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不是混亂的製造者,而是和平的締結者。”——聖保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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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還未等西法克斯回答什麼,扈從們將將他捆縛起來,塞入了騎兵邊上的輕便騾車裡,其餘的騎兵密密匝匝地圍在了特盧雷亞斯身邊,使得剛纔的捕俘與殺戮杳然無聞。
而後,特盧雷亞斯拔出劍來,對着周邊大約五百名騎兵大喝說,“有人要背反大祭司的征討,還陰謀挾持軍事主官發動叛亂,而叛兵就在前方的利利俾城垣下,他們的罪行已昭然若揭,讓我們用鐵蹄與刀劍將他們全部殺光!”
“殺光這羣鼠輩。”所有的扈從和騎兵,都舉劍高呼,而後拉着繮繩,晃動着馬頭衝鋒起來,而最後面的預備大隊,與左右同時衝鋒的兩翼,還以爲特盧雷亞斯是帶領他們身先士卒的呢,便一起歡呼了起來。
而從那面坍塌的牆壁,翻越進去的俾泰亞斯所率的三個大隊,果然在穿過了引水渠和兩個街角後,前面環形的城市廣場無遮無攔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兒就這一條通道,所有人勇猛地隨着我衝鋒,不要讓敵人遁入到衛城裡去。”俾泰亞斯頭盔上的馬鬃在飄拂着,他也聽到了城牆外面的馬蹄聲與喇叭聲——看來是軍團司令官帶着其餘人手,都在充當他的後援來了,這時候要儘快奪取這條狹窄道路的控制權,直接再奪取城市的核心,那麼我們就贏了!
市政廳的柱廊前,到處都是焚燒文件的濃煙,還有奴隸在跑來跑去,看到這個情景,跑動不休的俾泰亞斯也禁不住哈哈笑起來,“利奧就在這裡,堵住他,殺死他,把他的頭顱送給他那個異邦父親做禮物。”
而所有吶喊衝鋒的孿生軍團兵士,都能清楚看到,市政廳山牆下,站着個沉靜的,中等身材的年輕人,披着粗糲的斗篷,裡面是精細的昔蘭尼料長袍,手掌裡還有卷軸文書,這必然是利奧無疑了!
可憐的孩子,他還這麼年輕,但是誰叫你的首級如此值錢?
忽然,從利奧的身後與兩邊,涌出了許多帶着西班牙帽盔的兵士,統一披着精良的鎖子甲,手持矩形盾牌,沒想到利奧身邊還有大約三百名忠心耿耿的蠻族衛隊,不過這也改變不了局面,我方依舊佔優。
“兵士們,你們在沒有任何上級命令的許可下,就擅自對行政院所統轄的城市採取武裝行爲,我需要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以西西里行省副使節官的身份。”利奧在層層兵士的護衛下,從這邊輕輕踱到那邊,但中氣十足地對着俾泰亞斯等亂兵質詢說。
“你所在的行政院,和你的就職文書都是虛假僭越的!而我就是執行處決的人,總的有人來做這種事不是嗎?我,百夫長俾泰亞斯,即將化爲處刑人和劊子手,這兒雖然不是卡皮托兒山,但算了,就這樣吧,馬上俾泰亞斯叔叔就要砍下你的腦袋,而你們全家族的頭顱早晚會在羅馬大廣場上歡聚的,烏鴉和野狗會成爲你們的樂師與舞娘。”俾泰亞斯嘲諷着,而後開始用自己的劍,敲打着盾牌,引得後面的亂兵陣陣喝彩。
利奧用手指着半環形廣場內,列陣滿滿的亂兵們,“將士們,你們雖然先前從屬與我父親不同的陣營裡,但在薩丁尼亞你們業已戰敗,是我父親寬恕了所有人,他也不指望得到你們的回報,只希望你們能身爲普通兵士,平坦走完職業生涯,得到安置金與土地,但是你們現在卻選擇了最最愚蠢的行爲,那就是逆反!”
