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很知趣,他知道這是屬於他們二人的世界,正要離開,卻被吳柏雲立即攔下,吳柏雲輕輕推開了周琪,而後雙手緊握住寧鴻遠的雙手,早已是泣不成聲,道:“我吳柏雲感激少主的仁德,今日之恩,永世難忘,還請少主暫時留下,容我用最古老的方式表達我的謝意。”
這一席話吳柏雲說得斬釘截鐵,說得慷慨激昂,更是說的大氣坦誠。
說完之後,吳柏雲舉起那一瓶百年佳釀,而後爲寧鴻遠滿滿地斟上了一大碗,再爲自己斟酒一大碗,寧鴻遠接過酒碗,隨後與吳柏雲彼此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之後,寧鴻遠心中頓感豪爽,而後乘着酒興朗聲說道:“在這裡晚輩就預先祝福城主和周姑娘百年好合,今天城主的話,晚輩可都記載腦海裡,今後如果城主敢對周姑娘不恭,可不要怪我們神劍宗翻臉不認人啊!”
“豈敢不恭!哈哈哈,少主實在是多心了!”
“晚輩就在這裡提前祝福兩位百年好合了,現在是你們的二人世界,我想你們必定還有許多需要交流的事情,晚輩就不打擾了!”
說完這一席話之後,寧鴻遠也轉身就離開了小屋。
目送着寧鴻遠漸行漸遠的背影,吳柏雲心中頓時感概不已,他知道這一位寧義武的兒子在某一些方面甚至已經超過了寧義武。
“想不到這寧鴻遠竟然能夠想到這麼多,唉,我要是能夠有這樣一個兒子,恐怕此生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吧!”吳柏雲內心這般想道。
吳柏雲之所以沒有兒子,就在於他很清楚什麼叫做“母以子貴”,當時他的那一位妻子就是赤裸裸的貴族心態,所以吳柏雲抵死不與她生孩子。
而此時此刻,當他感受到周琪姑娘掌心的溫度,一切偏激的心理瞬間化爲烏有,他多麼渴望現在這一位姑娘就懷上他的孩子,然後將其培養得如同寧鴻遠這般優秀。
其實,有的男人遠比女人更容易感動,尤其是吳柏雲這一類童年有陰影的男人。別看吳柏雲出身貴族,他由於是庶出,是其父親的小妾生的兒子,當時的他可謂是受盡了其同父異母的兄弟冷眼,而且親眼目睹了母親的鬱鬱而終。
後來,吳柏云爲了鞏固自己地位,更爲了給母親報仇,設計了一系列的陰謀將他的主母逼上了黃泉之路,而後又親手斬殺了逼死自己母親的幫兇,也就是他的兩位哥哥。
然而,經歷了這一切的骨肉相殘之後,吳柏雲每當到了夜晚就黯然神傷,總覺着這樣活着太沒有價值,於是就開始厲兵秣馬,準備與徐廣益一較高下,奈何能力不夠,被徐廣益一敗再敗。
吳柏雲不再多想,側過臉來,目光深情地望着早已臉蛋通紅的周琪姑娘,周琪姑娘也目光深情地望着他,二十年來的等待,在這一刻徹底釋放,吳柏雲等到寧鴻遠走遠,立即抱起眼眸溼潤的周琪姑。
吳柏雲原本想要乘着酒膽與周姑娘共度良宵,可忽然想起周姑娘已經在那樣的世界經歷了那種悲慘的命運,恐怕對這一類事情早已是極其反感,凝神問道:“周姑娘。。。你。。你對這種事情還有興趣嗎?”
周琪莞爾一笑,臉蛋微微一紅,勇敢地說道:“我是女人,是你的女人。”
吳柏雲立即領會了這四個字所包含的深意,哈哈大笑,而後將周琪姑娘抱進溫牀,開始享受這遲到了二十年的乾柴烈火。
周琪姑娘也樂在其中。
女人其實如果真正的愛上了一個男人,她就極其享受這樣的烈火,這非但是她們對愛的認可,更是她們對愛的渴望。
寧鴻遠離開小屋之後,來到了龍影的房間,龍影打開房間一看,眼見自家少主果然被趕了出來,微微一笑:“少主捨棄自我,成人之美,我想這吳柏雲一定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寧鴻遠哈哈大笑:“希望我們的好意能夠讓他們天長地久,不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周琪姑娘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我還說爲周琪姑娘做一些思想工作。”
龍影道:“周琪姑娘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是一名很成熟的女人,如果說周琪姑娘錯過了這一次機會,她將永遠遺憾!”
