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軍中競技會

“我寧願提着盾牌去上戰場,打三次仗,也不願在家生一次孩子。”——美狄亞比較戰爭與分娩痛苦之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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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日刻後,按照阿庇斯事先所許諾的那樣,兩個敵對軍團的所有中高層指揮官,當然是在這場行軍與暴風雪裡倖存下來的,都互相攙扶着,來到了李必達的面前,聲稱他們得到了上峰的授權,願意向羅馬城的騎兵長官投降。

“你們的將軍西庇阿呢?”李必達問到。

得到的回答,是不知所蹤,於是李必達揣摩這位長腿將軍肯定又奇蹟般地跑掉了,倒也別有一番韌性。隨後,薩博凱慕斯從隊列裡騎馬躍出,就在對面的面前,口述了關於受降的要求:

即刻起,參與龐培陣營的馬其頓行省第六和第八軍團,所有兵士不問軍階,統一放下武器,放棄抵抗,並在冬營的核心區域集中,等到受降方的處置;

冬令營在受降程序結束後,統一遺棄摧毀掉;

能夠報出西庇阿,及隨他逃逸的元老身份下落者,能得到兩千第納爾的賞賜;

我軍保證不傷害俘虜,並給予所有人以食宿,但是也不允許俘虜隨處走動,或者有其他不謹慎的行動,否則會有相對應的後備懲處措施。

完了,對方一名護民官走上來,交給薩博幾份表冊,薩博又轉交給了騎兵長官,李必達隨便掃幾眼,那是對方軍團的名單表冊,便詢問那位軍事護民官說,“時至今日,你們軍團的人員和輜重,在這份表冊上還能保證多少真實性?”

“對不起官長,我實在是無法做出任何保證,只能說輜重和人員損失都很巨大。”那護民官帶着種劫後餘生的悲慼,回答說。

接着,李必達與幕僚班子,外帶數千名追襲來的騎兵,浩浩蕩蕩地進入了阿西馬努斯山下的西庇阿冬營。他們沒有遭逢任何抵抗,也沒有敵軍有氣力和勇氣來抵抗他們,因爲李必達的騎兵遠遠地向西庇阿的軍隊展示了大約三百塊盾牌,全都是繳獲自銅盾軍的,這個情景讓西庇阿屬下所有的人徹底絕望崩潰,只能頹然接受戰俘的命運。

經過對照和清點,李必達發覺這兩個軍團的損失簡直驚人,先前滿員的編制,應該是接近一萬兩千人,但現在六軍團剩下兩千五百人,而八軍團只倖存兩千人不到,“這真是場不折不扣的軍事災難。”旁邊的杜鬆維耶看到觸目所及的悽慘景象,也不由得慨嘆到。

“幸運的是,這是凱撒敵人的軍事災難。喂,馬上發放些禦寒衣物,和熱騰騰的豆子湯給這些人,但也別把他們喂得太飽,省得撐死或者讓他們有額外的精力做別的事情。”李必達囑咐完,開始詢問來來往往的俘虜,他們另外位副將司令官阿庇斯將軍的下落。

但沒有人知道,因爲這時候的阿庇斯,正站在一座僻遠的營帳前,其餘的官兵都跑出去接受戰勝者的慈悲賜予,但他沒有,恰如他事先評價自己的,“我不是個罔顧普通兵士性命,踩着他們屍骨成就自己”的人,不過共和理念不允許他走出去向凱撒黨派投降,這時候阿庇斯摸了摸全身,希望可以找出足以充當遺物的東西,但摸索了半天,只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銀湯匙,這還是當年他追隨路庫拉斯充當軍事護民官遠征小亞時,出使亞美尼亞時“萬王之王”特格雷尼斯贈予他的。

