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軒的臉皮時候已經厚到了某種境界,他對於那些指責,辱罵絲毫都不放在心上,大有一種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的意思。
“嘿,罵吧,反正過了今日我不打算繼續當着秀才了,我從軍去,不過能在這最後的一天把這李炎扳倒也算是賺了一筆了,哼,昨日敢對我動手,我就讓你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麻煩,有道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就不信你不栽在我手中。”
“李炎,你現在連筆都丟了,那這詩是寫不出來了,我看這比試是我贏了,這位姑娘按照賭約跟我走吧,只要你日後好好服侍我保準你活的滋潤無比,嘿。”
繡竹頓時大怒,氣的想衝過去一掌把這個人拍死,省的看着就來氣。
“時間尚有,勝負未分,你說的未免有些早了吧,不如這樣,我們再加一條賭約,在這剩下的時間內我若是輸了我的性命便歸你,你若輸了,也就讓我斬上一劍,如何?”李炎盯着江軒,他要殺這個傢伙必須得有個理由才行,不然不會那麼順利。
江軒哪知道李炎腦海中存着幾百首詩詞,心中不認爲他可以再寫出一首,雖然面對這李炎突然的賭命之局有些吃驚,但是仔細一想卻認爲他只是虛張聲勢,想要借這個由頭把這賭約作廢。
“賭便賭,怕你不成。”他冷哼說道。
李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個傢伙總算是上鉤了,自己這會兒不陷入絕地還不會答應這個要求。”
“口說無憑,得有人做個見證才行。”不過他還不放心,得讓這個江軒毫無退路纔可以。
李白蓮平靜而又威嚴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做見證人,無論是誰若是不履行賭約我將會親自動手。”
“這小子又想要鬧事,昨日放走了這個江軒,看來殺他之心還未絕,如今怕是要動真格的了,以命賭命這未免太過魯莽了吧,可若是萬一輸了,那該如何是好。”蘇良戚看着有些擔心起來,他早就猜到了以李炎的性格會這般做,只是真正發生之後卻還是有些吃驚。
木白飛說道:“李兄,這賭約甚爲吃虧,不如此局算是平局,下次再文鬥,可否?”
江軒聞言,哼道:“下次?既然如此那就認輸好了,我饒你不死。”
“這下有意思了,本以爲只是尋常的文會,沒想到這會兒卻要弄出人命了。”四皇子笑道。
“父親,不去阻止一下他們麼?畢竟他們都是我們請來的客人,若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對我們府上的名聲也有損。”李煜說道。
四皇子平靜的說道:“無妨,請來的這些人個個都有着不俗的身份,對這豔舞,歌樂沒什麼興趣,但是對這種生死相搏的比試卻值得一看,請這些秀才來的目的也就是爲了表演一番,讓這些人看看大唐的詩詞歌賦。”
“可惜了,之前那首詩寫到一半就廢了,不然的話又是能夠寫入詩經當中的存在。”遠處李逸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心中暗道可惜。
李炎丟下毛筆之後手掌一動,忽的一柄太阿劍出現在手中,他屈指一彈,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響起,隨後他臉色驟冷,殺意涌出,直接從一位書生立刻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劍客。
江軒嚇了一跳以爲這個李炎又要對自己動手了,急忙後退。
李炎冷然一笑,第二首詩你且聽好了:“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嗯?這詩好重的殺意。”
“適才江軒的無恥之舉引動了這個李炎的殺意麼?且聽聽他如何吟完這首詩。”
李炎那當過儈子手的煞氣毫無保留的散發出來,這種程度以及超過了許多神通境修士了,甚至已經接近許多老一輩修士身上的煞氣。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蘇良戚不想讓李炎這首詩吟下去,他知道這已經不是讀書人可以寫出的了,而是一位徹徹底底的快意恩仇的修士寫的,若是傳唱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改變京城之地所有讀書人那溫文爾雅的性子,於是他急忙止住道:“李炎,夠了。”
李炎看了一眼,說道:“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大唐從此誇仁義。一朝羣魔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大膽,竟然敢說大唐假仁假義,該當何罪。”
“此子有反逆之心,留不得,趕他出去。”
這一句冒出頓時就有人嚴厲呵斥李炎,他們有旁邊站着的秀才,也有遠處坐着的個別幾個大儒。
公孫修此時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整個人氣勢散發出去,那柄已經回鞘的利劍再次展現出來:“李炎說的不錯,大唐的確是假仁假義,前幾個月答應發兵助太阿門鎮壓邪魔,結果大軍遲遲未動,以至於前不久太阿門被滅,數萬修士葬身魔物之手,李炎身爲太阿門倖存下來的弟子,有資格罵大唐這句,而且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傢伙,若是那些魔物越來發兇狠,衝入了大唐王朝的境內他日,一朝羣魔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的事情或許真的會發生。”
“什麼,竟有此事,朝廷沒有派兵麼?”
“明明已經答應了那些門派出兵,怎麼可能失信於人。”
“數萬修士真的因爲大唐慘死於那些魔物的手中麼?”
不少大儒紛紛震驚,沒想到以前一件小事竟然會牽扯這麼大,若是傳揚出去日後大唐的威信必定大受打擊,周邊還有什麼小國,門派肯以大唐爲尊,到時候萬邦來朝的盛世景象怕都將不復存在了。
李炎見此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吟道:“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這幾句吟出,當即讓所有人都動容了,這樣已經不是帶着殺意寫詩了,而是醒世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