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謙呈的如此反常的表現,許多柳家老一輩都不理解,甚至有些詫異,他們心中紛紛猜想,是不是柳家出什麼大事了。
柳謙呈當然不會把李炎的事情講給他們聽,柳家雖然表面上一片平靜,可是內地裡爭權奪勢卻異常的激烈,縱然是身爲家主的他也得隱瞞着一些事情。
“李炎出來了?他在哪?”柳謙呈回過神來,急忙問道。
那修士回到;“可能正在來的路上,剛纔我跑來的時候已經見到那人向着大堂走來。”
那人剛剛說完,一個聲音便在外面響起:“柳謙呈別來無恙啊,這一段時間不見你柳家倒是大變摸樣,我被困在裡面有些時日了現在以是人疲馬乏,能不能請我我吃上一頓美酒佳餚?”
柳謙呈一聽,果真不錯,是那李炎的聲音,他真是不敢相信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有人從那石塔裡走了出來,當即他臉帶笑容:“李兄能來府上做客乃我柳家之幸,區區一些酒菜自然不在話下,如是,你去迎賓樓定五座上好的酒席來,不,十桌,定十桌酒席,快些送來,另外再去拿二十壇兩百份的美酒。”
“是,父親,我這就去辦。”柳如是二話沒說,迅速離去。
李炎走進大堂,掃視一週,卻沒有幾個認識的人,看來這柳家又在開什麼家庭會議,當真是無趣的很。
柳家的其他老一輩見到這讓家主如此上心的人居然只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傢伙,心中略有不喜。
“家主,如今我們柳家正值開拓之際,打點各處都要花費錢財,我們也是能省則省,這貴賓樓的一座頂級酒席價值千金,這十桌下去便是萬金,如此消耗怕是不太好吧。”一起頗顯年紀的男子說道。
柳謙呈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柳九連這次的商談就到此爲止,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這裡還有要事商議。”
李炎見此忍不住插了一句,他笑了笑;“原來柳兄正在爲錢財煩惱,那這頓飯就算了吧,下次再吃也不遲。”
“讓李兄見笑了,不過這頓飯是萬萬不能省的,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李兄你可不會什麼時候都來,剛纔這人若是有得罪李兄的地方我在這裡賠罪了。”柳謙呈心不由提了起來,若非當着李炎的面不好處理此人,自己早就將此人家法處置了。
李炎隨意坐了下來:“沒想到有段時間不見你柳謙呈還是這麼會說話,放心,你柳家的事你柳家管,我來這裡主要是問上幾件事,對了我在那地方呆了多久了?”
“再過一天就到了五個月了。”柳謙呈回到。
李炎微微一嘆:“沒想到這一困就將近半年,這次運氣好逃了出來,如果運氣差點怕是要死在那裡了。”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呆了不少時間了,可是卻還是超過了預計。
足足五個月的時間,怕是估計別人都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這五個月的是有誰來過?”李炎急忙問道。
柳謙呈看了旁邊一眼,笑道;“李兄不必急於一時,酒菜就快上來了,我們邊喝邊聊豈不是痛快?哈哈哈。”
“也對,是我心急了,先喝上幾口再談也不遲。”李炎說道。
這時候剛纔那說話的柳九連開口問道:“家主,此人是誰?爲何我等從未見過?莫不是上門騙吃騙喝的門客吧?雖然我們柳家勢大可也養不起這般消耗的門客,還請家主念在大局的份上不要答應此人的無理要求,來人,去和柳如是說十桌酒席改爲一桌。”
柳謙呈一股怒火頓時騰了起來,他二話不說,內氣一運猛地奔至,一掌夾帶着渾身的力量向着那柳九連落去。
柳九連的頓時大驚,他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居然嚴重到讓柳謙呈親自對自己動手,他頓時大叫;“快快住手,你想要殺了我麼,我可是柳家的長老,縱然你身爲家主也不能隨意的取我性命。”
可是柳謙呈卻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這含怒的一掌根本不是這人能夠抵抗的,就算他想抵抗此時也來不及了。、
“砰!”那人一口鮮血涌出,整個人栽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旁邊柳家的幾人見此不由倒吸一口氣,這一掌還真是夠狠的,完全沒有留手,若非有意的避開他的要害,這一刻估計已經成爲了一具屍體,不過就算是活了下來估計也只剩下半條命了,沒個幾個月的時間怕是連走路都走不了。
將這人擊飛之後柳謙呈的臉上的怒意才漸漸平息下來,他對着李炎拱手道;“真是抱歉了李兄,這人負責打理家族生意染上了一身市儈之氣還情李兄不要和這種粗人一般見識,來,來,來,酒席已經備好了,還請李兄入座。”
“還真是夠果斷的,看來這這柳謙呈能當上家主也不是沒有道理,大義滅親,棄車保帥這種事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夠做出來的。”李炎心中騰起的殺意漸漸消了下去,
既然這事情已經被柳謙呈處理好了,那李炎也犯不着多多計較。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李炎問道;“我被困的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細細說來,莫要隱瞞。”
柳謙呈說道;“當然不敢隱瞞李兄,不過這事情還得從頭說起,當進了石塔之後沒多久我便接到流寇大敗而走的消息,而在之後的幾個時辰城主木白飛尋到了這裡,問我你的情況,我當然不敢隱瞞如實相告,而在之後的幾天裡木白飛時常遣人來這裡問你的情況,似乎有什麼事情要急着找你一樣。”
“木白飛回來了就說明他手上的那位煉神境修士不是死了,就是逃了,看來這事情還算是順利,他不死丫頭她估計就不會遇到危險了,當時我將劉道引走,那裡已經沒有一位煉神境修士了,而流寇一死絕了。”李炎暗道。
“其他人的消息有麼?譬如王心妹以及我帶着的那頭黑豹。”
柳謙呈搖了搖頭:“這個到沒有,李兄消失之後就沒有再見到他們的情況了,倒是在三個月前流水城中時常聽到野獸的哀鳴聲,不知道是或不是李兄的那頭黑豹,不過近幾個月卻不曾聽到了,估計已經是離開了。”
“看來黑貓是跑回山林做山大王去了,妖獸這東西只認主人,如果主人一死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降不住它,”李炎說道:“不過走了也好,日後說不定也有機會再遇到,你可知道與我一同的那女子的消息?”
