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聽了之後,眉目之間略顯疑惑,“那麼她爲什麼要管她丈夫呢?是面子上過不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現在,寧鴻遠發現事情並沒有他想象得那麼複雜,這些吳姓城主各有各的缺陷,想要說服他們,並非這般困難。
沈紅月道:“因爲她怕別的女人上位,她這個人懶惰成性,當年之所以遠嫁到這紫霞宗,莫過於她父親都不願意認她,這女人一旦懶惰成性,就沒有強大的毅力來修武,這容顏就會慢慢衰老的,她現在最怕的事情就是她丈夫喜歡上別的女人,她在青雲城的地位被擠掉,而她丈夫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其岳父,所以不敢在外面過於胡來,畢竟這清音谷可不是他能輕易得罪的!”
寧鴻遠聽到這裡,略有所思,他了解這種貴族夫妻一般彼此都沒有什麼情感可言,只是爲了維護顏面和社會地位而假作夫妻,彼此而心懷鬼胎。
寧鴻遠道:“那麼我們該如何對付這一對夫妻呢?”
沈紅月道:“我特地爲她準備了一枚高階的養顏丹,這女人愛美人皆有之,其實當年他們這一對夫妻也挺般配的,當年也曾真心相愛,因爲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彼此雙方的父輩都將他們視爲棋子一般的存在,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像樣的母愛和父愛,被親人所利用,所以當年他們彼此相依爲命,情意綿綿,被視爲紫霞宗的模範夫妻,還受到了紫霞宗宗主的表揚!可惜這時間一長,他們這種特權階層的弊端就顯露出來了,先是丈夫在外面偷女人,然後這妻子也不甘寂寞,在外面偷男人,其實他們彼此內心還是很愧疚的,也願意破鏡重圓,只是需要一些手段,其實他們這一類的男人心中並非真正的花心,只是女人容顏衰老,他們男人的劣根性就暴露了出來,外面的女人玩夠了,他們還是覺着結髮妻子更好,只是需要一些非常規手段,而你作爲寧義武的兒子,能夠讓他們破鏡重圓,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無上的光榮,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利用這種關係引導他們向善!而我之所以建議你用善心來對待這一對夫妻,也是因爲他們終歸沒有如你所說的對百姓濫用私刑,算是堅守了底限!至於其他城主,那都是你父親消滅的對象,道理就是因爲他們對民衆濫用私刑,而且從前與徐廣益鬥爭的過程當中,很是殘忍,這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寧鴻遠聽了這一席話,摘其主要,再度問道:“手段?你的意思是說讓這他這妻子重新煥發青春?”
沈紅月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這樣!誰讓你們男人就是這種德性呢?本來這一顆養顏丹,是我留給我自己的,我煉製了八年呢,爲了你,我索性也豁出去了,你可不能辜負我!”
寧鴻遠感到驚愕,他沒有想到沈紅月居然如此能夠爲她付出。
如果說從前寧鴻遠心中還有幾分芥蒂的話,現在他是真的將沈紅月視爲了心愛之人。
寧鴻遠輕輕走到她的旁邊,隨後一口氣將其攬入懷中,道:“我的月兒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辜負你!那麼其他城主呢?”
一番甜言蜜語說得沈紅月心潮澎湃,沈紅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道:“其他城主基本上都是屬於那種傀儡,他們渾渾噩噩,沒有自我的主見,根本不成氣候,屬於那種仗勢欺人,卻又無頭無腦之人,而且在這紫霞宗也說不上幾句話。我之所以剛纔列舉這兩位,就在於他們在這紫霞宗的老宗主面前,能夠說得上話!這種事情,非但需要你的口才,也需要他們自己人幫你說話,所以你只要處理好了這兩個城主的矛盾,讓他們心情愉悅,他們必定會幫你在那老宗主面前說話的。”
寧鴻遠思索半晌,眉目之間再顯疑色:“這就奇怪了,他們不是要合起來對付徐廣益嗎?而我現在已經被徐廣益熱情接待,他們應該將我視爲敵人,怎麼可能爲我說話呢?”
沈紅月忽然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咳嗽了一聲,寧鴻遠心領神會,立即爲她沏茶,隨後紳士地送到她的嘴邊,沈紅月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隨後輕輕地捏了捏寧鴻遠的臉蛋,“真聽話!”
“好了,說說剛纔我提出的問題。”
沈紅月道:“其實這道理也很簡單,他們也不傻,自己也很清楚他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爲了制衡徐廣益,當年他們團結起來對抗徐廣益,非但被徐廣益屢次破解,而且他們自己也在那老宗主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影響,損兵折將,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願意與徐廣益鬥了,更加上他們膽子小,沒有絲毫的進取之心,只要能夠保住他們的位置,他們是不會與徐廣益死磕到底的,畢竟最後的結局只會兩敗俱傷,到時候被外人鑽了空子,這對他們也不划算。”
寧鴻遠再次問道:“可是那一天晚宴之上,那個吳姓子弟派來的間諜,屢次針對我,最後還因此而丟掉性命,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不是那些吳姓城主派來的嗎?”
沈紅月道:“這就是狗不聽話的下場,這條狗錯判了他主子的想法,立功心切,他主子是讓他來做情報工作的,也就是說防止徐廣益對他們下手,而不是讓他來妨礙徐廣益與你結盟的!”
寧鴻遠長舒一口氣,道:“你不說,我還真就認爲他們將會與徐廣益死磕到底,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般奧秘。”
沈紅月道:“人世間的事情哪能想當然爾,你想想,如果他們真的是與徐廣益死磕到底,最後得利的會是誰呢?莫過於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也就是他們那個老不死的爺爺,他們也是有腦子的,很清楚他們是被利用的對象,所以,他們不會與徐廣益死磕到底,只是裝裝樣子!而他們之所以要與徐廣益爲敵,道理也很簡單,那就是擔心徐廣益將他們一窩端了,讓徐廣益一家獨大,而徐廣益歷來見好就收,從來不主動開戰,這也讓他們不願意繼續與徐廣益爲敵!這就是他們與徐廣益激極其複雜的關係,他們之所以這樣做,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保住他們現有的社會地位,只要不違背這一條,他們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簡單來說,他們就是一羣守財奴!”
寧鴻遠道:“現在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小算盤了,哈哈哈,你分析的很到位,如果不聽你今晚上的一番分析,我還真是有些想當然爾,我一定會將他們視爲徐廣益的敵人,然後對他們的態度必定不怎麼恭敬,到時候說不定會出些亂子!”
沈紅月道:“其實事情需要一步一步來,你知道爲什麼這紫霞宗的老宗主讓你先見徐廣益,然後再去見那些吳姓城主嗎?”
寧鴻遠道:“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按理說他身爲一宗之主,應該早點來迎接我,可是他偏偏讓我先見徐廣益,再去和那些吳姓城主碰面,這又是爲什麼呢?”
沈紅月微微一笑,“我還以爲你多聰明呢,想不到還有這麼糊塗的時候。”
寧鴻遠輕輕撫摸着她的香肩,悠悠道:“我如果聰明,怎麼問你這些問題,好了,我的女軍師,不要再取笑我,這一次我是真不知道,你知道我過去對這些什麼鬥爭一點兒也不感興趣,不是父親讓我來遊說他們,不是想着爲我神劍宗的將士爭取更多的軍事援助,我纔沒有這個閒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