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逐漸被一些使人墮落的設備器物所迷惑,這是他們遭受奴役的一種方式,而他們卻稱呼這些東西爲‘文化’。”——塔西陀嘲笑不列顛酋長的“羅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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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卡斯卡回答他的方式,就是擡高自己的涼鞋,一腳將那位踢倒,在元老院諸位的鬨笑聲裡,卡斯卡再度給了那位幾個耳光,惡狠狠警告說:“梯伯河是我們的母親,而不是您們的,別和凱撒一樣將共和國當作寡婦或者歡場女子那樣作賤!”說完,卡斯卡與一幫元老挨個朝那個倒黴蛋吐了口吐沫,接着便陸續離開了雙子神廟。
烏提卡的鞋商捂着肚子,躺在街面上,帶着委屈和傷感,他不明白,去年凱撒還在他的城市發表演說,許諾將公民權授予每個積極爲共和國的金庫做出貢獻的人,但現在爲什麼這個城市對自己如此不友好。
所以當布魯圖將他扶起來後,他不由得感慨說,“謝謝你可親的人,如果這城市都像你這樣大度慷慨就好了,我也把自己看作是羅馬的公民了,共和國要什麼?鞋子、皮革,還是軍資我都會全力支持!”
但隨後布魯圖也將他給放開,接着帶着複雜的情緒對這位說到:“很遺憾,我還是無法將你當作同胞,你未有經歷過羅馬偉大的共和運動,未有和入侵的高盧人奮戰過,未有在漢尼拔入侵時充當國家的盾和劍。當這個邦國該犧牲的都犧牲過,當我們開始享受先祖的饋贈時,你們卻闖入進來,把原來該屬於我們的權利給拆解劫掠了,所以抱歉、——在我的心中,你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強盜。”
那鞋匠老闆不知道該是感謝布魯圖,還是該反駁他,但就那樣吧,這位還是帶着迷惑不解的心情,離開了神廟前的廣場。
其實,布魯圖這時候的心情更加複雜迷惘,在街道盡頭的聶魯達大斗獸場那邊,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不斷有人羣舉着東西,那些都是凱撒施捨給他們的禮物,朝舉辦競技和賽車的地方趕去,街道上滿滿站着骨瘦如柴的妓女,不斷地撕心裂肺地咳着,但還是全力叫喊着,讓異邦新公民“花幾個阿司,就能在我們身上爽一爽。”妓女的旁邊,在各處神廟前,都有缺胳膊少腿的老兵,也舉着食鉢,高聲請求民衆可憐他們這些爲國家服役而致殘的人。
“羅馬啊羅馬,你現在已經淪爲了娼妓了嘛,是不是?任何人只要花錢,都能在你的軀體上盡情踐踏、凌辱和蹂躪,以後七座山丘再也不是神祇們歡舞的林原池澤,骯髒的妓女,傷殘的老兵,趾高氣揚的暴發戶,縱慾孱弱的社會精英,將充斥這個城市。”布魯圖看着眼前這種荒亂的末世情景,不由得各種情緒從中而來,他扶着街道邊拱廊的柱子,準備停下來喘口氣,但隨後他又看到了廊道里,全是凱撒展示出來的戰利品,那些染血的東西,凱撒將它們從高盧人、布里吞人、本都人的屍體上,不,還有許許多多同是羅馬人的屍體上剝下來,包括他舅父,包括偉大的龐培的,“冷酷的羅馬人,在先前他們不是爬到城牆上,爬到騎樓上,爬到自家的煙囪上,就是爲了看到一眼,龐培的黃金戰車,在努米底亞大象的牽扯下,從城門走進來,那時候他們的歡呼,幾乎都要讓整道梯伯河爲之沸騰倒流,但現在他們又開始爲凱撒而瘋狂,龐培的屍骨已經無存了,永遠遺留在阿非利加的荒原鹽湖當中,但羅馬人又在他的屍體上歡宴起來。果然西比爾預言書說的是對的,偉大的羅馬,將來強姦你的,不是外來的敵人,而是你親生的兒子,你將不再受人尊敬,因爲他們會沒完沒了地強姦你,但你也無需博取同情,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誰叫你養了羣吃人的禽獸,活該!”
