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遠遠望去,眼見大哥與那不失風度的挑戰者相擁的一刻,心中如何不羨慕?
要知道,寧鴻遠心中與他大哥充滿着同樣的渴望,他們並不是一味地想要藉此機會向天下人昭示他們寧家有能力抗擊來犯之敵,而是在於在一場場對決之中尋找到真正的兄弟,尋找到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共創一個嶄新的武境未來。
寧家需要的是團結人心,而不是耀武揚威。
可是昨天發生了什麼呢?
昨天發生的事情,差點讓寧鴻遠魂歸西天。
寧鴻遠腦海裡反覆浮現起昨天發生的一幕幕畫面,現在想起來,他還歷歷在目。
一陣前所未有的心痛,猶如一道寒流劃過他的內心,這些痛苦他已經不想再經歷,他需要的是朋友,不是敵人,然而,他心中卻深深的明白,今後的危險將會更多,敵人也將會更多。
面對今後出現的敵人,寧鴻遠還是會堅持自己的劍道,用劍化解對方的敵意,而不是用劍刺穿對方的心臟。
心中堅定了這樣的信念,寧鴻遠最終還是露出了豁達的笑容。
寧鴻遠望着大哥充滿風度的背影,腦海裡想起自己昨天的遭遇,他前後一對比,忽然嘆了口氣,嘆道:“大哥的運氣真好,一上臺就結識這麼一位優秀的年輕俊傑!”
隨後,寧鴻遠的目光又集中到喧譁的人羣之中,女孩們激動的喧鬧彷彿海嘯一般蔓延開來。
原來,這些女孩無論貧富貴賤,統統都是寧無缺的堅定“粉絲”,毫不誇張地說,如果寧無缺一聲令下,讓她們赴湯蹈火,她們也會在所不辭,當然,寧無缺從來不會這樣做。
女孩的尖叫聲猶如海嘯奔騰,洶涌澎湃,連綿不絕,如此局面讓周圍那些長者心中很不滿意。
“真不知道寧義武怎麼搞的,居然讓這一羣花癡少女來參加這樣的羣英大會!”一位身着紅袍老者的白鬚長者如此這般憤憤不平道。
原來,他正是昨天率先發現寧鴻遠背後有人的老者,他旁邊坐着的正是他最好的朋友。
藍袍老者撫須哈哈大笑:“古人云,其樂融融,樂之上上者也,寧義武最大的理想不就是全民族能夠其樂融融嗎?所以,他安排這一羣花癡少女來參加這羣英會,也不值得奇怪了。”
“道理我雖然懂,可我心中就是不爽。”
“我倒是覺着挺有趣的。”
此時,站在角落裡的寧鴻遠聽得這猶如海嘯一般的尖叫聲,心中對大哥更爲佩服。
“難怪這些女子的尖叫聲如此喧譁,比起大哥的瀟灑,我還是缺得太多了,我昨天一上臺就說出了那一席較爲狂妄的話,還是我不夠成熟啊!”寧鴻遠凝望着大哥的背影,這般感慨地說道。
想到這裡,寧鴻遠只好輕笑一聲,笑聲裡充滿了對大哥的尊重,也充滿了對自我的勉勵。
一陣微風輕輕揚起髮梢,擡起頭望着這一片浩瀚的蒼穹,寧鴻遠心中對上天充滿了的感激之情,感激上天給予自己這樣的兄弟之情,感激上天給予自己這樣溫馨的家庭,讓自己不必繼續成爲浪子之中的一員。
浪子,誰能夠了解寧鴻遠一個人在歌廳之中獨唱《誰明浪子心》的孤獨呢?
有誰能夠了解寧鴻遠一個人在過年的時候,選擇在歌廳之中一個人度過呢?
完全可以這樣說,上一世,他沒有朋友,沒有親情,有的只是合作伙伴,有的只是利益上的雙方關係,有的只是一個人在被命運無數次捉弄之後的頑強掙扎。
正因爲了解孤獨,所以,寧鴻遠倍加珍惜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情感。
寧鴻遠遙望遠山秋景,心中一時間想了許多。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腦海裡會想這麼多,種種不同的經歷讓他這一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成熟。
隨後,他又將目光重新凝聚在自家大哥身上。
令寧鴻遠驚訝的地方,除了是大哥的瀟灑風度之外,還有大哥這般卓越的武境才華。
“沒有想到大哥年僅二十七歲就開闢了第二武境!而且還是最難以融合的水魂之力和雷魂之力!”
寧鴻遠順着這樣的思維,下意識地掃視神劍壇的每一處角落,卻見那些面容蒼勁的武境老者們這一刻竟是從椅子上雙雙站起。
這一下,寧鴻遠更是感到驚訝萬分。
“昨天我出現了那樣的困境,面對那樣的刁難,這些武境老者們只是臉色中流露出了一絲擔心,而如同今天這般驚訝的神色是昨天不曾見到的,看來大哥的武境天分的確在我之上!”
寧鴻遠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心裡自言自語起來,道:“大哥的武境力量果然非同凡響,居然融合了兩種極其難以融合的武境力量,而且年齡居然才二十七歲,這種天分已經全方面地超越了當年的先皇,難怪這些武境老傢伙們會如此驚訝了!”
