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月前後一番動作行雲流水,讓人驚奇。
身後阿武見了此情景,隨後低頭下去,望着依舊沒有清醒的寧鴻遠,臉色驟然之間惶恐起來,竟是擡起頭面朝沈紅月咆哮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對阿武而言,寧鴻遠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生命保障,所以,他決不允許有人藉此機會陷害寧鴻遠。
如果寧鴻遠死了,阿武自知憑藉自己的本事,他根本沒有辦法與毒七劍這等人周旋,最後必定會死在毒七劍手裡。
人生最幸運的事情,莫過於找到一位能夠託付後背的朋友,而現在阿武已經找到了,他如何能夠不珍惜?即便他現在還不知曉寧鴻遠的真實身份,但是,僅僅是寧鴻遠方纔與他那一番交談,便讓他覺着這一位兄弟值得託付後背。
阿武雖然思想不正,但是卻極富男人情懷,深知男人在世,如果交不到真心朋友,那與禽獸何異?
內心這般想着的他,竟是絲毫不顧及沈紅月的殘忍,心中所想猛然間在這一時刻脫口而出,再一次面朝沈紅月,斜目咆哮道:”你如果對他施了什麼手段,我就算是死,也會和你拼命!”
他的長相雖然極爲消瘦,甚至可以說有些醜陋,可是當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那一股眼神卻彰顯着十足的男人氣概!
這一股男人氣概,竟是讓身爲女人的沈紅月都對其佩服萬分。
沈紅月見這相貌醜陋之人,竟是如此重情重義,不由感嘆,衝着他揮了揮手,卻並沒有立即搭理他,而是回過頭來,邁動着風情萬種的玉足,徑直向那些看戲之人走去,隨後雙手抱於胸前,面朝衆人撫媚笑道:“你們覺着我好看嗎?”
那看戲的衆人立即明白,這是她在下逐客令,面朝沈紅月稽首拜謝之後,便是悉數散去了。
這一下,洞內就只有他們四個人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阿武低見寧鴻遠臉色暗沉,繼續面朝沈紅月這般大吼大叫道。
他內心十分明白,只要寧鴻遠一死,他最後也必定死在毒七劍手裡。
寧鴻遠身體上的嚴重傷勢已經讓他完全失去了曾有的理智。
沈紅月本也是以貌取人之人,見其樣貌醜惡,心態不正,本不想正視這尖嘴猴腮的男子,可是見他對寧鴻遠如此執着,反而被其男人之間情誼所動,旋即側過臉來,面朝此人不緩不慢地解釋說道:“我從前與血毒門門徒大戰數十次,這血毒門的劇毒非常奇特,毒液由一種特殊的毒蟲唾沫所構成,這種唾沫會吸收人體內的精血,以精血養蟲,然後再轉化成毒液繼續吸食人的精血,如此,便可令人生不如死!血毒門就是這樣的門派,方纔那唾液之中便有這種蟲子,剛纔這兩個混蛋妄想用這種法子來殺我,實在是令人好笑,最後卻被我吸收了!”
“吸收了?”一旁雷魂武者也對這一事件感到萬分疑惑,滿目驚愕地這般追問道。
二人面面相覷,不知沈紅月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一向殺人誅心的沈紅月居然也會救人?
雷魂武者更是心中不明,他可從未聽說過沈紅月救過他人?而且剛纔那銀針法器究竟是何法寶?是否對眼前這年輕人有危險?
這雷魂武者見寧鴻遠頗有少年英雄之氣,敢於當面頂撞毒七劍這等賊子,便覺這年輕人很是值得交往。
所謂英雄惜英雄,他自然不希望這樣優秀的英雄少年如此窩囊地死在“血毒門”的手裡,更何況他本就是灑脫之人,今後當然想要與面前這年輕人打交道。
縱然,這個亂世時代心智喪亂之人多如牛毛,但是,在這樣黑暗時代之中,同樣也能夠磨練出非凡的人格,這一位雷魂大叔,正是擁有這般男人情懷與非凡人格的英雄好漢。
亂世之中,一個男人這一輩子如果不去結交一些生死好友,又有何臉面立足於人世?蠅營狗苟,豈非白來人間一堂?