想完,布魯圖不由得扶着柱子,開始不斷嘔吐起來,就像個伶仃大醉的莽漢般。
“哲學家說過,清晨時分是不該飲酒的,更何況是個來年就要擔任法務官的優秀貴族。”聽到這聲音,布魯圖朝後面看去,只見到安東尼帶着輕鬆的表情,有點幸災樂禍地看着他。
布魯圖冷冷橫了兩眼,就扶着廊柱,沒打任何招呼朝別的街巷走去,但安東尼卻直接跟在他的身後追問起來,“告訴我,凱撒對你的信任是對的,你不會將劍刺向他的軀體。”但煙塵和喧囂裡,布魯圖一言不發,繼續朝前走了下去,安東尼的追問越來越尖銳,“布魯圖,喀西約,你們不要以爲我,或者凱撒在這座城市裡沒有眼線,是盲人是聾子,可以任由你們這兩位擺佈操控,凱撒只是宅心仁厚而已。許多元老表面上參與了你的計劃,但私下卻偷偷跑去告訴凱撒出首,儘管爲了謹慎,你們在密會時不留姓名,也不祭祀神祇,但不管密探和叛徒怎樣說着,凱撒還在騙着自己,他永遠都是那句話——‘你說什麼,布魯圖不會這樣做的,也不會參與其中’,如果你還有點良知和理智的話,那就聽聽我的話,它全是真的,如果將來凱撒死後,在宣讀遺囑時,發覺有你我在內的話,那麼你回想起今天我的忠告,我倆都會悔恨莫及。”
聽到最後一段話,布魯圖直起身子,靠在柱子上,睥睨着安東尼,隨即哈哈哈哈地苦澀笑起來,還帶着輕蔑,“果然,你也是奔着凱撒的遺產來的,你還想做什麼,執政官?騎兵長官?狄克推多?還是像凱撒那樣,想當羅馬的第八位國王?遺產啊遺產,你就像個貌美的半老徐娘,每個混賬男人都想騎上你,我倒想忠告你,偉大的平民演說家安東尼烏斯的後代,那就是一切起於貪慾,一切也終於貪慾,如果想做些什麼事,那就得擯棄這些東西。”說完,他就不顧原地站着的安東尼,走開了,朝着自己宅邸的方向而去。
“妄人。”安東尼有點無奈地說到,但他還是想到,要前去提醒凱撒這個陰謀,因爲那個叫盧加的元老,昨日就來到他的宅院,出首了六十多人的密謀名單,結果在他剛轉過巷口時,就看到了貞女的隊伍,爲首的正是表情嚴肅的李希莉婭。
安東尼便急忙抄手,站在路邊讓道,表示恭敬。
結果李希莉婭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冷冷對安東尼說,“你就當作是神對你的聲音吧——那就是,凱撒的遺囑裡,並沒有你的份額。”
當貞女的行列走出了巷口,許多祈福者正在那裡跪下拜伏後,安東尼還杵在原來的地方,臉色鐵青,嘴角扭曲。是的,他是個天生放蕩而樂觀的人,但安東尼世界裡始終有個理念,那就是付出就必須得到報償,這也是所有羅馬貴族所遵循的信念,“獲取報償,幸哉佔有”,安東尼自然也不會例外。
其實,安東尼如果是個心細理智的人,他也許會思考貞女爲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話,因爲按照規定,貞女是不許可將私人遺囑相關內容,透露給相關人外的,不過安東尼就是安東尼,這個結果差點擊垮了他,不過他很快就以怨毒的心情迴轉過來,“按下名單,但是繼續不動聲色地勸諫凱撒,坐觀局勢。”
“哦,你說最近有個針對我的密謀集團?”凱撒今日難得來到了尤利烏斯大院裡,與幾名幕僚坐在中庭下,吃着橄欖商議着政事,在安東尼進來稟告這件事後,有些不經意地說到。
“是的,而且根據內線人說,這個集團裡有許多閣下您親近的人物。”安東尼這句話,讓在場所有其他人都爲之膽顫,不管是害怕還是震驚。
凱撒沒直接回答什麼,他只是將手伏在靠椅上,不發一語,接着他對安東尼說到,“李必達烏斯快抵達布林迪西了吧?”
