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鷹老坐在車後排上,仔細的思索着剛纔的一切,細細的推敲着。從頭到尾緊跟着他的年輕人在前面開着車,時不時拿眼從反光鏡中瞅着他,好似要說什麼,又不便開口,卻又實在是忍不住。
鷹老嘆了口氣出聲道:“塵白,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
年輕人臉一紅,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被鷹老發現了,聽到鷹老的話當下也不再遲疑,急切的說道:“爺爺,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不妥。”
“不妥?噢,說來聽聽。”鷹老來了興趣。
聽到鷹老的鼓勵,年輕人興奮的說道:“一百萬美金求咱們綁架一個人,雖說是楚天龍的女兒,可是這個價錢也出的有點大了吧。隨便花個一百萬將她擺平不就行了嗎?再說了——”
鷹老冷冷的看着年輕人,深邃的目光似乎要將他刺穿一般,車廂裡的溫度似乎也冷了下來,年輕人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神,卻感覺身上一陣發冷,當下住口不在言語。
鷹老搖搖頭,收回了目光,看神情頗有些失望,嘆氣道:“塵白啊塵白,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考慮事情怎麼這麼不用腦子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唉,你這樣下去,我怎麼敢放心把咱們“天鷹”幫的基業交到你手上呢?”
塵白聽了鷹老微帶責備的話噤若寒蟬,鷹老喟然道:“你以爲我們僅僅是把楚天龍的女兒抓到就算了事了嗎?楚天龍這個人睚眥必報,況且咱們綁架了他最寶貝的女兒他會善罷甘休嗎?即便當時不敢妄動,事後必定是不顧一切對付我們,這一百萬美金大部分是用來善後的。”
年輕人恍然大悟,鷹老接着又冷笑着道:“雖然我與楚天龍不合,但是爲了區區一百萬美金就讓我與他爲敵,哼,這種事情擱在平時鬼才會答應。不過這次不同,我答應姓胡的小子自有我的道理。”
年輕人一愣道:“莫非爺爺你想……?”
鷹老一笑道:“二十幾年前,胡大哥臨死之時將那件東西分給我,賀賓,杜心,楚天龍各一份,我們當年曾經將各自保存的一份取出來拼湊在一起打算研究一下,沒曾想卻發現缺少了中間的一份,如今看來最關鍵的一份被這個老狐狸給了他的兒子,就是胡哲。以胡哲如此的財富實力都對這件東西看的如此寶貴,想來不會是俗物。我這次肯幫他取回楚天龍那一份也就是打算……,嘿嘿。”鷹老得意的笑了幾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年輕人也是得意的笑道:“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鷹老冷笑道:“賀賓跟杜家丫頭也不是真心在幫胡哲,十有八九是在利用胡哲,他們心裡也存有獨佔的心思,不過這個胡哲也不是省油的燈,暫時來說大家還是要好好合作的。到最後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不一定呢。反正我們要好好走每一步,免得,哼哼。”
年輕人突然問道:“爺爺,您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鷹老道:“看起來像是張地圖,那上面橫條豎劃的,畫的很清晰也很是簡單,還有一些不太明瞭的符號,像是一些很陌生的地名,具體代表着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保存了這麼多年也沒弄明白什麼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方一定是在cz市。而且從胡家人對它的寶貝程度,它的價值肯定很大,區區幾百萬美金,說不定僅僅是它的一個零頭。想來胡哲通過胡老鬼的日記研究出了這東西的秘密。”
“會是個寶藏嗎?”年輕人來了精神。
“鬼知道!或許吧。”鷹老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接着又道:“等楚天龍的那份地圖一到手,我就會對胡哲說胡大哥臨終之前曾請求我們幾人幫忙找尋他一直要找的東西。當然要提前跟黑煞與紫鳳商量好了,口風一致纔好。想來賀賓跟杜丫頭也求之不得的。”
“這——,如此——,如此牽強的理由——,那個姓胡的會相信嗎?”年輕人遲疑的問道。
“哼。這個藉口也是爲了大家面子上好看,只要在cz的地盤上就由不得他不答應,別看他有錢,在cz市他還得聽我們的,對了,塵白,你多派幾個人把胡哲監視起來,還要了解一下他平時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我擔心他有一些隱藏勢力。這件事情務求萬無一失纔好。”鷹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放心吧,爺爺。”年輕人道。
鷹老沉思了一陣,又道:“噢,塵白哪,那個雲若若如何了?有什麼進展沒有?”