沈紅月這些天與這雷魂武者接觸之後,心中自然也相當敬佩這英雄大漢,立即收起了之前嫵媚妖嬈之色,滿臉尊敬之色地面朝這雷魂武者,語氣中竟是帶有一絲佩服地說道:“不錯,你以爲我一個女人行走江湖,沒有一點特殊的本事能力,我敢一天到晚勾引你們?哈哈哈,笑話!我沈紅月還不至於那麼愚蠢!”
阿武與雷魂武者聽了這般話語,不得不面面相覷,他們心知此女子行事極其乖張的背後,卻是有理可循,爲此着實嘆息不已。
雷魂武者疑道:“姑娘的意思是說,你身上百毒不侵?”
沈紅月見他臉色生疑,深思良久之後,這才坦然道:“我看你也是一名難得好男兒,剛纔那麼多人旁觀,只有你們兩位冒着會被劇毒傳染的危險,敢於救得他人性命,可見你們二人其心尚善!有意思,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明說了吧,我早已經練成百毒不侵之體,這些血毒根本不在我眼裡!我白日裡勾引那些不要臉的男人,目的就是爲了以人血爲引子,煉製我的毒蠱。”
她好不忌諱自己素日裡所作所爲,見二人如此,索性全盤托出,且看他二人聽了自己這一番話之後,究竟做如何反應。
這二人聽了此言之後,這才知曉,原來,沈紅月真實目的竟在這裡。
阿武臉色更是嚇得慘白,他清楚自己內心也動了這番心思,可他更知這一刻必須強作鎮定,平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仙子會根本不放過這兩個人。”
沈紅月美眸立即變得嚴肅起來,厲聲道:“無辜殺人,不是我沈紅月的作風,殺這種人,我當然可以毫不留情,二位既然是他的朋友,我想這些道理,你們應該明白,天底下男人多半以自以爲了不起自居,看不起女人,甚至還想要對我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我沈紅月最痛恨這一點!所以,我當然要利用男人的這一點,來達到我練就神功的目的!”
這一席話說得坦誠,大氣,豪情萬丈,但是卻也是令人心驚膽戰。
她之所以索性將這些話對二人全盤托出,自是因爲她看中了二人的心性,方纔那一幕之下,唯獨這二人冒着被毒液傳染的危險爲寧鴻遠仗義執言,而其餘人皆是坐看好戲,這種敢於爲他人仗義執言之人就值得交往,值得直言相告。
這就是沈紅月的聰明,這就是沈紅月的識人之明,她雖然並非天域之人,但是也讀過天明大帝的《天道》一書,深諳其中的“五明之智”,對這識人之明,頗有心得。
如果與這樣的豪傑失之交臂?豈非草包不如?更何況自己還有大事要做,更需要朋友相助,管他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只要是世間豪傑,自己便與其真心交往。
誰說女人不豪情?這就是沈紅月,真真正正的女中豪傑。
寧鴻遠這時候還在昏迷不醒。
阿武扶着寧鴻遠的身子,望着寧鴻遠昏迷不醒,剎那之間痛哭流涕,心中更是極其悲痛,哽咽道:“仙子姑娘所說之言句句不假,我也很是佩服,可是現在我這大哥昏迷,你趕快想個法子。。你說實話,那我也說實話吧,我這大哥心地善良,是難得的好兄弟,我們如果不救他,今後我等就會被毒七劍這等賊人所害,雖說仙子姑娘的實力遠在毒七劍之上,可是姑娘絕不能夠保證這一次行動的真正幕後主使,就是毒七劍!”
聽得沈紅月傾言相告,阿武也索性將自己的判斷全盤拖出,便於讓沈紅月早一日瞭解那毒七劍的目的。
沈紅月聽了此言,心覺此人雖樣貌醜陋卻是如此心思縝密,居然連幕後主使並非毒七劍這一點都能夠洞悉,對此自是有些佩服,隨後點了點頭,臉色變得更加嚴肅起來,面朝其揮了揮手,正色道:“你別慌,我身上寶貝多得是,我剛纔發出的那幾發銀針,乃是“紫玉金針”,這種天外法寶,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兩位大驚失色,竟是異口同聲地說道:“莫非就是那能夠解百毒的“紫玉金針”?”
