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房屋和我們的食物一樣簡樸!”——18世紀遊歷法國巴黎的英國人,對所見所食不以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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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位十來歲大的女孩說出這樣的話,薩博滿臉漲紅,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便用雙手摁住桌沿,準備起身告辭,這時美麗的娜芙迪迪很迅速地單手牽住了薩博的胳膊,很輕盈地說了句科普特語,雖然不懂內容究竟是什麼,但薩博知道這是娜芙迪迪請求他稍安勿躁,隨後這女孩很平靜地陪侍在薩博的身邊,用很修長的褐色手指,替薩博攪拌着冰塊和埃及麥啤,看到她淡淡的笑容,薩博便又是滿臉通紅地坐了下來。
“這可不虧,我幕僚還是個處男。”李必達笑着喝了口酒水,對克萊奧帕特拉說,彷彿這位托勒密的公主已經是可以調笑這些事情的年齡了。
阿奎萊亞的灘頭上,一名軍團兵士用斧頭,挨個砍斷了木樁上的繩索,一片喝彩聲裡,滿是鮮豔旗幟的法老旗艦緩緩滑行向了淺海,吹笛者異常開心,站在船首的甲板上,對着仍在灘頭上列隊收拾裝具的羅馬軍士們揮手致意。
“他可真是個虛榮家,我聽說他的遺囑將埃及贈送給了共和國。”在同樣朝着法老旗艦揮手的,站在旗標下的李必達身後,喀西約陰沉地笑着,說到,“可惜,在整個共和國裡,認識到埃及重要性的人物卻寥寥可數,很幸運我倆包括布魯圖都在其列。”
“穿過帖薩利,我們得在塞薩洛尼基停留些許日程,我要在那兒讓一個朋友參加我的軍隊。”李必達不願意就立場問題多與喀西約交談什麼,因爲喀西約是個很難琢磨清楚的人物,他的水師立營的方位與十二、十三軍團完全隔開,位於處險要的海岬,這分明表現他沒把李必達當一路人,所以看着屬下的兵士、軍奴,拉着騾馬、山羊等牲口,陸續登上簡易的單列船隻,水手開始升起繡着眼鏡蛇徽章的橫帆,李必達都有些隱隱的擔憂,他甚至害怕這個臉色異常蒼白的傢伙,會在海上把他們全部沉入海底。
所以,這時候在塞薩洛尼基等待着自個(也快兩年了)的馬可·安東尼,居然顯得異常親切起來!
兩個不完整的軍團,果然在地中海溫和的冬季裡,先是乘船在狄克哈強登陸,在那兒喀西約早有準備似的,把手頭的船隻全部處理給當地的商團,但換取多少資金不得而知,而後數千人,包括所有的水手,都徒步穿過帖薩利的山區,這兒的房屋大多是沿着山坡層層而上的,即便有市集也是那種古風式的希臘的條狀長房屋,據說居住於彼,只要隔着窗戶就能挨個通知整條街的鄰居某些事情,標準的希臘村社風貌。
托勒密十二抱怨起來,大概是他在那豪氣干雲的大旗艦上還沒威風幾天,就只能坐在奴僕的轎輦上,在這人煙分散的鄉間穿行,頗有些曾經滄海難爲水的落寞。
“那個美麗壯觀的以弗所在哪,是不是還要渡過一大片海域啊!”他就在帳幔後不停地詢問着。
但還是得按照司令官的要求,先去塞薩洛尼基城,當全副武裝的羅馬兵士在城郊的高原處立營時,整個城池都陷入了恐慌當中,既然當年共和國將自治權和自由權授予所有希臘城市,“幫助”它們從馬其頓王室的統治下解放出來,那麼這位羅馬將軍帶着這大批的兵士,究竟是單純路過,還是要做些什麼?