“不要聽他的胡扯!”俾泰亞斯與幾名百夫長也咆哮起來,這時所有亂兵爲表示決心,也齊齊吼叫,企圖壓住利奧的喊話。
“你們的機會就只剩下這最後一次了,現在就伏在地上,扔下盾牌和武器乞降。要知道,我現在手頭有足足一個軍團,他們已經在四周將你們團團包圍起來,另外馬克西姆斯將軍的艦隊也會在一個刻時後,駛入利利俾海港助戰,所以你們的前途是沒有光明的,投降吧,認清楚形勢的人,纔可能會活下去,難道你們不會想想自己的同袍,自己的鄉人和妻兒嗎?我不喜歡殺死任何人,但是要有人在暗處卑劣地企圖殺死我,殺死無辜的其他人,我可是會毫不猶豫地下達清剿的指令。”利奧將袖子擼起,伸出了胳膊與手指,以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說到。
“大夥兒,這個可憐的黃頭小子在虛張聲勢而已,現在的局面,我想他也是嚇得語無倫次了。”俾泰亞斯將頭盔重新戴上,接着將手裡的劍一劈,“全部,前進前進!”
而這時,利奧也咬着牙,將斗篷下的劍鞘裡的鬥劍拔了出來,同樣相對一劈,“——殺——殺死一切亂兵。”
這是,市政廳二層雨廊上,還有山牆上,頓時站起了一排排的輕裝射手,全部手持利古里亞腹弓,接着陣陣響動,“有埋伏!”在這厲聲呼喝,傳遍亂兵全陣前,無數箭羽弩箭,已交織而下,不少人當即僵住了身子,接着就捂着脖子和臉面倒下,有些眼疾手快的,用盾牌護住自己,蹲下了身子,互相前後牽扯在一起,頂着瓢潑的箭雨,繼續堅強推進着。
但這時,整個廣場環形周邊的建築,騎樓、公共別墅、紀念塔、劇場上,都三三兩兩出現了手持腹弓的戰士,弩箭自四百八方嗖嗖激射,俾泰亞斯的屬下,大多數人在悶哼裡,就不明不白地死傷着倒下,俾泰亞斯這才覺得不對,另外從街道里,涌出了越來越多的蠻族衛隊,奔着己方殺來,“難道這真的是個圈套?結陣,穩住,後隊變前隊,疊成盾牆,順着來的道路退回去。”俾泰亞斯決定先退出這個口袋型的廣場,與城垣那邊趕來“接應”的友軍會合再說。
血腥的殺戮,就在那個狹窄的通道里發生——預先埋伏在兩側的利奧兵士,使用磨尖的石塊,和滾燙的燒沸油水,自上往下猛砸傾倒,這下即便是俾泰亞斯兵士組成的盾牆,還無法阻擋這個最爲厲害慘酷的殺招,許多人帶着黑色的燙傷和煙火,慘嚎着滿地打滾,結果又絆倒了更多的人,頓時讓整條街道變爲了屍骸和火焰燃燒的煉獄。
“出來了!”俾泰亞斯經受了與婦人難產般的苦痛,纔算是和幾個殘兵敗將,誓死自那條街道里衝出,他們的鎧甲幾乎都喪失了,“快,朝城門那邊走。”俾泰亞斯扶着兩個傷兵,喪家之犬般,朝着沒有關閉的城門跑去。
“看啦,是我們的騎兵。”那傷兵興奮地指着城門光亮那邊,喧囂而來的塵土和騎兵們喊到,同伴終於來接應自己了。
一聲吶喊,特盧雷亞斯的騎兵,悉數衝入了城門的甬道之中,刀光亂閃,人頭滾來滾去。
俾泰亞斯至死,都沒有反應過來,己方的騎兵夥伴們爲什麼會把手裡的刀劍指向他們,但他還沒來得及問話時,半個天靈蓋就被削去了,屍首滾到在城門的溝渠邊,接着越來越多的屍體壘在了他的上面——這樣,短短半個白日刻後,俾泰亞斯率領攻入城中的三個大隊叛兵,全部被包圍殺死。
其餘大隊的叛兵,也稀裡糊塗地跟着“主帥”攻擊到了城牆之下,而後悉數處在了利奧部衆射手的殺傷範圍內,進退不得,假如強攻的話,他們羣龍無首,連特盧雷亞斯都“叛變”了,定會被塔樓與敵人的射手射成刺蝟;假如逃跑的話,也會在十個羅馬裡內,被特盧雷亞斯的騎兵趕上,全部砍殺在道路兩邊。