“自然,所以,他只是氣血上涌昏了過去,已經解毒了!你看他的臉色就可以知道了。”沈紅月這般鏗鏘有力地這般回答道。
阿武與雷魂武者聽了這一句話之後,這才順着寧鴻遠的臉色望去,見其暗紫早已消退,心中這才踏實不少,“果然,多謝仙子救命之恩!”
沈紅月見阿武如此悲痛,心中疑惑,面朝阿武問道:“你是他的故友?怎麼對他的生死如此關心?”
阿武深知在這等精明的女人面前,決計不能說謊,立即坦然道:“我是他才認識的朋友,我與他被毒七劍安排在同一個洞穴休息,剛纔交談一番,不謀而合,所以,就成了朋友。”
沈紅月邁動着風情萬種的玉足,小步左右,突然感慨起來,道:“難怪你剛纔不顧一切,不擔心被這劇毒傳染,都想要救他!有意思,區區見上一面,你們男人就能夠如此真誠相待,這對你們男人來說太難得了!”
說到這裡,這風情萬種的仙子竟是忽然豪情大笑起來,大笑道:“我沈紅月從十三歲行走江湖,男人之間的義氣我只見過兩三次,大部分男人之間都只有利益算計,今天倒是讓我見識一番了,當然,我希望你們的男人情義今後不要因爲利益而分道揚鑣!”
她這一席話說得巾幗十足,豪情蓋世,哪裡還像一名讓無數男人爲之傾倒的風情仙子。
阿武聽了這一番讚美,只好慘笑一聲,頓了頓,鼓起勇氣道:“仙子既然能夠與廣寒宮的仙子義結金蘭,深知朋友的重要性,我們男人自然也不能落後,我之前就是因爲沒有朋友,纔會淪落到被毒七劍算計之後,卻無可奈何,只能任他擺佈,現在好不容易能夠認識這一位兄弟,我阿武怎麼能夠不珍惜。”
他這一席話說得斬釘截鐵,讓一旁雷魂武者聽了同是欣然點頭,隨後,雷魂武者回憶起了昔日之事,嘆了口氣,附和道:“這個世道變了,我們男人還不如別人女人看得深遠,不知義氣爲貴,反被利益所動,真是令人痛心,我從前結交的那些朋友竟然爲了入內宗的資格,將我。。。哎。”
沈紅月聽得這話,忽然回想起自己的姐姐,眼眸閃過一絲奇異的悲涼。
沈紅月氣度恢宏地揮了揮手,勸解道:“無妨!男人不要回憶過去,既然你們是他的朋友,我也可以幫你們一把,你們朋友這毒並無大礙,反而是你們,早已經劇毒攻心!我倒也可以幫你們一把!”
雷魂武者與阿武面面相覷,剎那之間被這一句話弄得驚愕萬分,阿武更是愕然道:“劇毒攻心?幫我們一把?仙子這話什麼意思?”
沈紅月指了指雷魂武者,平淡地說道:“你們身上一直都有殘毒,你可知道?”
雷魂武者聽了此言,立即低下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如鯁在喉,可他隨後立即雙手合十,面朝沈紅月,坦然道:“不瞞沈姑娘,從前,我朋友因爲想要獨吞宗門秘法而污衊我,導致我不得已叛逃宗門,所以。。。”
沈紅月見他有難言之隱,接過他的話,替他說道:“所以你身上被他人施毒,而你找的那個人爲你解毒,卻不能爲你完全解除你體內這毒素,而且並不是他辦不到,我這樣說可是有誤?”
這中年雷魂武者聽了這一席話,自知不敢再有所隱瞞,語氣驟然之間變得哀傷起來,道:“沈姑娘說得不錯,唉,只怪我識人不明!”
這時候,寧鴻遠身上的傷勢已經漸漸好轉起來,二人見狀,眉目之間終於恢復了昔日顏光。
沈紅月忽然覺着事情頗有些意思,頓了稍許,繼續問道:“哦?既然你說你結交錯了朋友,才導致有了這般下場,你爲什麼還願意結交眼前這一位與你素不相識的年輕人呢?你們可是知道,這血毒門的毒素可以傳染!如果今天不是我在場,你們有可能就會因爲你們的好心而失掉性命!”