年輕人聞言無奈的搖搖頭,“這個臭女人水火不進,仗着有幾分姿色有幾個錢拽的不行了。我跑到金皇送花,約她,她從來沒有正眼瞅過我,後來甚至派人告訴我,說什麼如果沒有正事的話就不要再來打擾她,後來我藉着辦正事的機會接近她,可她每次都是派手下人跟我見面。媽的,氣死我了。”
鷹老怒道:“你平時玩女人泡馬子的精神都哪裡去了,連個小女人都擺不平?”
年輕人面上露出一絲羞惱之色,道:“爺爺你也是知道的,我平時泡的那些女人大多是喜歡我的錢,可雲若若本身就這麼有錢,我……”
鷹老道:“你給我沉住氣,事在人爲,你要慢慢感化她,把你平時遊戲花叢的本事給我拿出來。只要娶了她,你就等於娶了金山回家。我們天鷹幫就會重新領導cz的黑道。”說完滿臉的興奮猙獰之色。
年輕人想着雲若若的花容月貌與財富,也開始飄飄然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忙道:“爺爺,我發覺有點怪哪。我把雲若若以前的事情調查了個一清二楚,可就是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的錢?我派人到銀行查過,發現所有的過帳都是秘密操作,但是卻不違法。可如此一來也查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最讓我擔心的是雲若若前些日子在記者面前坦言說已經有了男友,而且感情極其穩定。”
鷹老面上閃過一絲憂色,道:“塵白,你對雲若若現在的狀況瞭解多少?”
年輕人一愣道:“很少。雲若若很多東西都是保密的,就連她住在哪裡都很少有人知道。這幾天我派手下去查雲若若的具體住址,估計就快有消息了。”
鷹老笑道:“做的好。知道她住在哪裡就好。平時有事沒事多去獻殷勤,增加你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對了,平時多派幾個人在她住的地方觀察一下她都跟什麼人接觸,務必要把她那個所謂的男友搞清楚了。”
頓了頓接着道:“如果她只是別人情婦倒也不要緊,做人情婦無非是爲了錢,很少是爲了情。只要你從感情上將她俘虜了,像雲若若這種商業奇才,只要有資金,就可以給你捧個金山回來。如果她真的有男友就不妙了,這種女強人在感情往往都很蠢的,一旦動情就不可收拾了,到時候你要橫刀奪愛就困難的多了。”
年輕人冷聲道:“如果她真的有男朋友了,我也會讓這個傢伙悄無聲息的消失的。”聲音狠毒冰冷。
鷹老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養起神來,年輕人也不再言語,專心的開着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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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璉心水月開車回到了紫鳳的本部――大世紀商城。這是cz市區比較有名的商城之一。如今已經是紫鳳幫主要的經濟來源了,紫鳳幫近幾年來漸漸的漂白,不過還不徹底,在道上依然還是相當有力量的。跟楚天龍一樣,紫鳳幫也是有錢有勢,這也是天鷹跟黑煞這兩個純粹的黑幫團伙對它很是敬畏的原因。
二女回到了經理室,杜璉心關上門對一路上默然無語的水月道:“水月。你怎麼看這件事?”
水月沉思片刻不答反問道:“你莫非也對胡家的那個東西很感興趣?”聲音嬌媚動聽,不過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對了!少了點下屬對上司的恭敬語氣
杜璉心卻一點沒有介意,倒了兩杯葡萄酒,遞給水月一杯,自己淺飲一口,悠悠答道:“不是我對那東西感興趣,是你的頂頭上司對那東西感興趣。”
水月一蹙眉,訝道:“夜姐!?她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杜璉心嬌笑道:“這可是夜姐親自吩咐我的,你如果不是夜姐的親信,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水月問道:“夜姐要這張圖幹什麼?她已經很有錢了。”
杜璉心道:“我聽夜姐的口氣似乎對這張地圖代表的東西略有所知,她好像是要把這個東西送給一個人,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頓了頓又道:“水月,待會你去佈置一下吧。挑選幾個人跟天鷹與黑煞的人會合一下,研究一下如何展開行動。對了,楚玉娟一旦被綁架,你負責保護她的安全,我跟這個丫頭見過幾次面,對她的印象還不錯。而且我也不願意得罪楚天龍,這一次要不是夜姐有吩咐,我纔不願趟這趟渾水呢。”語氣中頗有看不起天鷹與黑煞的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水月點頭道。
杜璉心掏出賀賓派人偷拍的方旭的照片,道:“還有,這個挺帥氣的銀髮散打高手,你也去查一下,知己知彼,免得到時候礙手礙腳。”
水月拿起照片仔細的端詳着,卻沒有開口說話。
杜璉心一愣嬌笑道:“怎麼了?水月。看人家長的帥動心了?”
