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存在的艦隊

“先生,你想親吻每一個匆匆路過的人嗎?”某人諷刺古羅馬詩人巴勒莫,對方是個接吻狂和色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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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必達如此自信,當然是有緣由的,他與保盧斯的密信,在先前就出現在了利利俾城中,即西西里財務官馬爾克盧斯與馬克西姆斯的桌上,他們奉使節阿奎拉之命,帶着大部分的艦隊鎮守此地,而阿奎拉則在麥加那城,負責扼守住墨西拿海峽,並且正在與元老院討價還價。

阿奎拉的要求很簡單,他希望自己統括整個西西里與薩丁尼亞的戰局,從而請求元老院將特盧雷亞斯軍隊的指揮權轉交給自己,這樣他就能獨享榮耀:假如李必達佔據薩丁尼亞抗拒的話,他就能憑藉來自西班牙的軍隊取得勝利,因爲他自己的陸軍是薄弱的;但假如李必達不敢如此做的話,他可以帶着特盧雷亞斯軍隊渡海北上羅馬,收取鎮撫局面的最大利益。

但元老院卻十分猶豫,阿奎拉和特盧雷亞斯都出賣了凱撒,並且在凱撒備忘錄裡職務是對等的,理論上也就不存在誰指揮誰的問題,所以元老院只是送來文書,許諾將來會在執政官席位上,考慮到阿奎拉。

所以,阿奎拉還在麥加那打着筆墨官司時,在西西里島嶼的另外一端的利利俾城港口船塢,卻發生了非常嚴重的騷動——原因很簡單,艦隊的槳手和兵士,都對凱撒被刺殺的事情感到憤慨,對使節阿奎拉的行爲感到恥辱,又擔心自己被官長的私人利益出賣掉,所以開始在街市上滋事乃至劫掠起來。

所以官邸裡的“二馬”,看到李必達與保盧斯的書信,是百味交錯,保盧斯的書信裡滿滿是勸說,並且許諾兩位反戈成功後,馬爾克盧斯是來年薩丁尼亞的使節,而馬克西姆斯則是克里特島的使節,並且告誡他們要儘快抉擇清楚,不然悔之晚矣;而李必達的信件則強硬許多,現在就對着所有的槳手和兵士,宣佈爲凱撒復仇,並將利利俾城交出,不然你倆很可能會直接喪命於兵亂之中。

“終究還是到了攤牌的時刻了嗎?”馬爾克盧斯嘆息說,接着他又說,“有時候不是我們墮落了,而是時代在洶涌變化,凡人是很難看得透命運和神祇的選擇的,當初我們都認爲,龐培是多麼強大,他身後有軍隊和元老院支持,整個國家機器都爲他的戰爭服務——但凱撒越過盧比孔河後,他卻一潰千里,最後在阿非利加喪失了性命。”

“但現在凱撒已死。”馬克西姆斯不甘心就這樣投降。

“凱撒是死了,但大部分的民衆和兵士都是希望爲他報仇的,如果元老院真的可靠的話,那麼他們當初爲什麼不講凱撒明正典刑,而是採用了暗殺這種手段呢?”說完,馬爾克盧斯最終下定了決心,“將所有的中高層指揮官喚來,達成口令和密約,另外面不要驚動特盧雷亞斯與阿奎拉,我們繼續出航去‘接應’。”

此刻,在奧里斯塔諾平原與海洋間,特盧雷亞斯的六個軍團,包括所有的輜重,和船隻都在列着長長的縱隊,在烈日和大風下行軍,所有人全副武裝,缺少淡水和糧食,因爲爲了能及時達到卡拉里斯周邊的海岸,得到友軍艦隊的接應渡海,特盧雷亞斯下令所有的給養做“減配”,來延長堅持的時間。

帕魯瑪統率所有的騎兵,死死咬在特盧雷亞斯軍隊的後衛上,而李必達則帶着兩個軍團和輕裝部隊,又跟在先鋒帕魯瑪的身後。很快西班牙軍隊的士氣出現了問題,很多人無法忍受困苦,開始掉隊或者投降。