長老們在城市衛隊的護送下,來到了高原營地正門,護衛們的長矛上全部綁上了橄欖枝,而後他們見到了正在進餐的司令官閣下,詢問他們屬於哪個行省系統的,從什麼地區來,要前往何處去。
遇到這種終極式的哲學問題,李必達也只能回答說:“你們的三個問題我必須保密,因爲我只是路過此處,尋找位叫馬可·安東尼的人。嗯,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是個身軀粗壯的鷹鉤鼻子,長相很討女人喜歡,無比熱愛喝酒,也許現在他在希臘學了些哲學。”
結果聽到這話,塞薩洛尼基的長老們都瞪大了眼睛,呼號着,說這位自稱是酒神巴克斯下凡的人物,現在就在他們城市當中,並且苦求李必達儘快把他帶走,因爲安東尼在此城當中還有個綽號,叫“淫邪瘟疫”。
塞薩洛尼基街道上的某處酒樓,一名黑皮膚的妓女懸在半空,被名大漢抵在牆壁上,雙腿盤繞在大漢的腰部和後臀處,表情半是痛苦半是癲狂地拉着掛在牆上的掛毯,高呼着我要裂開了,被那大漢頂得亂顫不已。
“聽着,我的巴克斯,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我的小腹要爆炸了……”那妓女甩着頭髮胡亂叫着,用指甲在安東尼的背部抓出一道道血痕,安東尼哈哈笑着,直接光着屁股,把她抱着橫倒露臺上,狂頂不已。
突然,屋子裡的正門被踢開,一個滿身酒氣的醉漢走了進來,對安東尼喊到,“快點,債主色諾芬他們來了,已經上了樓梯!”安東尼急忙轉身,抱着那妓女邊上下顛動,便往那醉漢邊上跑,那醉漢趕忙從門邊的掛鉤處取下兩把劍,一把拋給安東尼,一把自個握着,這時門外傳來叫囂聲,幾個披着斯巴達粗布毯子的傢伙,頓時衝進來和那醉漢攪殺一團,在尖叫聲裡安東尼將那妓女從自己身上分離,輕輕把她拋在牀榻上,還俯身和她接吻,結果一位討債的怒吼聲,對着安東尼就是一劍,這位急忙閃開,但臀部還是被劃破了一道,疼得高呼起來。
那妓女也怒叫聲,隨手取過牀邊的陶罐,把那討債的砸得碎片亂飛,但其餘的四五位都挺着刀劍圍了上來,安東尼一手捂着流血的屁股,一手握着劍柄,喊了聲,就大步跨上露臺,自八個羅馬尺高的騎樓上跳了下來,灰塵在十一月清冷的陽光下肆意地飛舞着,討債的人全都擁在露臺上,看着全裸的安東尼,用手遮擋着屁股,在圍觀市民的噓聲裡飛速跑遠,無不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安東尼奢華的庭院裡,幾名正坐在花園裡矯正琴絃的樂師,看到他們的僱主白花花的身子,正在快速地穿越着門閽和柱廊,而僱主的管家希登皺着眉頭,手拿一件粗布斗篷快步上前,而後安東尼纔拿過衣物遮羞完畢。
“您的那位狐朋狗友等您很長時間了。”希登便跟着主人的步伐,語氣邊充滿着不屑。
在前廳裡,一位面容浮腫的傢伙正激動地搓着雙手,帶到他看到渾身上下只披着件毛毯的“酒神”走進來後,立刻站起來帶着諂媚的笑容。
安東尼連說些客套話,隨後就在華美的長桌前坐下來,連飲了幾大口名貴的希臘鄉間葡萄酒,便問那傢伙是來幹什麼的,管家希登立馬貼着他的耳朵說,“也許你忘記了,這個無恥的傢伙說有困難請您幫忙,但我認爲現在把他給轟出去纔是正確的。”
“你需要多少錢,我的朋友!”安東尼立刻問那傢伙。
“這個……大概需要二十五萬德拉克馬。”
“二十五萬,那就是一個decies(一百萬的四分之一)嘍!希登,拿來給他。”安東尼滿不在乎地說到。