柳謙呈說道;“確實沒有,我派人在周圍打聽了一番沒有見到王姑娘的身影,不過木白飛可能知道,他留下話說如果李兄出來了之後就去找他,估計和此事有關。”
李炎思索了一番,決定還是先去找木白飛問個清楚,他道:“木白飛現在人在哪?”
“自是在城主府。”
“那不打擾你了,我走了。”李炎拱了拱手,立刻出了大堂。
“李兄慢走,有空常來坐坐。”
“呵呵,只要你不怕我把你柳家吃窮就行。”隨着聲音落下李炎整個人騰空而起,直奔流水城的城主府。
柳謙呈心頭一震;“御空飛行?這李炎幾個月不見竟然突破到了煉神境,他居然是一位煉神境的強者,還好剛纔我果斷處理了那柳九連,不然的話我柳家可要遭殃了。”
一位煉神境修士足夠將柳家覆滅幾次了。
旁邊的離家修士見此不僅一陣寂靜,怪不得柳謙呈會如此不留餘力的對付那柳九連,原來是不能得罪這個年輕人,一些人心中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做出頭鳥,不然的話躺在地上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
李炎出了柳家之後一路疾飛,好在流水城也不大,很快便到達了城主府。
俯看了一眼,這城主府只有幾個衙役,婢女,人數稀少,而且李炎也沒有感受到木白飛的氣息。
“難道不在這裡?”正當李炎想要找來一人問問的時候,木白飛的聲音卻從城主府裡傳了出來,他中氣十足看來之前受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李兄既然來了爲何不進來一坐。”
李炎循聲看去,卻見木白飛站在一處閣樓的窗戶旁微笑的看着自己。
“這木白飛的實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上不少,剛纔我居然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看來的斂氣養氣的功夫以及到了一個非常高的地步了。”李炎縱身飛去,來到了閣樓中。
木白飛笑道:“真是沒想到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不見李兄就已經成爲了一位煉神境的修士,這種修煉速度當着讓在下汗顏啊。”
“呵呵,僥倖突破了而已,困在那裡都快半年了除了修煉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如果不是這次找到了出來的路我怕是要困死在哪裡。”李炎說道,他不禁想到了那老者的遭遇,困了快一百年了,最後如果不是自己帶着他出來估計現在還困在那裡。
“那劉道怎麼樣了?應該被李兄給斬殺了吧。”木白飛嘆了嘆氣;“這都怪在下不力,那劉道本是我應該斬殺的,不了被他逃了,最後連累的李兄被困五月,這裡我給李兄賠罪了。”
說完他深深的拱手作揖。
李炎笑道:“這不怪你,只怪那流寇狡詐而已,竟然鐵了心的要取我性命,好了,此時不談了,我剛剛脫困對外門的情況還不瞭解,所以特意跑來詢問一下木兄。”
“李兄消失的這段時間當真還發生了一些事情,這個說起來就有些長了,李兄請坐下,容我慢慢給你道來。”木白飛說道。
李炎點了點頭坐下聽他講。
“先說王姑娘吧,當時李兄引走那劉道之後王姑娘顧忌你的安危就尋幫手去解救你,只是當時我並沒有碰到王姑娘,所以沒能幫助她,真是慚愧,如果我早些解決那劉道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說到這裡,木白飛嘆了口氣,一臉愧疚。
“後來等我了卻了戰事之後回到那裡幾隻見我那四位手下,那落常之也牽了幾匹馬走了,於是我便派人去找王姑娘,可是很遺憾的事情在下並沒有找到王姑娘的蹤跡,她整個人好像是失蹤了一樣,我飛行了方圓萬里都沒有發現她。”
李炎皺了皺眉頭:“難道她遇到了其他的流寇?”
“但是我也怕出現這個情況就派人繼續搜尋了,可是接連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找到,不僅是王姑娘就連李兄的那頭黑豹也沒有發現蹤跡。”木白飛說道。
“黑豹飛行的速度極快估計當時在打鬥的時候飛離了戰場,跑到偏遠的地方去了,找不到很正常,只是這王心妹按道理不可能走的太遠啊。”李炎有些擔憂起來。
木白飛笑道;“李兄無需擔心,王姑娘其實並無大礙,在三個月前她曾出現在流水城來我這裡詢問你的情況,我沒有將李兄被困石塔的事情告訴你,就只說了李兄在閉關療傷,沒有半年時間不能康復叫她晚些時日再來,李兄,我撒個謊話騙她你應該不會怪罪我吧。”
聽到王兄沒事李炎心中鬆了口氣,他搖頭道:“她性子弱,受不了打擊,如果聽到我的死訊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出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你、”
“呵呵,這在下就放心了。”木白飛笑道,畢竟當時他也不確定李炎會不會從石塔中走出來,只是抱着能拖就拖的想法,如果到時候自己不交人的話,自己這城主府可就要被鬧的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