然而特盧雷亞斯還在不斷鼓舞着所有人,他下令將船隻上運載的乾柴、皮革都拆卸下來,給兵士們煮着吃,“只要再前進一天半,對面就會有艦隊來接應我們了!”特盧雷亞斯還是極有信心的。

不過在夜晚宿營的時刻,西西里島嶼送來的令牌官,卻送來了阿奎拉的訊息,“我已派遣了強大的艦隊,並且帶着給養,在個叫蓋布拉的海邊接應你們,但是奉元老院的要求,閣下在登船後,就必須將指揮權移交於我。”這訊息惹得特盧雷亞斯勃然大怒,他將書信撕扯得粉碎,接着就召集來所有將佐商議,“沒想到阿奎拉是個如此狹隘自私的小人,他居然想的不是如何幫助我方作戰,而是要搶奪我的軍團。”

大部分將佐也十分憤慨,最後特盧雷亞斯決心,要和李必達決戰,他設置了個計劃,在奧里斯塔諾平原與卡拉里斯港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叫科里奧尼的重要據點城鎮,裡面的物資倉庫十分龐大,而李必達應該沒有能力將其全部運送到新拉科尼亞城去。

所以特盧雷亞斯,將兩個西班牙輔助軍團的殘留兵馬全部拉過去,圍困了科里奧尼;自己則帶着其餘四個軍團,及所有的騎兵順着科里奧尼與海岸一線排開,船隻就栓在入海河口處停泊,等着李必達的到來——如果李必達援救科里奧尼的話,那他就和其決戰,利用兵力優勢碾碎對方;如果李必達不願意援救科里奧尼,他就趁機攻陷之,取得補給,再進擊卡拉里斯港,奪取所有的船隻與倉庫,那麼他依舊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並不用看討厭的阿奎拉臉色行事。

黎明來到前,李必達的斥候報告了敵人的動向,“今晚使用豐富的給養物資,大大犒賞所有兵士,來日面向敵人列陣,利用我方的體力優勢,抗拒住敵人!”而後,李必達將康巴諾給找來,並且將尤莉亞的僕人哈巴魯卡叫來,問到“你應該非常熟知這一帶的地理。”

“是的,這裡就像奧菲勒努莊園的後院,對我而言。”

李必達點點頭,對康巴諾說,“從二十八軍團選出二百名騎兵,並帶四百名輕裝步兵,以及百頭攜帶大量弓矢鉛彈的馱馬,跟着哈巴魯卡的指引,從側邊的山地迂迴到科里奧尼城去,幫助城市加強防守。”

“放心吧,我選出來的全是以前在盧西塔尼亞積年的慣匪,爬起山來比角羊還要迅捷。”康巴諾拍着胸脯保證說,而李必達也很滿意,對待不同的人才,就是要量材而用。

康巴諾與哈巴魯卡是提前一個步哨時進發的,而後在天麻麻亮時,其餘的隊伍全部武裝起來出營。李必達的陣地設置在距離特盧雷亞斯四個弗隆的地帶,沿着平緩起伏的丘陵列陣,並且在後方的河川上搭起了浮橋,儘量做到可進可退。

而後,在面向海岸的一邊,李必達將自己的右翼特意延長了,並且將四門從船艦上拆卸下來的“馬塞利亞貴婦炮”,及四臺野驢拋石機,十二門騎兵炮,密密地按照各自的射程排開,派遣了七軍團五個大隊的步兵,和特萊維利騎兵,豎起了木柵與壕溝護衛起來。

而左翼,李必達儘量列陣十分緊湊,能和自己的中央互通起來。陽光下,特盧雷亞斯的四個軍團,背靠着科里奧尼河一字排來,佈陣十分狹長,到處是頭盔、旗標與盾牌的閃耀,他如此做應該是爲了防備李必達的部隊突破滲透,去救援科里奧尼城。

但李必達似乎沒有救援科里奧尼城的意思,在炮兵陣地準備好後,鉛彈、投槍,還帶着貴婦炮射出的恐怖木槓彈,就呼嘯着飛向了河口處特盧雷亞斯的艦隊,其船隻甲板和划槳被打得粉碎,桅杆與帆索四處飛舞,人員也不斷慘叫落水,當即就有十幾艘船被打傷打沉,幾艘帶甲板的喪失了划槳動力,只能在原地打轉轉,而其餘的見大事不妙,便迅速拔錨遠離河岸。