水月沒有理會她的打趣,纖指一彈手中的照片道:“這個人…?心姐,你最好趕快跟夜姐聯繫一下,咱倆儘快去見一下她。”
杜璉心詫異道:“見夜姐?爲什麼?有什麼問題嗎?這個銀髮少年有什麼不對嗎?”
水月俏臉上閃過一絲憂色,道:“我擔心他是我知道的那個人。”
杜璉心被她搞的一頭霧水,疑惑的問道:“你是說——,難道你認識他?”
水月輕笑道:“如果我認識他那事情就簡單多了。可惜哪。”水月微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也知道我跟夜姐的事情,在我們本部有一個組織,裡面收養着很多孤兒,從小就接受專門的培訓,我就是其中一員。”
水月說道這裡,美目微闔,頓了一頓,俏麗的臉龐流露出幾許暖意,似乎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我隸屬於武道部保鏢組,我們這一組每年都挑選一些優秀的組員保護公司的高級幹部,而歷年來最優秀的幾位據說一直在保護幾個最重要的人:董事長夫婦,於小姐,風小姐等人,據說還有一個一頭銀髮的人。我擔心這個學生就是這個人。”
杜璉心微怔,道:“這個學生也姓方,如果他跟你講的銀髮人是一人,咦,這麼說來,莫非他就是方氏集團那個神秘的太子爺?”
水月搖搖頭道:“肯定不是,我們少總經理一直在國外學習,不過能讓最優秀組員這麼大力保護的人肯定不是平凡之輩。所以我想應該先請夜姐辨認一下,如果方旭就是那個銀髮人的話,那別說你我,就是夜姐,恐怕也不敢碰他的。”
杜璉心大驚失色,顯然沒想到方旭的情況會這麼複雜,因爲她知道水月一向不是妄言之人,當下也不再遲疑,迅速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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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cz市郊的豪華別墅住宅區,一輛紅色的跑車在經過門衛處時,經過一番繁瑣的身份辨認後,才被放行。跑車開進小區,慢慢的停在一幢別墅門前。車裡下來兩個美女,卻正是杜璉心跟水月二女。
二女走到大門前停了片刻,大門打開,二人徑直進了別墅,穿過花園游泳池,走到了別墅的大廳門前。一個傭人打扮的中年婦女已經在門外等候,待二人走進,嘴角含笑微微鞠躬輕聲道:“兩位小姐請隨我來,司徒小姐正在客廳等候二位。”當下前面帶路引領兩人進了裝飾豪華的客廳。
偌大的客廳裡只有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這個女人大概二十六七的樣子,杏眼桃腮,姿色秀麗,身穿絲織的睡袍,半透明而且短的只垂到膝蓋上方,露出一截晶瑩如玉的粉嫩小腿。慵懶的半躺在沙發上,一副懶散的倦容,看來是剛剛沐浴出來,還沒有乾透的蓬鬆的秀髮散貼在那張豔麗的玉面之上,有着說不出的嫵媚與性感。纖纖玉手端着一隻高腳杯,輕輕晃動着猩紅如血的美酒,悠然自得的聽着落地音響傳出的低揚悅耳的美國鄉村樂曲,看見二女來了,輕輕頷首打個招呼,隨手一指沙發示意二女坐下。
此時又有一個女傭人端上兩杯熱茶後,悄聲退下。客廳裡只剩下三個女人了。
“說吧,有什麼事情?”女人開口了,語氣嬌媚動人。
“噢,是這樣的。”杜璉心將今天的事情大略的述說了一遍,司徒夜傾耳細聽,玉面上神色不變。
接着二女將她們瞭解的方旭的情況說了一下,司徒夜的美目閃過一絲異彩,問道:“這個銀髮年輕人叫什麼名字?有他的照片嗎?給我看看。”
“他叫方旭,是cz大學大一的學生。”水月邊遞照片邊說道。
司徒夜聞言微微一怔,嘴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的笑容,美目中閃過一絲喜色,伸手接過照片仔細端詳着,兩女急切的望着她。
半晌後司徒夜從照片收回視線,纖指輕輕沿着杯子底面柔柔的划着圓圈,嘴角噙笑,動作神情說不出的嬌媚動人。讓水杜二人看的都有點發呆。
纖指輕輕定格,屈指彈了一下杯麪,登時發出叮然一聲脆想,驚醒了發呆中的水杜二人。
司徒夜裝作沒看見二人因害羞而有點困窘的神情,輕輕嬌笑着對二人言道:“這個人我認識,他跟楚天龍應該沒有關係。噢,對了,你們順便查查方旭跟楚玉娟有什麼關係沒有?如果關係很好你就去告訴胡哲這次行動紫鳳幫退出,還有要暗中派人保護楚玉娟,至於地圖的事情我們另外想辦法;如果方旭跟楚玉娟沒有關係或者是關係一般就照常進行,不過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水月忍不住問道:“夜姐,這個年輕人是誰?”杜璉心也一臉好奇的看着夜姐。
司徒夜笑道:“水月,想必是你對這個方旭的身份起了懷疑後才急着跟璉心一起來找我的吧?”