幾名幕僚趁機說,這位將軍大約還有一個集市日,就能在逐狼節前來到城市當中,主持最新的特里布斯民會。
“快傳書信,叫他把六軍團帶過來,駐屯在馬爾斯大校場上;另外安東尼,馬上你找齊幾名護民官,再糾集民衆,我要在廣場上宣佈個重大決定。”隨後,凱撒站起來,穿着素色的袍子,便與各位幕僚走出了大院。
大約兩個白日刻後,被護民官召喚到廣場來的民衆,看到凱撒穿着樸素,在三百名精強衛隊的簇擁下,站在了船首講壇上,當民衆看到衛隊武士們佩戴的恐怖武器與弓箭時,心中都充滿了極度的驚懼和不安,但是凱撒而後用手撫摸了幾下講臺,接着凱撒就公開對所有人說:
“其實我早就該說出如此的決定,那就是悲慘的內戰,奪取一半公民性命的內戰已經徹底結束,羅馬再一次要對遙遠而富饒的外地用兵,而我則得到了合法的元老院與民會的授權,以狄克推多的身份全權負責這項事務。但最近有許多清晰或不清晰的言語,有些是我的敵人誹謗,有些則是我友人,乃至是民衆的誤解,說我尤利烏斯企圖當國王,建立永久的獨裁,成爲代替萬民思考的頭腦,這簡直是對我極大的誤解,我必須得坦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共和國元氣的復興。所以我擴大元老院和民會的數目,就是爲了讓國家更多的人蔘與進來,不過許多守舊的冥頑總認爲他們應該永遠佔有這個國家的一切,對於這羣人,我以前饒恕過他們,衆所周知,我凱撒在內戰期間,沒有頒佈過一次公敵宣告,但我現在也決定繼續原宥這些人,希望他們能夠重新集合在共和國的旗幟下,所以爲了表示我此次的誠意,以免不必要的侮辱,我決心將我身邊這支由西班牙人和高盧人組成的衛隊遣散掉。”
他的宣佈激起了一陣譁然,平民和騎士高舉雙手歡呼凱撒的坦率和仁慈,但混在人羣裡的不少人則開始起鬨,有人大喊着說,“尤利烏斯你在欺騙所有人,爲什麼不把你的軍團也全部解散?”也有人起鬨說,“聽說你的副手馬上又要帶着一個軍團進入羅馬城了。”
不過凱撒對此根本不加以反駁,他只是在各種各樣的聲音當中走下了講壇,接着他立即履行了諾言,幾名護民官攔住了還保持着隨從慣性的蠻族衛隊,最後凱撒只和幾名親密的幕僚,走回了尤利烏斯大院。
大約三日後,前去拜謁母親的布魯圖,從塞維利亞的口中,得知了凱撒這個決定,年輕的兒子並沒多說什麼,他只是在陪同母親聊了會兒天后,就起身告辭,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那裡,喀西約在等待着他,兩人相會的名義是一場晚宴的邀請,“凱撒這是個騙局。”在屏退了所有雜役奴僕後,喀西約冷笑着說到,他此刻就是衝着凱撒這個決定來的,“就在他搖晃橄欖枝的同時,李必達正帶着整整一個軍團進入羅馬來,也許你我暴露後,他會毫不猶豫地叫兵士將我倆,和整個族人全部殺絕。”
“你不要對凱撒如此激憤,老是說他是騙子,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國家和公義。而朗基努斯你這樣,就顯得我們是在報私仇。”布魯圖不滿對方如此怨毒地攻擊凱撒,“另外,就算我們失敗,凱撒也會按照律法的規定來處理的,當年他還是法務官時,就在元老院裡駁斥過大部分人,主張給喀提林以公正合理的待遇。”