“混蛋,毫無貴族武士的精神,哪有這麼作戰的?”特盧雷亞斯憤怒地抗議到。

己方艦隊的潰逃,很快就引起了岸上軍團的不安,特盧雷亞斯覺得再不出擊兵士的士氣便可能自動瓦解掉,便下令將重裝步兵與騎兵,集中在左翼,而後朝着李必達的炮兵陣地綿延攻去。

結果,當李必達指揮處所在的山丘上豎起信號旗後,炮兵陣地上的騎兵炮迅速機動起來,炮手將其推到了前方一百步,即木柵後的預先挖好的淺坑裡,接着七軍團的步兵和李必達派來的弓箭手,也都齊集在木柵後,接着隔着木柵的騎兵炮率先射出火力,像狂風折樹般,將前隊奔跑着的西班牙軍團掃到一大片,而後弓箭手也齊齊拋射壓制,沒過一會兒,特盧雷亞斯的鋒線就潰敗了下來,李必達的炮兵陣地巋然不動。

收容了敗兵與傷員後,特盧雷亞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沉默對峙着,寄希望於科里奧尼城,爲此他還特意從四個軍團裡各自選出兩個大隊,去加強對城市的攻堅。

但到了午後,喪氣消息傳來,李必達的分遣隊從他所不知道的山隘小路迂迴,提前進入了科里奧尼城協防作戰,現在城中士氣高昂,並且據可靠消息,卡拉里斯城的戍防部隊也在急速朝此地靠攏——短時間內拿下科里奧尼城成爲妄想。

現在特盧雷亞斯的處境已經十分尷尬艱難了,他的人馬馱獸都十分缺水少糧,兵士也很難得到休整,他相信在科里奧尼城下的兩個西班牙輔兵軍團就快發生譁變,那麼一旦這件事成真,他這裡的四個軍團就會陷於腹背受敵的境地。到了下午第三個時刻,特盧雷亞斯命令手下燃起三堆火炬,示意先前被驅逐的船隊靠岸,但是等到它們進入了李必達炮兵陣地的射距內時,拋石機和貴婦炮又開始肆虐起來,鬧得直到晚上,纔有不少傷痕累累的船隻,重新回到河口處,分散下錨,但徹夜李必達軍的值班炮不絕,船隻甲板上特盧雷亞斯的船員槳手不敢生火,也不敢降帆,境遇十分淒涼。

是夜,在西北角颳起了大風,不少沒敢降帆的船隻,被洶涌起來的波濤和海風,刮到了岸頭擱淺,一部分人溺死,更多的人被衝到了陸地上遭到俘虜。

李必達的傳令官與使節,也來到了特盧雷亞斯的營帳,帶來了對方勸降的消息:

“提圖斯·森布里亞克斯·特盧雷亞斯將軍,你我先前長期在凱撒帳下服役,同爲獨裁官的副將輔佐,轉戰南北東西,立下汗馬功勞,深孚凱撒親任,原本在凱撒遇刺前,就已委任閣下爲西班牙總督,恩遇不可謂不隆,但閣下卻一時失智,但刺殺事件發生時刻,閣下並未直接參與,事情仍有迴轉餘地,所以我以少凱撒監護人的名義,要求閣下所屬所有軍團解除武裝,即刻投降,所有兵士保障安全,閣下不失其位。

以努馬王、李烏斯王、法厄通後裔的神聖名義立誓。”

特盧雷亞斯默不作聲,而是很快將信件毀掉,隨即下令科里奧尼城下兩個輔兵軍團擔任後衛,其餘四個軍團外帶艦隊繼續南撤,抵達蓋布拉海灘,只要能登上對岸前來接應的船隻,只要有軍團在手,哪怕讓他和阿奎拉在西西里內戰,也比束手就擒,將軍團部衆與象徵榮耀的軍旗上繳給李必達要強。