希登聳聳肩膀,見大概自己是說不轉主人的,便真的囑咐手下襬出一壘壘的金幣,瞬間鋪滿了整個客廳,在折返出的錢幣光芒當中,安東尼和那傢伙的眼珠盯住了這些,一會兒後安東尼對希登說,“怎麼,一個decies居然是這麼的少。”說完打個響指,說了句讓在場人都目瞪口呆的話,“給我再加一倍,贈送給我的這位朋友。”
“主人你瘋了!要之前您的那位羅馬的朋友,給你的不過就是一百塔倫特,早就被你揮霍光了,現在所有的錢都是您根據這座宅子的花架子借貸來的,現在居然將五十萬德拉克馬完全贈給了個素不相識的傢伙,難道真的只是爲了所謂的名譽和豪情?”那傢伙興高采烈地離去後,希登攤着手,來客廳來回踱着,不住地埋怨道。
結果安東尼可能還沒聽完管家的抱怨,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這時宅院外面傳來了猛烈的敲打聲,嚇得希登面無人色,以爲是債主團們集體來暴力索債,要知道整個這所宅子所值也就十個塔倫特,而現在它主人安東尼欠債已達二百五十塔倫特,萬一那些債主衝進來,只怕是要被徹底撕碎了。
於是庭院的奴僕們慌張地來回奔逃,有的人便舉着木條,開始抵住搖搖欲墜的大門,而那邊的敲打聲更加激烈,震得灰塵噗噗地往下掉。
希登手足無措地看看門閽,又看看前廳裡狂吐不已的安東尼,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喂,給我上羊頭錘。”外邊的李必達不耐煩地叉着腰,對着簇擁在身邊的兵士說到,那邊海布里達正用木棍,毆打着剛纔在宅子裡帶了五十萬德拉克馬走出來的倒黴傢伙,騾車都被拆散了,滿滿的金幣灑得滿地皆是,惹得周圍的兵士眼睛斜得出奇,“這混蛋在這兒混得不錯,一下子就甩出去五十萬德拉克馬送給這二流子,給我上羊頭錘,快點,用力撞!”李必達看到這一幕,氣是不打一處來,急令部下出力。
終於,大門一下子被轟開了,奴僕們像八爪小蜘蛛般四散離去,李必達用手指彈了下頭盔馬鬃上的灰塵,隨後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待到他走到了前廳時,發現安東尼的斗篷都扔在旁,全身赤裸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
“薩博,給我往他的臉上噴水。哎,薩博凱穆斯,你的雙腿一直在發抖,昨晚定是發生了慘烈的戰鬥,和那個埃及小土妞對吧。”聽着李必達的揶揄,薩博咬着牙,倔強地挪動着有些不自然的腳步,抱來罐子劈頭蓋臉地澆在安東尼的臉上。
對方像頭泥坑裡的豬玀哼哼幾下,李必達踏足上前,準備揪住他的衣領,後來發覺這位根本沒有衣領可抓,便擰住他的肩膀,問“馬可·安東尼,你欠我李必達烏斯多少錢?”
“我不太清楚我的債務是多少,你得問我的管家,他叫希登,就在那兒。”
李必達唰唰上去兩個嘴巴,“你在這座城市的所作所爲我都知道了,淫邪瘟神,好綽號。你現在償還我借貸的唯一辦法,就是擔任軍事護民官前去埃及,給我打下亞歷山卓。”
這時,安東尼亂滾亂動的眼珠子才稍微定了下來,而後笑起來,滿身赤裸抱住李必達的脖子,高聲歡呼道,“親愛的,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好久了!”