水月點點頭,驚道:“莫非他就是…”
司徒夜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那僅僅是你的猜測而已,其實事情遠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轉頭對杜璉心道:“璉心,你也不要有什麼意見,因爲方旭這個人的身份暫時來說是個秘密,就連我也不方便透露,不告訴你倒不是拿你當外人。”
杜璉心聞言忙道:“璉心不敢。夜姐不說自有您的道理。我又怎麼會亂想?”
司徒夜笑道:“那就好。對了,你們剛纔說胡哲打算綁架楚玉娟要挾楚天龍把東西吐出來。他的條件是什麼?”
杜璉心道:“他說事成後給每個幫派一百萬美金。”
司徒夜點點頭道:“一百萬美金,倒也不算少了。看來那件東西跟我想的不會錯了。璉心,你仔細查過這個胡哲的底子了嗎?”
杜璉心道:“我只知道他是個美籍華人,三年前來到cz市開了現在的天府大酒店,幾年下來倒也是成績斐然。他在美國也是從事餐飲業的。”
司徒夜淡淡一笑,起身到自己的臥室取了一個檔案袋,回到沙發坐下,順手將袋子遞給了杜璉心,道:“這裡面有他從小到大的全部資料。”
杜璉心接過來,心裡對夜姐更加佩服了,夜姐又道:“我看過他的檔案,倒是很清白的,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他的一切都很順利,反而惹人懷疑。你回去研究一下吧,這個人我們遲早要對付的,知己知彼才利於行事。”
杜璉心水月跟司徒夜繼續聊了幾句後就起身告辭了。
司徒夜目送着兩人離開,輕輕晃動着酒杯,臉上笑意越來越濃,喃喃自語道:“玉姐啊玉姐,你瞞的我好苦,你也是女人,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應該更知道愛情對一個女人的重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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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賓回到自己的夜總會,將手下的幾個信的過的得力干將召集到自己的辦公室,將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說道:“老子老早就瞅着楚天龍不順眼了,現在天時地利都送到門口了,只是這人和是差點。不過也沒關係,就這樣也夠楚天龍喝一壺的。哈哈——”
賀賓放聲長笑,一時間狂笑聲在辦公室裡迴盪,良久賀賓停住笑,猛吸一口氣,環眼圓睜,一拳狠狠砸到桌子上,大叫道:“解氣,真***解氣,楚天龍,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咬牙切齒的語氣配合着森然的表情,看來賀賓跟楚天龍的仇怨結的不輕。
“這次的事情也不僅僅是對付楚天龍那麼簡單,望大里說關係到本幫的生死存亡,我雖說已經做了決定,但心裡總有些不安,兄弟們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賀賓身旁一個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肌骨結實,相貌平凡,聞言道:“楚天龍是一定要對付的,不過正如老大說的,這次絕對不是對付區區一個楚天龍如此簡單。一百萬美金看起來倒是不少,表面來說這趟買賣我們倒是很劃的來。不過這個胡哲既然肯花這麼大的價錢,那就證明了這個東西很值錢,它的價值將遠遠大於三百萬美金。”說道這裡笑着住口不語。
賀賓對面一個膀大腰圓一身黑色西服的大漢聞言急道:“丁老四,你把話說完了好嗎?說一半不上不下的,吊人胃口。”他是黑煞幫青龍堂的堂主鄧明散。
賀賓對丁老四道:“你是說我們幫胡哲湊齊了地圖,然後黑吃黑?”