寧鴻遠道:“看來龍影也不是不懂女人嘛。”
龍影微微一笑,稽首相拜:“少主說笑了,屬下這些年來見過不少達官權貴,像吳柏雲這一類渴望一份真摯的情感的權位者,一百個恐怕難以找到一個,少主能夠摸準他的心思,幫助他實現他畢生的願望,他怎麼可能對少主不感激涕淋呢?”
這世界上能夠得到龍影如此評價的人絕沒有幾個,寧鴻遠登時對這吳柏雲徹底改觀。
寧鴻遠忽然苦笑一聲,“唉,其實我最擔心的倒不是這吳柏雲如何如何,而是擔心那周琪姑娘,說起來,還是我不夠相信吳柏雲,所以也想找你說說話,去除我心中的憂慮。”
龍影思慮稍許,立即洞察到了自家少主內心的苦楚,反問道:“少主是否擔心吳柏雲今後對周琪不起?只是一時興起而已?是否擔心吳柏雲今後爲難周姑娘,而少主心中愧疚。”
寧鴻遠長嘆一聲,道:“我就是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啊,到時候如果這吳柏雲果然是一時興起,不能夠承擔一名丈夫的責任,熱度三分鐘過後,便是如同那尋常男子那般,將怨氣撒在自己女人身上,那我寧鴻遠非但不是月老,簡直就是一神經病嘛!這不是害了周琪姑娘嗎?”
寧鴻遠心中的確存在着這樣的憂慮,他這些來走南闖北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男子,而絕大多數男子無論身份貴賤,總是喜歡將生活中的怨氣撒在自己的女人身上。
寧鴻遠擔心吳柏雲也是這樣低能且愚蠢的男人,如果說吳柏雲果真是這樣的男人,那麼他寧鴻遠豈不是害人不淺?害了周琪姑娘一生的幸福。
可這些擔心,寧鴻遠自然不能與吳柏雲明說,也不能夠破壞那樣美好的氛圍,只能夠來到龍影的房間,希望龍影爲他排憂解難。
這時候,一陣清新的夜月花香撲鼻而來,寧鴻遠回眸一看,正是沈紅月。
原來沈紅月今夜也睡不着,更加練功突入瓶頸,讓她煩悶難捱,就想起了寧鴻遠,可是當他走到那房間的時候,並沒有感知到寧鴻遠的氣息,反而感知到了吳柏雲的氣息,腦海裡一琢磨便知曉了這其中的名堂。
原本,沈紅月穿着極爲大膽,只穿了羞褲和半遮半掩的胸衣,準備今夜再來挑逗寧鴻遠一番,以報上一次被寧鴻遠拒絕的“一夜之仇”,然而,當她瞧見寧鴻遠正與龍影一起,立即就穿上了厚實的行武衣,不敢在龍影面前大秀嫵媚。
沈紅月雖然行爲乖張,難以被世人理解,但是她懂得尊重如同龍影這樣的英雄男兒。
這就是沈紅月了不起的地方。
沈紅月邁開風情萬種的玉足,風姿妖嬈地向寧鴻遠走去,而後嫵媚笑道:“兩位大英雄這般深夜了在交流些什麼呢?我小小女子是否能夠聽一聽呢?嘿嘿。”
寧鴻遠冷哼一聲,示意沈紅月在龍影面前放尊重一點,沈紅月立即心領神會,果然收起了那一份嫵媚之姿,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步伐也正經了起來。
其實龍影也不怎麼介意了,他過去介意,是因爲他不瞭解沈紅月,現在他徹底瞭解了沈紅月是一位外妖內善的好女子之後,自然不會處處針對了。
龍影面朝沈紅月行了禮數,畢竟這是未來的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