在場的人都默不作聲,看着李必達被這位裸男緊緊摟着的情景。
次日第三步哨時,李必達一行人就悄悄帶着傳符,用騾車拉着依舊爛醉如泥的安東尼,朝城門外的方向走去,結果當日薩博凱穆斯在字板上就不無痛恨地寫道:
“我真爲十三軍團感到某種恥辱,諸位要知道,這個軍團的司令官是個因爲貪瀆被轟下臺的將軍叫佩特涅烏斯,首席百夫長據說是我司令官的親家叫海布里達,聽說他是個老兵痞,在以前違紀所得到的鞭笞比賞賜要多得多,而軍事護民官原來應該是六位,但根本不會有品行純良的貴族子弟來擔任,所以找了個叫馬可·安東尼著名的酒鬼代替,聽說他在羅馬城時還是庫里奧的斷袖密友。天啦,朱庇特,我實在不知道這支七拼八湊的糟糕軍團,能不能走亞歷山卓的城下,簡直叫人擔心。”
結果還沒刻完,他背後就被雙纖纖細手給籠住了,那是娜芙迪迪,只見她快速而魅惑地說出句科普特土話時,薩博就翻起了白眼,渾身劇烈地顫抖着,他恨自己剛纔是否是基於某種虛僞的道德,但面對娜芙迪迪,他就完全化爲了某隻不知羞恥的野獸。
就在這隻名叫薩博凱慕斯的野獸,在呻喚不已的娜芙迪迪身上猛衝猛撞時,那邊清冷月光下的愛琴海海岸,李必達正沉默不語,站在綿延的營地與篝火前,看着根本模糊不清的彼岸,那兒正是以弗所的方向,陷於了人生歧路的沉思。
以弗所鋪滿大理石,靠海的華美柱廊廣場之上,瘦高的布魯圖一身白袍,滿臉微笑地與幫猶太人打扮的列成歡迎的隊列,當他看到下了帆索,划着小船朝碼頭靠近的李必達時,笑得更加開心,急忙上前將其攙上了岸上,接着布魯圖與喀西約兩個人將遠征軍司令官夾在中間。
“布魯圖,這是你在東方學習的新禮儀嗎?”李必達將手輕輕拍着掛帶上的匕首,意思是你倆別飛蛾撲火了,“托勒密王室還在那艘較大的船隻上,脅迫我是沒有用的。若是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就盡情和我說。”
“我們需要像身後的這個猶太商團貸一大筆錢,作爲西塞羅閣下與我舅父返回羅馬城政壇之用,但他們的首領約瑟夫發話……說要獨斷經營每年埃及前往羅馬城的船隊。”說完,布魯圖也有些尷尬,他天生不太適合唱這種臉色,便往後指了指,李必達眼睛眨了眨,只見那些披着低調奢華灰色紡織物的猶太商人,很冷淡地對着他挨個點頭,其中帶頭的約瑟夫手裡撫摸着束金色的麥穗。
頓時,李必達什麼都明白了,他好像看到了那栗色的頭髮和栗色的眼眸,帶着刁蠻和驕傲,晃動在自己的面前,雖然沒見到人,但契闊後的百般感念還是涌上了心頭,直到鼻尖,有種被擠壓的酸楚和激動。
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回頭對喀西約說,“這些條目,我事先都和吹笛者談過了,這點放心,你們必然有錢償還這些希伯來商團,而且能從船業運輸裡抽取紅利。但是前提條件是得給我與埃及開戰的理由,然後給我軍團指揮權,再然後讓我事後當上埃及的財務大臣。”
“可是財務大臣這點,必須得協和神殿方批准!”