征戰這麼多年,沒想到唯一值錢的遺物還是敵人送來的,阿庇斯自嘲地笑笑,他又想起了昔日那個用死來進諫君主的彌薩羅,那個俊美無畏的年輕人,他曾經對這位殉道者心中充滿了不理解,但現在他卻醒悟了,“也許每個偉大國度在走向毀滅時,總有人要通過自己的鮮血,來挽救這一崩潰過程。”想完後,阿庇斯坦然地將那把銀湯匙放在了營帳前的雪地上,隨後走入了被積雪封閉的帳篷內,將內裡的火盆裡的殘火全部潑了出去,接着喘息着平躺下來,看着昏暗的帳篷支架和天花板,和迅速飛散出的絢爛火星,這些紅色的、金黃色的焰火將他的軀體包圍起來,他覺得自己瞬間成爲了壯麗的“菲利克斯”,逐漸與吞食營帳的大火融爲了一體。

待到李必達發覺了這裡時,整座營帳已被全部焚燬夷平,焦黑的地面,混着白色的雪,冒出了濃濃的煙,李必達無言地從腳下,拾取起來那根銀湯匙,而後對着菸灰正盛處,深深鞠了三躬……

西庇阿的兩個軍團被悉數殲滅後,凱撒的新指令來到,“小亞與東方局勢已定,你部可以暫時在阿西馬努斯山冬營,休整一到兩個月,在此處置各邦國的賞罰問題,待到四月後可調撥兩到三個軍團,伴隨凱撒閣下前去出征埃及。”

“出征埃及?”李必達感到十分愕然,看來蓋比努斯與馬賽拉斯確實逃去了埃及,因爲托勒密復國時分,也是藉助了龐培的力量,名義上可以說也是龐培的克里恩,但是按照他先前的佈局,現在的埃及應該是望風投向凱撒纔對,這又是爲何?

一切,還是等到春季來到後再做定奪好了,李必達還需要慢慢收集埃及方面的情報,於是他即刻書寫了密信,委託心腹送去了敘利亞的安條克城,收信人是他先前派入敘利亞軍團裡的海布里達與波羅,這兩位都在彼處軍隊裡擔任首席百夫長。

隨後,李必達就坐鎮阿西馬努斯山下的冬營,受令進行凱撒所囑託的事宜,他對戰爭爆發後投向龐培方的邦國,如色雷斯、博斯普魯斯、朱迪亞、比提尼亞等,都課以了鉅額的罰金,這也是凱撒所亟需的東西;隨後他又以凱撒名義,向同盟者如優伯特尼亞、蓋拉夏、亞美尼亞,又進行了豐厚的土地饋贈,將它們從“四分領君主”升格爲“羅馬附庸國”身份,其間李必達進行了細緻的劃分:將錫諾普、阿米蘇斯與帕加馬贈送給阿狄安娜,將卡帕多西亞一部,和小亞美尼亞,贈送給蓋拉夏國王戴奧塔魯斯;將科爾基斯贈送給亞美尼亞的小特格雷。

但是,盟友的代價就是要提供僕從軍隊,這次凱撒出人意料,要求所有盟國軍隊,都改編爲共和國的輔兵軍團。

考究起來,這大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凱撒是大羅馬主義者,“大羅馬”這個前提決定了他的心目當中,羅馬人就應該是世界的統治者,文明規範的制定者,萬民儀律的立法者,反過來說像小加圖那樣,認爲羅馬就是個梯伯河上的“小國寡民”城邦的看法,絕不是凱撒所理想的,這也是他與小加圖理念的最大分歧處。

所以當凱撒主持,將公民權授予他征服的高盧地區後,他立即委任安東尼與蓋烏斯,在這個地區徵募正規軍團,來彌補他序列裡“一到五”軍團的番號;而到了希臘和小亞,他就開始招募更多的輔兵軍團,羅馬世界裡的戰火規模,似乎也越來越大。

於是李必達將新近投降的馬其頓六軍團與九軍團,改編爲三十一與三十二軍團;阿狄安娜派往前去協助凱撒的五千兵馬,被分爲三十三與三十四軍團,即“本都軍團”與“黑海軍團”;戴奧塔魯斯也爲凱撒提供了兩個軍團,這本就是蓋拉夏王國的精銳,統一模仿羅馬軍團的戰術與配備,即三十五與三十六軍團,由老國王的兒子與女婿統帥,準備隨時爲羅馬獨裁官效力;最後,敘利亞的狄希莫斯再也不說什麼“嚴守中立”的話語,立刻將原來高盧行省的十五軍團歸還回來,並宣誓向凱撒效忠,這個軍團也被李必達改編爲了三十七軍團。