“你害怕了嗎,你害怕了布魯圖,又一次!”喀西約當即暴跳起來,拍着胸口說,“沒錯我是個易於衝動的人,雖然我平日裡極力掩飾情緒,我不顧你妹妹與凱撒的醜陋風聞娶了她,就是希望和你一起從事爲國家、公義的事業,但你卻膽戰心驚,搖擺不定,你這是辜負所有爲共和國犧牲的人,知道不知道?當年我還在學院讀書的時候,那會兒蘇拉是整個國家的獨裁者,如日中天,他的兒子在同學面前吹噓自己的家族是共和國的第一家庭,當其他同學都在像你這般唯唯諾諾時,我就衝上去給了他兒子幾個耳光,因爲我的性格始終都是這樣,聽不得任何獨裁者的無恥讕言,如果凡事都要按照哲學家的思維去的話,那麼這個國家就沒有救了。”
說完,喀西約就揮舞了下拳頭,“聽着,凱撒解散衛隊,對你來說是懷柔,而我而言,那就是個好機會,因爲他不可能帶着一個軍團在街上走。”而後惡狠狠地奪門而出。
而布魯圖則低着頭,不發一語,這時候從垂簾後的內室,傳來了女人們的驚呼聲,布魯圖當即衝了進去,發覺他的愛妻波西婭正倒在幾名侍女的懷裡,蒼白的手裡還握着把沾血的剪刀,“波西婭!”
布魯圖幾乎是發瘋般地衝進去,隨後他扶起了波西婭,只見她的腿上有個很深的洞,那就是被剪刀戳的,“我們不知道波西婭爲什麼要這樣做,但肯定是和剛纔你與特倫奇婭丈夫的談話有關。”
原來波西婭在方纔,一直悄悄躲在垂簾的後面,她也察覺了丈夫最近的異動肯定和刺殺凱撒有莫大的關係,不然布魯圖是不會輕易坐立不安的,剛纔的談話果然確立了她的猜測,但她也看到了,布魯圖在臨陣退縮。
這時候,波西婭抓住了丈夫的胳膊,帶着虛弱聲音說道,“親愛的布魯圖,我是小加圖的女兒,你不能將我單單看成是個共枕侍寢的女人,我希望和你同甘同苦生死與共,我慶幸自己的丈夫是你,這是波西婭一生當中遇到的最幸運的事。但這全是我的臆想,有誰會將秘密和心事,託付給柔弱的女子呢?天啦,所以我才採取了不光明的手段,但現在布魯圖我只想告訴你,你母親塞維利亞雖然名義上是我父親的妹妹,但並非他倆並非同父所出,是後來才進入我們家族的,所以塞維利亞的想法,是和加圖家族無關的,而你布魯圖既然是我父親的女婿,那早已被視爲這個家族的繼承者。父親在馬塞利亞城慘死,而我的哥哥又整日遊手好閒,流連在女人的裙釵之下,所以我只能將你我夫婦看作是家風的繼承者,我以身爲加圖的女兒,和布魯圖的妻子,這雙重身份感到榮耀——可是你,卻因爲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而猶豫退縮,讓我如此難堪,那我只能爲身兼這兩種身份而倍感內疚,以至於不知覺地刺傷自己,也感受不到肉體的痛苦。”
聽完了妻子的話後,捂着她腿的布魯圖長吁淚流,在他原來的印象裡,妻子的頭髮就像橄欖園裡的泥土般黝黑,皮膚宛如維納斯手持的蘋果,但現在波西婭則備受折磨苦痛,臉色慘白,身體虛弱,也許他父親的死,對於國家對於其他人來說,不過是少了個聲音而已,但對於波西婭而言,半個世界就毀滅了,但她現在還在焦灼着:剩下的半個世界,也就是自己的丈夫布魯圖,會不會在這場風暴裡也走進毀滅,她就像在苦水的漩渦夾縫裡掙扎般,慢慢不能呼吸,身體越來越痛苦。
但是她又不能明確地將自己答案說出來,因爲丈夫是布魯圖,所以她只能變着法子,激將丈夫去從事拯救共和的事,因爲波西婭別無選擇,在幾位姊妹裡,只有她是哲學家、共和國先祖的後裔布魯圖的妻子,是義不容辭的。
