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揮舞了一下手中的利劍,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現在我就去見他一面吧!玉兒,你去休息吧,這一件事我自己處理!”
眼見自己鴻遠哥哥的執意,秦玉雪只能作罷,“那鴻遠哥哥可要小心!”
寧鴻遠的眼神充滿了殺意,“現在主動權在我手上,我不相信他就敢殺了我!”
寧鴻遠說完之後,還沒有來得及給玉兒打聲招呼,一個幻影,便消失在練劍室內!
年輕,就容易氣盛,有些時候並非人能夠輕易剋制,寧鴻遠當然也是如此,當他真正養成喜怒不形於色的非凡境界,那個時候,他早已是白髮蒼蒼。
行路的途中,寧鴻遠來回思索,想起方纔的魯莽,心中有些自責。
思前想後,寧鴻遠不但瞬間失去了對九毒老人的殺意,而且,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更好的點子。
這就是寧鴻遠,熱血過後,永遠是那個理智的少年。
誰沒有熱血?誰沒有意氣風發的事後,關鍵在於你熱血過後,還能帶着一顆理智的心去處理問題。
一處寬敞的屋子,一名斷臂的藍袍老者正在大廳來回走動。
他的神色顯得極爲憂慮,整個人就彷彿即將下油鍋鍋的螞蚱一樣,正是那多次策劃暗殺行動的白眉老人。
“寧鴻遠!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狠角色!”
對於之前暗殺行動的失敗,他心中極度不甘心,正好乘此機會探一探寧鴻遠的虛實。
正當他百思苦想一個計劃之時,一個幻影從天而降。
“誰!”
“你一直想要殺那個人!”面對眼前這一位無數次對自己策劃暗殺行動,多次害自己命喪黃泉的白眉老人,寧鴻遠竟是微笑着這般回答道。
你可以說寧鴻遠虛情假意,也可以說寧鴻遠心胸寬廣,但是無論如何, 他還是沒有惡言相加,沒有冷言相諷。
白眉老人一瞬間明白了一切,“寧鴻遠!”
“我們終於見面了!”
白眉老人默然承認。
寧鴻遠點了點頭,白眉老人望着他那鎮定自若的神色, 這才徹底明白,爲什麼這個年輕人能夠無數次地絕境重生。
寧鴻遠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隨後倒了一杯茶,一邊品茶,一邊平平淡淡地說道:“你覺着如果我殺了你,會給神劍宗帶來什麼不利的影響。”
白眉老人大笑道:“寧鴻遠,你不敢殺我,我可是一代宗主,因爲手下的背叛而投靠你們神劍宗,你神劍宗卻因此將我殺了,哼!後果可想而知!你寧鴻遠也是一個聰明人,應該這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白眉老人覺着說出這一番話之後,寧鴻遠一定不會殺他。
因爲,他這些話都是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站在神劍宗的利益上去考慮。
寧鴻遠淡淡一笑,“你覺着我有那麼傻?我會說你是死在我神劍宗手裡的?你以爲我不懂你們眼中的所謂謀略?”
“你什麼意思?”白眉老人瞬間感到了寧鴻遠的非比尋常。
面前站着的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一位只在二十三歲的年輕人。
白眉老人感到的寧鴻遠的可怕,脊樑骨沁出一絲冷汗。
寧鴻遠坐着,白眉老人站着。
寧鴻遠再一次輕輕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你說得這些,真的是太過於小看我寧鴻遠了,殺了你之後,我只需要對外宣稱,是你白眉老人過去太過於多行不義,將萬劍宗搞得是天怒人怨,被手下的人背叛之後,化裝成沿途被襲擊的商客,妄圖混進我神劍宗,卻不料被從前一些仇敵所追殺,死在了我神劍宗!你覺着這個做法,會不會讓我神劍宗有絲毫的名譽損失呢?”
白眉老人嚇得一身冷汗,面對着寧鴻遠,一瞬之間便說不出話來,“寧鴻遠,。。。。”
“對,我就是寧鴻遠!”