其實每個軍團,大概也只有三千人上下,這也是大規模擴充番號的弊病,更多的也是虛張聲勢,對敵人的某種威壓心理戰。

接着,李必達將三十三與三十四軍團送去以弗所待命,而三十一與三十二,留在自己的冬營裡整訓。蓋拉夏王國提供的兩個輔兵軍團,在西里西亞與小亞美尼亞地區掃蕩龐培殘黨,維持治安。而三十七軍團,李必達沒讓它來阿西馬努斯集結取齊,而是直接讓它從敘利亞南下,前去逼迫朱迪亞猶太的大希律王交出人質與罰金。

不久,十二軍團在阿基里斯艦隊的支援下,徹底收取降服了博斯普魯斯王國的所有地區,凱旋前來。而留在李必達堡的六軍團和十三軍團,也完成了海峽兩岸壁壘的工程,一起前往阿西馬努斯山參加冬營。

進入四月後,積雪全部融化,李必達營地裡足有七個軍團,可謂兵強馬壯,冬營綿延數個羅馬裡,讓兵士構築起來的街道四通八道,每天都有來自小亞各地的販子川流不息,戰利品直到四月還沒有出售折現完畢,今天在營門前,執勤崗位的百夫長和兵士吹起了不懷好意的呼哨聲,“看,全亞細亞最美麗的牡馬來了!”

阿狄安娜穿着波斯刺繡的襯衫,與大馬士革的披毯,坐在巨大陽傘下的轎輦上,身後都是手持束棒與旗幡的僕從,數百人的隊伍進入了營地當中,不過這對兵士來說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這位優伯特尼亞女王大約每個月都會來兩到三次,與騎兵長官相會。以至於許多沒有能夠一睹芳容的兵士,還會特意結隊去要求,在阿狄安娜來到的日期執勤。

在營市邊上臨時用木材搭就的圓形劇場上,阿狄安娜再度邀請李必達觀賞希臘戲劇,女王今日的心情特別好,雖然這個簡陋的劇場簡直無法比她曾經在特格雷塞塔城與李必達所一起觀賞的相比,劇團更有云泥之別,但她還是下令宦官前去給所有的演員提前發去豐厚的禮物犒賞,並在陽傘下挽着騎兵長官的胳膊,興致勃勃地要求與他押寶。

“就賭五千第納爾的彩頭怎麼樣?兩個戲班同演一幕劇,前者勝出我就贏,後者勝出就是你贏。”

李必達答應了,但是待到兩個戲班先後登臺賣力演出時,他卻不斷地打着哈欠,好像對戲劇演出毫無興趣,這讓最後贏得賭注的阿狄安娜也蠻不開心的,但是當下一個節目——來自色雷斯和高盧的角鬥士隊伍,進入圓形劇場時,李必達當即站起身子,和其他的觀衆一起,熱烈鼓掌喊着口號。這個反應讓阿狄安娜很是氣鼓鼓,“雙耳陶罐,你在羅馬那個鄉下住得久了,果然丟棄了高尚的趣味,只關心魚叉和刀劍的血腥表演!”

結果,對方遞來了果盤,“尊敬的女王閣下,我邀請你參加三日後的戰神競技會。”

唉?這個競技會,阿狄安娜早在一個月前就聽聞,李必達在阿西馬努斯山下宣佈,這座山峰是整個小亞的巍峨山峰之一,他要模仿當年羅馬共和國“解放”希臘時的行爲,要在集合全小亞的諸邦國舉辦場盛大的競技會,即“戰神競技會”,因爲會期就是在四月二日“馬爾斯節”,所以便得了這個名字,李必達要求整個小亞細亞與周圍海洋的邦國,都要派遣競技代表參加,當然他的軍團也會派出運動員,隨後大家一起向戰神獻上敬意與祭品。

所以,阿狄安娜來到的今天,整個營地格外的熱鬧,不光有商販,還有穿着各色民族服裝的人物,看來都是遠道而來的競技代表,“這,這個是當然了,就讓我陪着你度過第一個戰神競技會好了,聽起來也有那麼一點點意思。”