於是牆壁和城門前,所有活下來的叛兵,都拜伏在地上,接受了利奧的條件,屈膝投降,第二次投降。
陽光下,馬克西姆斯的艦隊果然如同利奧所說的那樣,自海面上而來,駛入了港口,甲板上的兵士都搖動着旗標和盾牌,發出要參戰的訊號,可惜他們已無用武之地,這場叛亂已經徹底解決了——殘存的叛兵,抱膝而坐於南面的城垣下,特盧雷亞斯帶着騎兵,圍成個大圈,監守在他們的四周。
一陣喇叭聲,法比烏斯帶着五十名騎兵,自城門而出,對着特盧雷亞斯施禮致敬,“副使節官閣下,需要您的書面證據,另外,有無活口可以對這次叛亂事件提供供詞?”
日落後,手腳被鐐銬鎖住,掛在庭院樹幹上的西法克斯,出現在利奧的面前。
“JL,尤利烏斯家族,這個概念太寬泛了,我希望問您的是,主使者到底是哪個具體的人物。如果您能賞臉回答,我保證您能活命,並且能安然頤養天年。”利奧的語氣很溫和,將那份誓約狀,擺在了西法克斯的面前。
“我是凱撒的老兵,所以任何老兵都可以冠以‘尤利烏斯’的名字,你不要枉費心機了,你這個異邦竊賊的兒子。”西法克斯破口大罵說。
而後,西法克斯的嘴被戴上了嚼子,“這東西可以防止他自殘自殺,因爲他暫時還什麼都不肯說,舌頭還必須留到他願意開口的那一刻。”說完,利奧也沒興趣與他廝磨下去,便攏上了斗篷離開了,“好好看押住他,另外把這消息飛速告訴父親大人。”
此刻,在西班牙的科爾杜巴城裡,人頭攢攢,各個神廟和集市都燃起了釋放訊號的煙火,“大祭司要在廣場上,面對所有的酋長與城市代表發表演說。”
獻祭完了牛羊之後,李必達捧着還沾着熱血內臟的雙手,回過頭來,看着臺階下數以千計的城鎮貴族,還有自己的將佐官兵:
“諸君,羅馬共和國的軀體內,始終攜帶着兩種血液,它們是並存的關係,那就是羅慕路斯與努馬,羅慕路斯是進取的拉丁姆武士,他在位執政時,就是要不斷開闢疆土,殺戮敵人,掠奪婦人與戰利品,給羅馬帶來榮耀財富;而努馬是穩健溫和的薩賓祭司,他在位時期,就是孜孜不倦制定曆法、律法和祭司規則,安撫下羅馬人蠢蠢欲動的熱血,讓他們的內心歸於寧靜、守法,讓整個社會的張力鬆弛下來,獲得長治久安。而現在,許多人卻都認可羅慕路斯的做法,卻忽視了努馬王的苦心,而現在共和國帶着某種病入膏肓的趨勢,讓我這樣執掌權力的人感到由衷不安——羅馬人墮落了,他們男男女女,再也恢復不了祖先的剛健質樸,而是隻會在夏天時,鼓起勇氣,冒着盧克林湖上的陽光暴曬,登上花花綠綠的遊船,看着陽傘上的落下光線,或者粘上蒼蠅的褶子漏風唉聲嘆氣,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還希望像東方亞述暴君那般,使用閹人爲自家的奴僕,僱傭努米底亞的牧民騎馬爲他們開道。是什麼導致了這樣的境況?是因爲羅馬人太優越了,他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去做,就能享用到娛樂、配給麪包、酒水與胡椒,他們完全忘了,幾百年前先祖爲了一個鹽場,都會經歷幾十年的苦戰征伐,才能得手——而這些東西,現在的羅馬人卻不屑一顧,彷彿是理所當然,自地下如同麥子般自動冒出來般的。