第二天,特盧雷亞斯的四個軍團轟然後撤,無奈的兵士將所有馱獸和輜重全部拋棄在營地裡,輕裝朝着蓋布拉海灘的方向退去。

“暫時不用管他,帕魯瑪小鴿子你繼續爲選鋒,帶着所有騎兵,越過科里奧尼河,直接猛衝城下的敵人後衛與圍城部隊,我與加利烏斯將軍帶着軍團步兵,與你夾河並進,互相策應。”李必達登上山丘,望着漫山遍野退去的敵軍,下令說。

而後,帕魯瑪帶着的數千名騎兵,風馳電掣地衝到了科里奧尼城下,特盧雷亞斯的兩個西班牙輔兵軍團不願意成爲殉葬,在他們的氏族軍官短暫商議後,就達成一致,大約五千人,全部舉手投降了李必達。

“交出名冊和營地,交出所有輜重武器,所有人徒手列隊走到我的營地裡去接受暫時的看管,我與凱撒閣下在多年前就多次在伊伯利亞半島征戰,沒想到現在你們聽到了敵人是我,還敢壯起膽子來對抗。”李必達對着跪拜在馬前的氏族長官們,舉着鍍金指揮棒訓斥說。

而科里奧尼城則在所有的城門都掛上了彩飾,長老與壯丁們都走出城外,熱烈歡迎李必達的軍隊,“暫時入城休整,補充好物資後,我們再追擊特盧雷亞斯的四個軍團——他們走不遠的。”

於是特盧雷亞斯的軍隊,在遺棄了自己的營地後,又前行了大約十六個羅馬裡,他們的艦隊已然半毀,騎兵大部分也丟棄了坐騎,步兵許多連裝具都沒有攜帶,許多人只戴了個頭盔,接着就是兩杆標槍和短劍,跌跌撞撞怨聲載道,接近了蓋布拉城鎮。

毫無例外的是,蓋布拉城也上下晏門自守,成千上萬的西班牙軍隊亂哄哄涌上了海岸,接着他們的船隊也混亂不堪地駛了過來,“豎起木柵,搶佔高丘,組織起防線,我方的船隊尚未來接應,敵人的追兵隨時可能會來。”特盧雷亞斯如此命令所有的百夫長,但整個軍隊早已失去了應有的調度和秩序,到處都是人在喊叫着,來來去去。

這時候,有餘裕的李必達軍,麻麻地也出現在了蓋布拉前的荒野上,依舊是帕魯瑪統括所有的騎兵,列陣在前,如牆壁般徐徐推進,旌旗招展,人馬嘶鳴,“就讓我爲父親取得偉大的勝利,來慶祝今年的黛安娜節日好了!”小鴿子對着身邊的騎兵隊長喊到,接着他看到了隔着河川,對面的西班牙軍僅剩的有生力量,正在沿着河岸,排好了鹿砦準備抵禦時,便毫無猶豫地當先,帶着日耳曼騎兵浪涌般衝了過去,踩着跳躍的水花,在鹿砦前再躍下馬來,挺着長劍與長矛,和衝出來抵擋的敵軍混戰一片。

所有接戰的人,都在泥水和土地上廝打一片,許多人的衣甲、標識被鮮血和泥漿染成一片,根本不分敵我,帕魯瑪提着劍,一瘸一拐地和圍上來的敵人肉搏——許多敵軍看他披着將軍用的披風,但身體卻有明顯的殘疾,便欺身而進,卻被帕魯瑪一一砍倒——因爲特盧雷亞斯的精兵,自前幾日的行軍和作戰後,始終得不到有效的休整與給養,早已是精疲力盡,在殺死李必達一名騎兵的同時,自己往往要付出死傷好幾個人的代價。

“加利烏斯,帶着預備隊衝上去,把河川防線給我徹底攻破。”一陣刀劍的鏗鏘聲,和激越的喇叭聲,加利烏斯帶着七軍團的首席大隊,在兩翼弓箭手的掩護下,也涉過河川,大肆砍殺阻攔在面前的敵人,最終西班牙軍隊全線敗退下來,四個軍團全部蝟集在蓋布拉城與海岸間,傷員滿地,哀聲沖天。