丁老四笑着反問道:“大哥不想嗎?”
賀賓哈哈大笑,猛然停住,緩緩道:“想!想的很。”
賀賓緊緊的盯着丁老四,後者在賀賓兇厲的目光下,依然神色如常。賀賓收回目光,輕輕點擊着桌面,一字一頓的道:“不過天鷹跟紫鳳都知道這件事情,恐怕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啊。”
丁老四笑道:“這個簡單,我們可以跟這兩家商量好,等地圖齊全後,或脅迫或請求胡哲將地圖的秘密說出來,有什麼好處三家平分。”
一個黑黑瘦瘦一臉菜色的中年人冷冷道:“天鷹紫鳳會同意與我們合作嗎?恐怕,他們巴不得獨吞。”他是黑煞幫刑堂堂主風天運。
丁老四笑道:“這擺明了是個寶藏,誰不想獨吞?可問題是既然是寶藏就沒有那麼容易到手,在此之前我們只能合作,那機會才能大一點。我想他們肯定懂得這個道理的。”
賀賓疑慮道:“在寶藏到手前三家合作應該沒有問題。可如果寶藏到手後,我們黑煞幫又該如何做呢?”
丁老四道:“依然合作,平分。”
風天運搖頭道:“不太可能吧?”
其他幾人也紛紛搖頭,認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丁老四長笑着解釋道:“如果是兩個幫派面對這些寶藏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獨佔。到時候就是勝者爲王。可是我們是cz市最大的三個幫派,雖然紫鳳實力雄厚一些也沒可能把我們連根拔起,任何一個起先動手就會遭到另外兩個的聯合絞殺,所以誰也不會冒這個險。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大家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分了這個寶藏。反正這個寶藏價值肯定不小,如此一來我們都可以保存實力,還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何樂而不爲呢?天鷹跟紫鳳的人想來也不是傻子,這個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懂。”
一席話絲絲入扣,分析的有情有理,衆人聽了紛紛點頭,賀賓讚道:“丁老四,不愧是咱們黑煞幫的智囊啊。有你的。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哪?”
丁老四笑道:“很簡單。我們先照着跟天鷹紫鳳約定好的來做,準備綁架楚玉娟。其間多派些人監視天鷹跟紫鳳的舉動。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幫派聯合起來,到時候一起對付我們。”
賀賓一愣,擔心道:“如果這兩個幫派聯合起來這倒是個大問題哪。對了,丁老四,要不我們黑煞跟紫鳳聯手對付天鷹如何?”
丁老四搖頭道:“不妥。就像我前面說過的一樣,殺戮一起,剩下來的兩個幫派爲了徹底佔有寶藏肯定會再來一次拼殺,這樣的結果肯定是三敗俱傷。我想天鷹跟紫鳳也會好好考慮這個問題而不會起與另一個幫派合作的念頭。如此一來三個幫派互相牽制,反而起到了一種莫名的和諧。我之所以說要監視他們,也是出於萬一的考慮。”
賀賓大笑道:“說的好。我料想那個老傢伙跟那個小丫頭也完不出什麼花樣來。”
“不過?”
“不過什麼?唉,老四,都是自己弟兄,你說話就別吞吞吐吐的啦。”一聽還有下文,賀賓的急性子又來了。
丁老四微皺着眉,道:“其實我倒是擔心這個叫胡哲的傢伙。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賀賓一愣,“你的意思是這個胡哲背景挺深?”
丁老四點點頭,“即便他真的是胡的後人,我也覺得太過於匪夷所思。他應該知道我們最擅長黑吃黑,他敢孤身一人跟三大幫派的首腦談合作,想來必有所持。”
“那照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或許是我多慮了,不過我想我們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監視胡哲,看他平時都跟些什麼人見面,以便有所防範。”
賀賓一拍大腿,“好,老四,這件事情你就全權負責好了,兄弟們,我們有了丁昆這個智囊肯定是所向披靡哪,哈哈哈……”
屋裡衆人聞言齊聲大笑,彷彿看見黃橙橙的寶藏在朝他們招手了。只有丁昆一人依然皺着眉,面上神情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