一個民族,若是過分優越,滅亡便是它的下一幕話劇主打篇目,事實上凱撒與我相同,都在思索着如何拯救這個民族,所以凱撒獲取無限權力,不過是希望能開啓改造的第一步,可他卻倒在了第一步,不過凱撒給我留下了什麼?在這裡就是個嶄新的名詞,叫‘邦聯均等’,沒錯,羅馬共和國的‘共和’若想與世長存,那就不應該是七丘三十五個特里布斯,不應該是單單一百九十三個百人團的投票,它的‘共和’只有走向廣袤的世界和帝國,才能光耀千古。
所以,我決心讓更多的人,擁有更多的票數,參與到這個國家裡來,遠近西班牙和盧西塔尼亞,也就是整個伊伯利亞半島,原本就設置了這三個行省,而今我決定將它劃分爲南盧西塔尼亞、北盧西塔尼亞、奧賽塔尼、貝特納裡、薩幹坦、科爾杜巴、加地斯與馬加拉八個行政區,每個行政區都委託名使節長官管理,自羅馬騎士或當地騎士裡提拔,行政官有直接的推薦權利,管理當地的賦稅與駐軍!而每個行政區,都是一個獨立的票倉,此後對羅馬城裡的要害職務選舉,伊伯利亞地區由原先的‘無’,一下子膨脹到了‘8’。”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都沸騰了。
李必達繼續說了下去,“此外,行政區使節官是有薪資的,在這點上他與先前的貴族不同,我們在而後的草案裡,會將他們的薪資規定在合情合理的範圍內,那就是既能讓這些官員享受到對應的榮耀和排場,又不讓他們產生過分的貪慾。”
這時候,人羣裡有的騎士要求發言,“尊貴的大祭司閣下,那麼你現在將元老院處於何地?”
“元老院依舊是元老院,它的崇高地位還是神聖的,但是因爲過去一些特殊的歷史原因,它佔據了些原本不該屬於它的權力,所以在接下來的歲月裡,元老院和民會都會返回到各自的原來的軌道里去——元老院將重新成爲個單純的國事諮詢機構,民會將重新只擁有律法的通過權,法案的提出權將只歸執政官和大法務官所有,護民官只剩下否決權。至於名額方面,元老院繼續保留凱撒原有的額度不變,還是九百人,由老兵、被釋奴和騎士上升進來的,除非觸犯了大逆的罪行,否則依舊依然有效。”李必達頓了頓,“可能也有許多朋友詢問我,從此後征戰權和使節官任命權歸於何人,我認爲征戰的權力,依舊從百人團會議裡授予執政官,並且執政官的權力考慮應該適當延長,至三年或者五年。另外,全共和國的十六個行省,都可以根據情況進行行政區的細化工作,不管是舊行省還是戰時行省,抽籤權也歸於兩位執政官的手中。最後,地方行政長官在任期內享受訟訴豁免權的特權取消,如果有行省行政區的居民就司法上對其有所申訴的話,案件交由都城法務官聯合審理,最終解釋權歸於執政官所有,若是罪行得以確認,那麼該地區的行政長官的職務將予以罷免。”
這段敘述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科爾杜巴城的所有人都瞭解:元老院要幾同被廢除了,它的戰爭權、行省總督抽籤權,還有審判權與公敵通牒權都喪失了,而執政官的權力要膨脹到無可比擬的程度。