白眉老人畢竟是一宗宗主,長時間位居高位,如何能夠忍受寧鴻遠的侮辱,“你!寧鴻遠,我要殺了你!”
他倒是將這種真誠視爲侮辱了。
白眉老人凝聚真元於掌心之中,向寧鴻遠一掌劈過去,卻不料他的力量早就已經被寧義武所禁錮,無論是出招的速度,還是出招的力度,和從前根本不再一個檔次。
寧鴻遠根本沒有躲閃,而是一腳踢中他的手背,旋即一個幻影行到他的背後,瞬間扼住了他的所有行動關節,“作爲梟雄,怎麼那麼沉不住氣!我又不打算真的殺你,你策劃了一次又一次地對我的暗殺行動,吃一點兒虧就不願意了?不是要忍辱負重之後,準備東山再起嗎?不是要回到萬劍宗,將那些叛徒一網打盡嗎?怎麼這麼快就因爲一時氣憤,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你究竟打算怎麼樣!殺,還是留,給句痛快話,我堂堂一代宗主,豈能受你這樣的小子欺辱!”
“你真的想死嗎?好!現在我讓你圓了這個美夢。”寧鴻遠輕描淡寫地這般說道。
寧鴻遠的語氣之中流露出十足的殺意,讓白眉老人瞬間妥協了。
“你!”白眉老人一想起死了之後,就失去了一切,只會拿給那些叛徒所恥笑,哪裡捨得死。
剛纔視死如歸的氣概,被寧鴻遠的一句話給徹底擊碎。
寧鴻遠大笑,“對嘛,這纔像你白眉老人,梟雄嘛。”
白眉老人聽着寧鴻遠的笑聲,也只好陪着笑道:“那麼你想怎樣。”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戲弄你嗎?”
“還有什麼原因,不就是因爲我策劃了一次又一次的對你的暗殺嗎?”
寧鴻遠搖了搖頭,“哎,這不是主要原因,畢竟你的那些刺客來暗殺我,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也讓我在死亡的邊緣上提升了實戰經驗,這些對我來說,那可都是寶貴的經驗,我應該謝謝你纔對!”
白眉老人爲了想要活命,已經來不及分析了,隨意道:“那你趕快替我解開你父親所設下生死印!”
寧鴻遠卻是揮了揮手,“等一等,等我把話說完,我最不能夠忍受的就是你給別人洗腦,將那些年輕人變成沒有意識的棋子,被你所利用!”
“這天域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做!你如果真的那麼英雄,想要解開這個詛咒,就將那些所有和我一樣的宗主抓來!我敢保證,這天域世界,沒有一個宗主沒有這麼做過!包括你父親!”
“天域的詛咒!”寧鴻遠眉目之間略顯驚愕。
“哼!你以爲呢!你以爲就只有我一個人洗腦而已?別的不說,就說你父親培養的“暗影”,難道沒有洗腦嗎?你以爲我曾經對我的那些人不真心相對嗎?想想你自己吧,你做的這麼優秀,曾經包括我萬劍宗再內,想要對你們神劍宗一探虛實,派了一隊年紀和你差不多的年輕修武者,來挑戰你們神劍宗的威嚴,可是整個神劍宗內,與你相仿的年輕人,除了你的那個朋友諸葛自來之外,就沒有一個人敢出門迎戰,你的朋友諸葛自來大敗而歸,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你不負衆望,擊敗了這些挑戰者,可是最後呢?你卻因此而得罪了朱長老,趙長老等等一些不忠之徒,你明明做得很對,可是爲何這些長老之前要開一場秘密會議,來批鬥你?你想知道原因嗎?”
白眉老人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目的則是爲了麻痹寧鴻遠的判斷,他畢竟曾經最爲擅長這種事情。
“合理利用民衆的利益之心,恐懼之心,傲慢之心,偏見之心,仇恨之心,總是能夠讓輿論爲我所用!”
然而,寧鴻遠不是那麼好麻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