接着,加利烏斯與帕魯瑪,將繳獲的木柵和鹿砦,全部拔出來,順着己軍方向的前沿重新排列齊整,隨後李必達軍的騎兵炮、蠍子弩和弓箭手、投石手大隊,紛紛增援了上來,對着特盧雷亞斯軍隊的陣地,是瘋狂射擊。

戰至日暮,特盧雷亞斯擔任前衛防護的第一軍團與第四軍團,已經損失了上千的人員,並且他們在遺棄營地時,重型的器械全部都扔下了,對李必達軍隊無恥的遠程打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利利俾那邊的艦隊就來接應了!”這是特盧雷亞斯最後鼓舞士氣的辦法。

夜幕降臨後,李必達下令全軍,從容不迫地構築封鎖壁壘,並且安排了密集的崗哨監視敵軍,還開闢了個甬道,直抵蓋布拉城,與其成呼應之勢,將敵人全部封死在海岸的狹窄地帶。

此外,李必達再度派出了使者,要求特盧雷亞斯儘快投降,不然“我將會全部屠殺你和你的部衆,再把所有的屍體拋入大海里,去祭祀尼普頓神,隨後我還是會進軍西西里島,將阿奎拉的腦袋給砍下來,祭祀維納斯神。”這次李必達的話語不再像先前那麼客氣,而是充斥着暴力和恫嚇。

特盧雷亞斯猶豫着,但他手下的大部分百夫長和護民官忍受不了,要求總司令官投降,因爲靠着現在的艦隊,根本無法橫渡到西西里,它們大部分因缺乏給養和維修,在半道上遭遺棄,要不就是被李必達軍的炮擊重創而沉沒;而指望利利俾的船隊,本來確實是既定的目標,但問題是爲什麼到現在它們還未來?也許它們到來時,我們的屍體早已漂滿整個蓋布拉的海灣了。

“明天再抵禦一天,到時候我給所有人一個答覆。”這最後是特盧雷亞斯的決定。

第二天,當朝陽在海面無拘無束地升騰起來後,整個海面的霧氣消散,蓋布拉海岸邊上,屍體和傷員橫陳幾個弗隆,剩餘的人員都擠滿了狹窄的地區,眼睜睜地看着海面,企盼着友軍艦隊的到來。

但馬爾克盧斯的艦隊確實在三日前起錨了,但目標地根本是蓋布拉,而是卡拉里斯港……

終於到了白日第三刻時,海面上劈波斬浪,從各個方向駛來了大批艦船,但是特盧雷亞斯營地的歡呼是短暫的,因爲待到近後,他們全都發覺,這些艦船上全懸掛着紫色的風帆,並且很快就施發着弩箭和火焰,在逐個摧毀燒燬他們已非常孱弱的艦隊了。滾滾煙火裡,特盧雷亞斯的人狼奔豸突,而在李必達的壁壘封鎖線後,步騎掩護着所有的騎兵炮,也轟隆隆地壓了上來。

一陣抵進射擊後,特盧雷亞斯再也承受不住了,他宣佈所有人放棄抵抗,投降。

“我被阿奎拉這個可恥的傢伙給出賣了!”

四個軍團除去戰死重傷外,投降的足有一萬五千人,再加上先前兩個輔助軍團的降服,李必達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取了兩萬俘虜,但他明顯沒有全部納入囊中的意思:李必達和當初的凱撒一樣,將有家室在西班牙的,全部發放適當的川資,並許諾提供船隻加以遣散;但有志繼續服役的,則收編了進來。

即便如此,最後投入李必達帳下的,也足有一萬名精兵,李必達將他們編成了兩個新軍團,“喀西約先前在盧西塔尼亞組建的是一、三軍團,爲了表示對他的仇恨,我繼續保留這兩個番號,但是要將這羣兵士化爲喀西約的噩夢,變爲他的敵人。”李必達這樣對前來繳械投降的特盧雷亞斯說。

聽到這話後,特盧雷亞斯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李必達畢竟還不準備將他給血祭掉獻神。

“但是,特盧雷亞斯將軍,我可以寬宥你和你的部下,不過在馬上的西西里戰役裡,你要帶着一、三兩個軍團,擔任先攻職責。”然而,李必達也絕不做虧本的買賣,這是他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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