這時候,大祭司將手指豎起,會場圍滿的人羣頓時又安靜下來,“西班牙的戰爭現在終結了,我準備選拔三十名該地德高望重的人士,援引他們進入羅馬的元老院,這些人士的名冊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會由我的文書前來朗讀。另外,稅制方面我也將在西班牙推行新的革新,那即是將行政區的稅收與國家的稅收分開,我將賦予地方行政區相當的稅金截留權,用於該地道路和城市建設的改善,奴隸和小官僚薪資的支付,農田水利的興修,而國家的稅收將用於支付軍隊的餉銀,支付艦隊的維修保養,支付公職人員的薪金,用於盛大的節日慶典。它們將納入使節官政績的考覈內容當中。所以行省總督我會繼續保留,但是現在總督的職能是什麼?很簡單,就是在邊境出現危機時,統帥各個行政區的駐屯軍進行守禦,此外就是承擔司法審覈與行政區官僚考覈監察。”
“另外,對於西班牙地區的銀礦、銅礦、草木灰、大理石等專項資源,依舊由國家進行專賣專營,在這點上它將與昔蘭尼行省的政策沒什麼不同,彼處的水晶、茜草印染和絲綢織造的資源也是如此。除此外,國家還將對境內所有的人徵收統一的稅收,那就是人口田畝稅,即‘頭稅’和‘軛稅’,自此後即便是意大利加本土,也沒有免稅的權益了。前者來說,成年的男子是全稅,婦女與未成年的孩子是半稅,五個奴隸將分攤一個成年男子的人頭稅——沒錯,奴隸也是需要爲之繳納稅收的,你是爲了避免稅金而釋放他們,還是使用他們創造出更大的價值?取決權我將自由頒發給奴隸的主人們;對於後者來說,將根據土地的產出、大小和肥沃貧瘠對比來確定稅額,小麥田與橄欖園的稅金自然是不同的,牧場與田地的稅金也是不一樣。爲了徹底檢閱全共和國內的地產,整個官僚機構即將迅速擴張膨脹起來,我們必須要爲之做好長期的準備工作,人才是稀缺的,但來自意大利和希臘,甚至亞歷山卓的第一波成年有才之人將解決燃眉之急,故而我們將進一步擴大騎士、procurator財務代理人,還有國家奴隸的數量,此外我將在國境內各地興建圖書館與學院,在西班牙境內我就準備建立四所,即奧斯卡、奧爾克雷西、意大利伽與馬加拉四座城市內,選拔所有的年輕子弟,進入學院修習七藝,將來可以通過考覈,舉薦到該地行政區擔當基層公職,再步步擢升,至於意大利、高盧、阿非利加等地,我都會依次興建,這樣也爲共和國形成未來三十年乃至一百年的人才儲備。”
“所以,諸位此後安心的鑄劍爲犁吧!部落和自由市間的隔閡與競爭將不再存在,大家都將統一在一個國家理念的支配下,罪犯、戰俘與奴隸也將不再被隨意祭祀處死,我會將他們送往阿非利加毛里塔尼亞海岸那邊,或者高盧、不列顛和比利其等未來即將新開拓、新徵服的領地,在相對應殖民委員會的領導下,爲整個帝國用劍或犁,帶來新的效益。至於你們,就安心放牧、耕作和繁衍後代好了,爲國家納稅服役,西班牙的海戰、陸戰和匪患將銷聲匿跡,道路與貿易會再度將各個地區連接爲兄弟般親密無間的整體,每個民衆都會從發展和繁榮裡得到紅利。故而我相信,一些小小的稅金負擔對於你們而言,也將是無足掛齒的。”
說完,李必達便將手一招,“讓我們在和平祭壇前,獻上豐厚的祭品,獻上美妙的舞蹈,感謝這種光芒降臨在國家之上!”
隨着帶着面具的男女祭司嚎叫着歡脫着,魚貫涌上了市政廳邊搭建的祭祀臺,最終李必達的政策大致的面貌已然勾勒出來了,他要消滅舊的共和國框架,基於整個帝國構築個嶄新的“巴別通天塔”!而這次科爾杜巴的會議,則是他正式發聲,頒佈宏偉藍圖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