這個前主母姐弟,做足了。”
李必達很有禮貌地掙開了主母黏糊糊的手,而後踱步到普林西婭的面前,普林西婭擡頭看到了他,便像蛇般匍伏爬行向前,擡着手要牽着李必達的衣角,但被李必達神速閃開,“親愛的普林西婭,你應該安心當我的朋友的,而不是與我爲敵。”
看到對方說不出來話,李必達輕籲口氣,呲了下牙,而後說:“給你三天時間,離開羅馬城出去段時間,不然懲罰還會繼續。”
“可……”普林西婭囁喏着。
“沒什麼可是了,你只是個預演的標靶罷了。所以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收好你最關鍵的家產,離開七座山丘,走得遠一點,記住以後不準再來招惹馬可斯了。至於你在城裡的幾座妓院與酒館,由多慕蒳暫爲看管,不然的話,克勞狄的暴民大軍很快就會把它們全部搗毀。”
“你意思是要把我的產業轉給多慕蒳?”普林西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必達嘆了口氣,說不要說轉這麼見外,多慕蒳本來就是你的人,應該叫代爲看管,房契什麼的還在你手裡,每年還有不少的租金供你享用,說完他半蹲下來,用很輕柔的語氣對普林西婭說:“聽着,我的條件很寬大了,原本你最後的機會,在哪天龐培大劇場旁邊就已經喪失,是我宅心仁厚,又給你次機會,你看看你,你的那些帶着漂亮黃楊木招牌,有着精緻小房間的產業多美啊,我可不忍心讓克勞狄把它們全部搗毀,或者讓克拉蘇的人把它們盡數燒燬。”
普林西婭聽到這話,心想就算未來要報復,也不可在而今李必達風頭正勁的時,便立刻抱着李必達的腿,用嘴狠命地親吻着他的腳趾,乞求他的寬恕,並表示願意在一天內就兌現他的要求。
當普林西婭做出這個卑微的動作時,遠遠的克勞狄婭笑得簡直合不攏嘴起來。
次日大早,普林西婭在回家匆匆洗了個澡,抹上傷藥與恢復打扮後,帶着房契、珠寶與幾個貼身男女隨從,就急忙離開了羅馬城,前往坎佩尼亞去了,她離開得是如此地不堪,聽說坐了一路的輕便馬車,號啕了一路。
羊圈旁的酒館裡,李必達把叮叮噹噹帶着輕快聲音的鑰匙串,交到了多慕蒳的手裡,“開心不開心?我早說了,普林西婭早晚會完蛋的,現在她的這些產業你看管下,積累些這方面的經驗,找兩件高貴絲綢衣服打扮下自個,你就是羅馬風月界新的女王了。”哪知道多慕蒳只是很冷淡地將鑰匙串放到櫃檯裡鎖好,囑託兩個使女將其看管好,而後稍微感謝了李必達兩句,就問他想喝哪兒的高檔葡萄酒。
這讓李必達覺得老大的沒趣,但他還是直接說出了今日來的要求,“馬上,你去給我養父當情婦,把他伺候得舒服點,包租合同我和你簽訂,你覺得一年三萬第納爾的額度如何?還有,那不勒斯那個托勒密的娛樂承包人,也花落你家了。”
“兩萬就行了,我不喜歡強迫別人欠上人情債的。”多慕蒳話語明顯指向李必達,李必達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有些尷尬地喝了兩口酒水,就找個藉口離開了酒館。
“喂,你想要你庇主家的財產嗎?雖然我也能理解你願意照顧你庇主的心情,但不會完全無償地做這種行爲的吧?幾年前,當你不名一文時,當時穿着染血的衣服坐在我酒館裡時,我就說過你庇主有能購買半個羅馬城,不次於克拉蘇的財產,對吧。”多慕蒳扭頭看着站在門口準備離去的李必達,突然說到。
“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吧,但那天絕對是金槍魚和馬可斯都去世的時候。”李必達覺得心中有些很彷徨的東西在翻騰,不得不承認,昨日當普林西婭滿身惡臭向他乞求時,他感到了十足的快感,一種強者將失敗者的命運隨意把玩的快感,如果說以前害喀提林是對方找上門來的,或者說以前坑龐培是職業需要,但這次普林西婭的情景他心中很清楚,勿寧說是爲了養父,不如說是爲了自己心中這份感覺,一種吸食權力毒品上癮的感覺。
“這不就是三十歲後男子最喜歡的,古今之外,概莫能外,我這種心態不是很正常嘛?有什麼可奇怪的!”李必達有些微醉地,扶着街道邊的山牆與柵欄往公寓慢慢踱着,隨後他看到了凱撒的親信埃布羅正朝自己走來,便盡力直起有些疲累的身子,強作副精力勃勃的模樣,自然埃布羅是來找他商量事情的,“巴薩圖斯的提案還在被阻當中,之前克勞狄搗毀大法庭的事情,整個元老院都知道了,現在小加圖與西塞羅又來用這個來阻礙提案了。”
“凱撒對這件事怎看。”李必達用手抹了把額頭與鼻子,問。
埃布羅笑起來,說“凱撒私下說,沒有比這樣的行爲更精彩的了。”
“那很好,請回報執政官,馬上就輪到阻礙他的人倒黴了。”李必達既然聽到凱撒已經默許用街頭暴力來作爲政治鬥爭的手段,他就有信心了,所以上次讓克勞狄大鬧法庭,只是投石問路。
“仔細聽到,執政官閣下已在維納斯神像前爲你許願,只要你能排擠走加圖和西塞羅,來年就是伊利里亞正式的財務官,你的百里香軍團可在盧比孔河升格爲十二軍團。”這是埃布羅帶來的,凱撒的條件。
李必達心裡一驚,他急忙詢問埃布羅說,之前凱撒在盧西塔尼亞擁有的是最標準的“小型聯合軍團”,即一個正規軍團(第十軍團)外加兩個輔助軍團(十三軍團與百里香軍團,後者規格更低,幾乎屬於在戰爭結束後立刻就要解散的類型,但凱撒思前想後,還是給李必達與自己留下了這個骨血),現在若是凱撒運營“巴薩圖斯法”獲得成功,他將接受梅特拉·賽勒將軍在山南山外高盧的三個原地駐屯軍團,即外加十軍團一起整整四個軍團,即便如此凱撒還不滿足?
兩人於是閃到街角暗處,趕走了在那兒的妓女與乞丐,細細交談起來,通過埃布羅的詳細解釋,李必達算是明白了,凱撒現如今已經開始安排擔任總督時期軍團的番號問題了,有些時候番號不過是個數字罷了,但有些時候卻能起到微妙的作用。凱撒的想法是這樣的,元老院親自授予鷹旗的正規軍團,他就要這四個,三個是梅特拉·賽勒留下的,一個從盧西塔尼亞帶來,即統一番號爲七、八、九、十,前綴爲“高盧”,而他私下還準備徵募兩個非正規的輔助軍團,即十一和十二,前綴爲“伊利里亞”,原十三軍團自動轉爲“伊利里亞十一軍團”,而李必達的百里香,則升格爲“伊利里亞十二軍團”,這兩個軍團是不在元老院的名冊上的,所有薪資、補充都讓凱撒獨自承擔。
“沒錯,將來你是伊利里亞十二軍團的司令官,外加凱撒的次席副將。”埃布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