那雷魂武者站起來,豪情大笑道:“大丈夫立足於人世,怎麼可以因爲一時兄弟的背叛,而不去結交更優秀的兄弟?若是這般,豈非朽木?”
沈紅月本就是內心帶有一半男人灑脫情懷的女子,聽聞這豪情萬丈的一番話,立即當着二人再次豪情大笑,讚歎道:“好,果是英雄豪傑!我猜爲你解毒那人,多半也是你的好友,除非你能夠讓他手中有想要的東西,否則他是不會爲你解毒的!所以,據我猜測,你不惜和毒七劍這樣的人合作而來這團隊,必定是想要從這裡得到一顆毒源,而後你將其交給此人,他就可以替你解開這身上之毒!你縱然很清楚這很有可能是對方的圈套,但是除了這個方法,你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你明明知道毒七劍詭計多端,還是跟隨他來到這裡!”
”仙子如何知道?“雷魂武者聽了這一番分析,大驚失色,竟是連稱呼都變了。
“我十三歲孤身闖入江湖,跟隨恩師走南闖北,見得事情自然很多,區區此事,何足深思?”
“仙子高見!”兩位竟是這般齊聲拜謝道。
“你將衣服脫下來!”
“是!”雷魂武者急忙將衣服脫去,沒有任何懷疑。
沈紅月凝聚真元於掌心之中,幻化出紫玉金針,朝着雷魂武者後背刺去。
那細如牛毛的金針竟是猶如水滴一般,即刻融入了雷魂武者的體內,剎那之間,雷魂武者經脈陡然之間急速流轉,臉色也驟然之間變得血紅起來。
片刻之後,雷魂武者胸口吐出一口黑血,旋即嘗試活動了下筋骨,竟是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大喜過望,心知體內劇毒皆是除去,不得不連聲讚歎道:“妙,。。真是妙!”
“這個世界父子尚且反目,朋友尚且拔劍相向,外面的世界更是爾虞我詐,想不到陌生人竟然能夠救我一命,這世界真是奇妙!多謝了,沈姑娘!”得救之後的雷魂武者坦然地這般感慨道。
雷魂武者自我感慨幾番之後,這才忽地想起仙子救命之恩,立即面朝沈紅月雙手合十,拜謝道:“多謝仙子救命之恩?多謝,多謝!真是感謝!我願意一直跟隨仙子!”
沈紅月卻在這一刻斷然拒絕了他的好意思,正色道:“我救你,可不是要你當我的馬仔,雖說這天域文化對女性並無束縛,但終歸男女有別,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更何況,我沈紅月如果真心無拘無束,那便是徹底愛上了一個男人,很抱歉,我對你沒有興趣。”
雷魂武者只好摸了摸透賠笑,坦然道:“仙子說得極是,只是不知我應該怎麼報答仙子?”
沈紅月略微沉吟片刻,隨後會心一笑,回過頭來,面朝這雷魂武者,坦然道:“你真的想要報答的話,今後你在這死亡森林,殺了你認爲非殺不可之人之後,將血液吸取到這一顆寶珠之內,這對你而言一件事不是難事。”
沈紅月說完之後,幻化出一顆血玉之珠,血玉之珠在她手上懸空而緩緩轉動,在這夜空散發着令人駭然的血光,竟似能夠讓人陷入血色地獄一般的幻覺。
雷魂武者接過血玉之珠,雙手拜謝,道:“必定不讓仙子失望!若是從前的我,必定不會如此報答仙子的恩德,哼,可是現在!”
沈紅月道:“現在人心喪亂到這個地步,剛纔圍觀者有兩百多人,卻只有你們二位仗義出手,看來你們這個天域亂世要死一半的人了,我救你一命,希望你也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回報我,該殺就殺,不要憐憫,不過,千萬不要在他人地盤殺人,以免惹上禍端。”
雷魂武者本是心中感懷恩義之人,聽聞這仙子這般安排,心中的石頭反而放下,雙手朝着沈紅月拜謝,道:“一定,仙子仁心不願意濫殺無辜,在下一定謹記,我知曉仙子心思,仙子想要修煉這種功夫自保,然而又擔心違背天道,所以仙子姑娘只殺諸如這等血毒之門的邪惡之徒,恩,我理解仙子的意思,必不辱使命!”