四月三日,天公作美,阿西馬努斯的營地中央的大校場,四周佈滿了五顏六色的帳篷和人羣,許多販子穿梭其間,“陽傘出租,陽傘出租!堅果與蘇美爾麥芽啤酒出售,清涼解渴,清涼解渴。”“阿西馬努斯競技會的紀念小雕像,木刻的,銅刻的,鐵刻的,價格公平合理!”“喂,老爺你遠道而來,一個人鐵定很寂寞,我們這兒的女子都是來自米利都與開俄斯的,名氣響徹整個海洋周邊,服務的標準都是統一的,絕不讓你後悔!”

一陣悠揚的軍號聲響起,整個大校場四周,近十萬人都安靜了下來,在兵士和觀衆的歡呼聲裡,騎兵長官與各邦國的君王在儀仗隊的簇擁下,走向了校場核心的看臺上,李必達滿意地朝四周看了看,接着便揮揮手,整個人潮再度爆發了喝彩聲,一名精選出來的馬蒂亞人射手,站在看臺上的木頭塔樓上,對着阿西馬努斯山的天空中,“嗖”地射出了帶着鳴叫聲的火箭,如升起的星星般,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飛向了山峰的那面。

很快,觀衆們發出了更大的驚呼聲,因爲他們看到阿西馬努斯峰巔,忽然燃起了巨大的火焰,簡直就像神蹟般。

其實,那是事先佈置好在彼處的,用青銅鑄就的巨大火盆,其上帶有精巧的點火裝置,和充足的燃油,一旦見到提示信號的火箭,相關人員立即用內部的機關,將火盆瞬間點燃,熊熊的火焰騰起,再加上青銅火盆光滑如鏡的表面,也能折射太陽的光芒,這樣一看宛如個小型太陽在山峰上冉冉升起般。

隨後更加不可思議的景象發生了,在山峰上居然出現了個帶着翅膀的神的使節,手持未點燃的火炬,緩緩地在天空中朝火盆下降,這個景象不要說平凡的觀衆了,也不要說是邦國的君主和使節,就連伴在李必達身邊的阿狄安娜如此聰明機靈,也吃驚地捂住了嘴脣,不明白這究竟是通過什麼來實現。其實,那個帶翅膀的“神使”不過是個被高價僱傭來的雜耍藝人,事先在背後繫着木板模型,內裡有鐵絲操控,木板上面塗上了一層蠟,並粘上了鳥類的羽毛,從遠處看來就像長着翅膀般,在這“神使”的身後,是個精巧的帶着槓桿與滑輪的起重器械,隱藏了起來,用鐵絲吊着這個“神使”,看起來就像其本人在天空與山峰間翱翔。

“手要緩着點,別讓那藝人掉入了火盆,那樣就糗大了。”幾名老工程師,在起重機前神色緊張地指揮人員,在謹慎細密地操控着器械,這種局面可半點也馬虎不得。

慢慢地,那呼扇着翅膀的神使,雙手舉着火炬,懸停在火盆上面,十萬名觀衆見到這情景,都緊張地屏住呼吸,但見那神使將火炬放下點着,便又在萬衆歡騰聲裡,慢慢飛高,在火盆的旁邊幾名披着白袍的祭司,和名被簇擁在笛子手與鼓手中間的運動選手,正在恭候着。那神使飛到那羣人的面前,又慢慢地降落在地面之上,將燃燒的火炬交到了首席祭司手中,幾名祭司互相傳遞,最後那帶着花環的選手將火炬接了過來,便在笛子的演奏聲中沿着山道跑了下來,這大大刺激了觀衆們高昂的情緒,他們夾道歡呼,就像歡迎戰爭英雄凱旋般。

那選手一路跑到了大校場,再手持火炬登上了看臺,將其於衆目睽睽下交到了主持人李必達烏斯的手裡,而後騎兵長官高擎這個火炬,在一片號角聲後,對着許多人發表了演說:

“我,卡拉比斯·高乃留斯·埃米利烏斯·馬可斯F·李必達烏斯·馬賽利庫斯,羅馬獨裁官尤利烏斯的副手,馬塞利亞城的征服者,現在也是米南德與銅盾軍的戰勝者,在這座神聖的阿西馬努斯山下宣言——我謹代表凱撒的意願,馬上要將羅馬的軍團守備部隊,從比提尼亞、薩迪斯、以弗所、卡利亞、黎克達尼亞、本都、蓋拉夏、亞美尼亞、科爾基斯、博斯普魯斯撤走所有攜帶鷹標的軍隊,還給當地邦國與人馬以自由,解散他們頭上的桎梏,不讓任何包稅人在涉足此地,此後共和國只在弗吉尼亞、李必達堡、西里西亞等幾處互不相連的行省保有少量駐軍,目的是協助各邦國的國君、長老鎮定不必要的反亂,而這次獻給戰神馬爾斯的競技會,恰好就代表了寶貴的和平降臨於這片沃土之上!”

聽到這席話後,在看臺上的各個邦國代表率先起立歡呼鼓掌,這些人心裡當然明確李必達言語實際——位於小亞細亞核心的弗吉尼亞,有羅馬人的兩個軍團;西里西亞擁有一個軍團,及一支艦隊;而李必達堡則數目不祥,但起碼有兩到三個軍團的戍衛軍隊。所以騎兵長官口中所謂的“自由”,不過是在羅馬強大武力監視下的某種自治權,況且各國君主還是有向凱撒繳納貢金與僕從軍的義務,比如這次提供輔兵軍團,就直接被凱撒安上番號索取走了,這批人何時能夠返鄉都是個大問題。

“李必達烏斯解除了我們腳上的鐐銬,然後將枷鎖安在我們的腦袋上,終於讓我們的腿腳獲得了‘自由’!”某個小亞美尼亞四分領國王辛辣地小聲揶揄道,而後也和所有人一起,虛情假意地喝彩起來。

至於大校場上的兵士和各國來觀看競技的民衆,因爲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許多人不能在第一時間聽到騎兵長官在說什麼,他們只能口耳相傳,像接力般把剛纔李必達的發言逐個傳達,更多沒聽到的觀衆沒有耐心,便要求再將剛纔騎兵長官所說的敕令重複一次。

這次,是兩個職業報幕員,是歌劇合唱版的高調,將這敕令洪亮地重複了兩遍,所有兵士與民衆這才聽清楚了,他們歡呼雀躍,“解放者、守護神李必達烏斯”的喊聲就如怒潮般,一浪高過一浪,而後身披藍色託加長袍,微笑着手持火炬的李必達,又點燃了看臺上巨大的聖火壇,並宣佈競技會前的演出開始!

在所有觀衆的呼喊聲裡,一個個方陣,都是李必達屬下軍團兵士訓練出來的,邁着整齊的步伐走入校場,而後在口哨的指示下,其中一個方陣的兵士,轟然將各自手中的小木板給舉在頭頂上,一個方陣所有的小木板同時上舉,立刻組成了副巨大的“鑲嵌馬賽克畫”,每幅畫都是個情景故事,有東方戰神李烏斯手持小塔樓、鼻毛涌動的情景,有努馬王制定羅馬律法的情景,有凱撒與騎兵長官聯手商討軍事機宜的情景,有軍團凱旋的情景等等,很直觀地展示在大校場四周看臺與山丘上的觀衆眼中,很快讓氣氛達到了高潮。

待到鑲嵌畫過場後,各個邦國的所有選手,及李必達軍團的兵士選手,也打着各自的旗幟,組成一個個方陣,在花瓣和報幕員的解說裡,雄赳赳氣昂昂地步入大校場。

“現在經過大看臺的,是比提尼亞的競技代表們,他們意氣風發,所來參加的選手強項是摔角、重步兵競走,他們以祖先大力神的名義發誓,定要在這次競技大會上折得桂冠!”每當一個邦國方陣從下面路過時,那兩位報幕員都要在高臺上擺出各種手勢動作,聲嘶力竭地按照演說稿,將情況彙報給所有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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