“只有當選了首席大法務官,纔有更好的機會接近凱撒,因爲它是可以直接站在會堂臺階之中,處理事務的,也有直接向獨裁官當面陳情的權力。”布魯圖抱着波西婭的脖子,情緒開始平靜下來,很堅定地說到。
內裡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波西婭激動起來,她幾乎要昏過去,當然不是喜悅,而是身處冰水和火焰各佔一半的海洋。
但第二天,凱撒忽然召集所有財務官以上的元老集會,而且議案不明,這幾乎讓布魯圖驚懼起來,但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波西婭,而是在清晨就離開了家,懷裡揣着把匕首前往。
在茱莉亞會堂裡,凱撒靜靜地站在發言講臺前,元老院依次沿着坐席而坐,而這時候李必達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獨裁官的身邊,不過出乎布魯圖意料外的是,凱撒沒有討論任何他擔心的話題,只是泛泛地就來年國家重要公職的人選,和元老們“交換下意見”而已,當然只是“交換”。
“現在法務官的隊伍已經加大到了十六個名額,但首席大法官我卻從兩位減到了一位,所以今天的議案就是,我推薦從布魯圖與喀西約兩人當中,選出名首席大法官來。”凱撒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就在元老院引起了爆棚的效果。
而在席位上聽到這個議案的布魯圖,匕首都差點嚇得從袍子裡滑出來,他又不明白了,難道自己真的是完美無缺地掩蓋了真實意圖,凱撒真的是察覺不到他的想法?而這會兒許多元老都起身抗議,說首席大法官與大祭司的位置同樣重要,但這兩位都沒有超過四十歲的年齡,根本沒有資歷和人望來擔任這個職務。
不過隨後,凱撒和李必達交換下眼色,凱撒就接着往下說下去,“諸君,我相信我的看法,在幾日前我在廣場上解散衛隊的演說裡就已經表露得更加清楚了——首先你們得承認我是狄克推多,我有優先的舉薦權,而後再來和我的想法辯論,如果你們認爲我的舉薦沒有任何價值,那就是在質疑我獨裁的權力,那就再度恢復到一切事態的原點——你們推舉另外個人,去代替我指揮準備遠征的軍團。”
這話,又讓各位元老惱恨地坐了下來,互相私下交頭接耳。而喀西約與布魯圖則不由自主站起來,背上汗水直流。
這時盧加拍着膝蓋站起來,發言說,“我本人對布魯圖沒有什麼成見,上次在會堂的毆鬥也是一時的言語衝突,但我認爲他的公職經驗太少,只擔任過財務官,不管在什麼年代,這個官職只是起點而已,現在一下子拔擢到法務官,還是首席法務官的位子,我相信對於共和國和布魯圖本人都不是件好事。但喀西約卻不一樣,他歷任財務官、軍團副將和行省行政長官,有着豐富的軍政經驗,是適合這個職位的人選。”
“啪啪啪。”這是坐席上安東尼與幾名元老的迴應,接着許多元老也跟在後面慣性式樣的鼓掌。
這時候,布魯圖也坐下來,因爲他並沒有和喀西約爭搶的意思,既然元老院如此認可了,那他也就反倒心安理得了。
結果,這時候凱撒身邊的李必達忽然發話了,“但是獨裁官閣下認爲布魯圖當首席大法務官更加合適。”
此言一出,元老院就徹底炸鍋了,而布魯圖簡直驚愕到耳朵都轟鳴起來,隨即他看着李必達不帶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