沈紅月點了點頭,“恩!你千萬不要枉殺一人,如果讓我得知你爲了報答我,而無辜殺人,殘害生靈,我反而會殺了你!”
“這是自然!請仙子姑娘放心,我東方洪絕非不明道義之人!我只殺該殺之人!”雷魂武者目光凝重地如此稽首拜道。
沈紅月沒有再說話了,她討厭別人說她仁心,更何況她救此人一命,絕非他爲人仁心,而是因爲此人能夠爲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仗義執言,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結交嗎?至少,這種人不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同寧鴻遠一樣,沈紅月也是一位很喜歡結交英雄好漢的修武者,即便她是女人。
這樣的女人豈非巾幗無雙,這樣的女人豈非同樣也有英雄本色?
阿武見寧鴻遠氣色好轉,這纔開始面朝沈紅月請求道:“仙子姑娘能不能替我解開生死印?”
“這需要一定的時間,現在毒七劍外出去了,估計是與人密謀去了,今後有的是機會!”
阿武聽了此言,內心雖說感到有些遺憾,不過卻立即將思緒轉移到了如何對付毒七劍身上,面朝沈紅月正色道:“應該是九毒老人!”
沈紅月蹙眉頭輕輕上挑,隨後立即舒展,語氣平和地說道:“不管他是誰,現在毒七劍在暗,我們在明,這個時候我如果替你解開生死印,他就會認爲我徹底與他翻臉,到時候,你一定會被毒七劍所殺,藉此來警告我!”
阿武立刻心領神會,“仙子心思我明白,現在我們這一邊有你我,我大哥,還有這一位雷魂大叔,還有趙如音和他兩名侍衛,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應該沒有。”
“毒七劍那邊呢?”
“毒七劍敢如此猖狂,絕對不止他一個人,他背後應該有一個說得上名號的人物。”
“九毒老人?”
沈紅月揮了揮手,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妄下結論,也有可能是正宗門派一些修煉邪術的長老,需要這七彩毒源也說不定。”
“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這血毒除了用紫玉金針之外,我還要施一些法,你們就在門外守着,不要打擾。”
二人拜謝之後,便按照沈紅月吩咐,守在門外等候。
這時,恰好趙如音趕來,瞧見這一幕,立即面朝阿武詢問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武雙手拜謝,如實相告,“那一位新人身中血毒,正在被仙子救治。”
這時候,還未等趙如音說話,她身後那一名侍衛率先開口,眉目之間英氣極爲攝人,只聽他正色道:“想不到她真的如此好心!江湖以訛傳訛,真是禍害人心,這姑娘居然沒有因此而抱怨世界,而還能夠救人性命,實屬不易。”
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浩然正氣,威武的身姿無時不刻散發着強者的氣息。
這一下,阿武更加證實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這一位侍衛絕非常人,必定是這天域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至於是不是趙定龍趙谷主,他還無法做出判斷,畢竟清音谷英雄豪傑齊聚一堂,這侍衛是趙谷主的弟子也說不一定。
趙如音點了點頭,“既然姐姐在救人,我就不打擾了。”
趙如音說完之後,便帶着兩名侍衛一道幻影離去了。
小小的山洞裡,現在就只有月毒仙子與寧鴻遠兩人了。
直到現在,作爲首領的毒七劍始終都沒有出現。
“小兄弟好像恢復得差不多了,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也算有些責任。”勸退所有人之後,月毒仙子面朝寧鴻遠坐了下來。
她那誘人的巨峰在寧鴻遠面前晃盪,如此天然的誘惑,無時不刻讓人心潮澎湃。
寧鴻遠這才醒了。
他一醒來,自是知曉自己被沈紅月所救,嘆了口氣,隨後連聲謝道:“多謝你,剛纔的事情,我也有原因!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這般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