可是突然之間,寧鴻遠的腦海裡閃過了一絲惶恐不安,心道:“等一等!如果是這樣,那麼臺上的這些耳目間諜在得知了大哥的真實武境實力之後,凝兒姐姐的安危!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些殺手得逞!”
寧鴻遠一瞬間就離開了神劍壇,相較於欣賞大哥的這一刻的輝煌,他深知自己這一刻需要做的是什麼!
可惜昨日那一戰所帶來的劇痛依舊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他剛一凝聚真元,只覺身體所有關節竟似散架了一般。
“可惡,昨天的傷痛居然還沒有徹底好完全!”
綠豆般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滲出,可是寧鴻遠憑藉強大的意志,忍着劇烈的痛苦,強行凝聚真元騰空而行。
他的目的地只有一個,凝兒姐姐的木屋!
他忽然想起了父親對凝兒姐姐的態度。
“父親難道真的就是這麼一個講求實際的人嗎!凝兒姐姐的個人武境實力的確有些淺陋,但是她終歸是嫁入我寧家,成爲了大哥的正門妻子,父親這樣做是不是太過於現實了些!這是要讓凝兒姐姐知難而退嗎!”
寧鴻遠一邊騰空行路,腦海裡一邊想起今天清晨大哥與他展開的對話,心中不免惆悵起來,心道:“難怪大哥昨天回拂袖而去,換做是誰,也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接受一個外面女人的!沒有共患難的經歷的愛情是不可能有任何好下場的,豪門之間聯姻之所以最終破裂,就是因爲他們彼此沒有經歷過患難,沒有患難基礎的愛情怎麼可能靠得住!父親怎麼指望這種政治聯姻就一定是能夠開花結果呢的!”
“不管怎麼說,先找到凝兒姐姐再說吧,然後告訴她大哥現在已經成爲了天分堪比當年先皇的存在,然後讓凝兒姐姐一定注意好保護自己吧!”
寧鴻遠加快了速度。
然而,當他到達楚凝兒與大哥的小院之時,竟是感受到了陌生的真元之氣!
他最不期望的事情,卻在這一刻發生。
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正在發生,兵器產生激烈碰撞的聲音也一陣一陣從小院傳來!
“莫非!”
寧鴻遠吞下一顆價值千金的“回靈丹”,待身體力量恢復了七成之後,施展瞬身之法,一道宛若流星閃過夜空般的幻影之力來到了小院。
這一顆昨天在寧鴻遠面對如此強敵都不情願吞下的“回靈丹”,果然藥效非凡,頃刻之間,他感到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種“回靈丹”也叫做“金元強效回靈丹”,一顆價值一千五百多紫晶幣,這堪比在神劍宗內一千軍人一年的薪水,價格自是極其昂貴,不到萬不得已,寧鴻遠是決計不願意服用的,要知道昨天那樣的情況下,他寧願被敵人重傷,都不願意服用這種丹藥,這種丹藥並不違背武境之道,所以也並非禁藥,只是價格極其昂貴,這一顆丹藥是寧鴻遠幾乎五年的所有積蓄。
可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寧鴻遠未曾預料到的局面,他最擔心的事情似乎正在上演,自然只能釜底抽薪。
果然,當寧鴻遠來到戰場,遙望前方,見那前方激戰之中,竟然有父親最忠實“暗影”兄弟。
局面似乎並沒有寧鴻遠想象得那麼簡單,這一刻,這些“暗影”兄弟竟然是以少對多,他們雙方拉開陣勢,大戰一觸即發,突然之間,一道穩健的背影出現在這些正在和敵人展開酣戰“暗影”眼前。
“少主!”瞧見寧鴻遠的背影,其中一位“暗影”這般驚呼地叫道。
“我來晚了嗎!”寧鴻遠這般說道。
這一刻,雙方見着寧鴻遠的身影,在同一時間各自退回雙方陣營。
“寧鴻遠!”對面那刺客頭目顯是不敢相信寧鴻遠竟然出現在這裡!
他簡直不敢相信,寧鴻遠怎麼出現在這裡!
可是寧鴻遠偏偏就在站在他的眼前。
這一名刺客頭目稍加思索之後,並沒有感到過度驚奇,畢竟,寧鴻遠已經爲他們殺手界製造了一個又一個驚奇了!
寧鴻遠的目光也同樣凝望着他們。
“宗主派我們來保護楚凝兒郡主,未曾想到,竟然遇到這一羣刺客!屬下已經派出了兄弟,去稟告實情,卻沒有想到現在他還未曾回來!”
寧鴻遠稍微思索一下,突然拿出昨日夜裡那一名刺客的衣物,然後從納戒之中召喚出“追影蟲”,卻見這“追影蟲”的背部竟然出現斑斕光澤!
“果然!”
這一下,寧鴻遠終於明白了一切,昨日夜裡那一名刺客的內應就出現在這個人羣當中。
然而“追影蟲”並沒有選擇任何目標作爲棲息之所,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只是這一名內應不久之前留下了痕跡,並沒有在這裡。
這樣的結果讓寧鴻遠恍然大悟,他已經知曉現在這一名叛徒現在在哪裡。
寧鴻遠朝着這一名小隊長揮了揮手,厲聲吩咐道:“恐怕你的這個手下已經成爲叛徒了!”
那一名小隊長聽得寧鴻遠這話,大驚失色,滿目震驚地望着寧鴻遠,愕然道:“少主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