“我借錢給托勒密,整整兩千塔倫特時,可沒聽過什麼協和神殿。欠債還錢,就這麼簡單,不然大家就一拍兩散。”李必達毫不相讓,直看得對面布魯圖臉上不斷地流汗,這位出身高貴的子弟不知爲何,見到李必達就是又敬又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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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身後的喀西約笑着繞到前面,說“當然,我們絕對是遵守契約精神的,況且我們現在也不想和凱撒完全鬧翻,大家各取所取,你當你的埃及財務大臣,我們抽取錢財儘快殺回羅馬。”說完,喀西約走到布魯圖身邊,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大聲說:“現在還是暫時停止這些無謂的爭執,儘快讓尊敬的法老上岸,而後在以弗所城召開盛大的宴會,準備迎接未來征服埃及的勝利好了。”
布魯圖立刻就消停了,其實他私人對李必達並無任何的惡感,相反還非常感激他對自己家族的幫助,於是就搖搖頭,說還是先在以弗所城駐留些日子,馬上羅德島方面便會傳來會晤請求,是關於托勒密法老和總督小加圖間的私密交談。
“不,我絲毫不同意所謂的私密交談。”李必達把手叉在腰上,對着布魯圖與喀西約說到,“必須把我的部隊伴隨在法老身邊,而且會談的所以內容我必須有參與權,外帶我的副將和護民官,當然你們要來會晤我也不會加以阻攔。如果加以否定的話,請傳話給小加圖,就說我們自己會去埃及,反正我手裡有費奇亞里斯祭司團的佈告,至於船隻問題,我個人也能解決。”
這個混蛋般的東方歸化人實在是難以對付,這時就連喀西約也是滿臉無奈的笑,對着布魯圖攤了下雙手,說還是先舉辦宴會吧!
這時,日影西斜,幾名市政司的高級奴隸舉着點燃的高杆,挨個將柱廊上的膏油挨個點着,很快廣場便一片璀璨的燈火,下船的托勒密尖着嗓子,說這都是歡迎我的嗎,真是辛苦這些鄉下地方了,找到這些膏油也不容易。而這時,布魯圖、喀西約與其餘市政司官員都站在宮殿臺階上等候,李必達與百夫長們馬刺叮噹,拄着劍在法老前面擔任前導,克萊奧帕特拉在兩名梳髮侍女的伴隨下,衝亂了隊伍跑上前,很親暱地牽着李必達的手。
結果,就在李必達輕輕甩開小豔后的手,準備教訓她“公開場合這樣影響不好”時,突然覺得自個被某處投來的目光狠狠刺了下似的,他有些驚慌地擡頭看了看宮殿四周,好像根本找不到那目光的主人。
在筵席上,李必達也是若有所思的,捏着飯菜吞食十分緩慢,惹得坐在旁邊的小豔后有些納罕,便細心地詢問對方是否有什麼心思?這下衣冠楚楚的奴僕端上了主菜,擺在了克萊奧帕特拉的面前,就在小豔后驚呼“這是道什麼菜好香啊,請代我向廚子給予一個塔倫特的賞賜。”突然她的胳膊被李必達死死握住,銀環在大力下亂響一起,所有人都驚詫地看着李必達這種失禮的行爲,但司令官閣下卻急忙把擺在克萊奧帕特拉麪前的黑松露燜雞這道菜撒開,對她說不要吃!而後恰好小豔后的寵物貓走來,李必達便切下一團食物,遞到貓的嘴裡,結果那貓悲鳴幾聲,便在衆目睽睽下氣絕身亡。
整個餐廳頓時騷亂起來,很多百夫長都粗蠻着喊叫起來,拔出了佩劍,到處尋找下毒的兇手,托勒密十二則張着嘴巴呆在原位,完全被嚇呆了,猶太商人們也紛紛站起來,大聲喊着不懂的語言,表露他們和這場未遂的謀殺毫無關係。
只有李必達一個人衝出了華美的殿堂,滿花園地瘋跑着,直到看到個神色緊張地披着黑色希伯來風衣的人,大概看起來就像是商團的馬車奴僕般,便直接衝了上去,那人慌張地跑動起來,兩人你前我後,穿過了整片莊園,在一個掛滿常青藤的角落裡,那人氣喘吁吁地被李必達趕上,板住了瘦削的肩膀,反轉了回來。
撕下頭巾,阿狄安娜栗色的眼眸和白皙的面龐在李必達前顯現無遺,還帶着起伏不平的喘息。
“你瘦了。”這是李必達的第一句話,久違重逢的第一句話。
隨後,阿狄安娜直接回以他一個掌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