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窟裡,幾個衣着破爛,滿身髒兮兮的小乞丐,正在分享着,今天在酒館外乞討來的食物。只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坐在一旁,盯着乞丐窟那個破破爛爛的小門發呆。
少年和其他乞丐一樣,穿着滿身是洞的衣服,臉頰消瘦,滿頭蓬髮。唯一不同的是少年的眼神剛毅,這種眼神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乞丐上。
“彬彬,過來吃啊,今天收穫不錯,這個翅膀給你!”一個小乞丐一邊滿嘴油漬的啃着雞腿,一邊從剛討來的食物裡拿出雞翅遞給少年。
和其他叫狗剩,二蛋,雞腿的乞丐不一樣,少年有着一個正式的名字:“林彬彬”。這是去年病死的老乞丐告訴他的,彬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母親人,從記事開始就和乞丐窟裡的小乞丐長大。老乞丐活着的時候對大家都不錯,對彬彬更是特別關照,彬彬小時候,每次老乞丐帶彬彬出去,討到什麼食物都會先給彬彬,雖然每次都是別人看在彬彬這麼小又如此有氣質的份上纔給的,但彬彬打心眼認可老乞丐,把他當做爺爺一樣看待。
老乞丐走後,彬彬難過了很久。
“還在想老乞丐啊?”二蛋拿了兩個雞蛋,放在彬彬跟前,然後在彬彬的身邊坐下。
彬彬拿起雞蛋在地上敲了敲,一邊剝雞蛋殼一邊回答說:“不是。”
二蛋從兜裡又摸出了一個雞蛋,也在地上敲了敲接着問:“那想什麼呢?”
彬彬剝完雞蛋殼後側身將雞蛋拿到二蛋面前,示意二蛋拿過去吃,二蛋愣了一下,放下自己還在剝的雞蛋,接過彬彬的雞蛋,整個塞進嘴裡,把嘴巴撐得滿滿的。
“二蛋,你說我們都這麼大了,而且有手有腳,爲什麼不去找點事做,自食其力,而要在別人的施捨下過日子呢?”彬彬見二蛋吃了雞蛋反問道。
二蛋慢慢的嚼着嘴中的雞蛋,等到整個雞蛋都嚥下去了才說:“彬彬你不知道,這個世界很複雜的,你只是個乞丐,想去別的地方謀生沒有那麼容易,你以爲我沒有試過找點活幹嗎?但人家都不收有什麼辦法?二蛋我大你兩歲,見過的是世面也比你多,你就安安分分的在着乞丐窟裡呆着吧!乞丐窟裡吃的也不比他們差。”
彬彬倔強的說:“不,我要去試試。”說完接過雞腿遞過來的雞翅,啃了幾口,到水井邊打了桶水清理了下身子,再把那滿頭的蓬髮清洗了一下,就頭也不回的朝乞丐窟的大門走了出去。
“你還會回來的!”二蛋在後面說着。
“是的,我還會回來的,不過不再是以一個乞丐的身份回來的。”彬彬在心裡默想着。
彬彬向着往日乞討的酒館走去,不過這次和往常不同,不再是去乞討,而是去找份差事做,好養活自己。走到酒館的大門前,彬彬想了想,我是來找事情做的,不是來吃喝的。先看看有沒有後門,去那些酒館裡的人做事的地方。
彬彬從酒館前繞了半圈到酒館的後面,果真還有個後門,推門進去,見幾個人正在忙乎着,其中正在提水的大胖子見進來一個穿着破爛的少年,以爲是來乞討,就上前驅趕着說:“小乞丐,這裡沒東西給你,要乞討到前面去,前面有錢人還有修煉者多了去了。”
彬彬急忙解釋說:“我不是來乞討,我是來討份差事做的。”
“一個小乞丐能幹什麼活?走走走,到別處找去。”胖子邊說邊用手往外推攘着彬彬。
正巧這時,酒館的主管過來查看一下後面的情況,看到了胖子在推彬彬就問說:“怎麼回事啊?”
胖子一聽到主管的聲音,放下推彬彬的手轉身回答:“主管,有個叫花子來搗亂。”
“我不是來搗亂的,是來找事情乾的,不知道你們酒館還缺人手嗎?”彬彬急忙分辯說。
“哦?你想來找活幹?”主管將彬彬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這孩子除了衣服破了點其他方面都不錯。
彬彬迎上主管的目光,挺直了身板氣正腔圓的吐出了兩個字:“是的。”
“那就留下來吧,跟着瘦猴,他會帶你的。”主管指着一旁在洗菜的瘦高男子對彬彬說。
“謝謝主管!”彬彬激動的對主管鞠了個躬。
瘦高男子停下手中的活走了過來,主管拍了拍彬彬的肩膀說:“你好好幹活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說完又對瘦猴說:“瘦猴這孩子交給你了,你不是整天抱怨自己一個人要幹兩個人的活?我給你配個助手。”
瘦猴學着彬彬對主管說:“謝謝主管!”
“嗯,好好幹。”主管對兩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主管走後,瘦猴舉起手來剛想學主管拍彬彬的肩膀。彬彬好像知道瘦猴會這麼做,在瘦猴的手要拍的時候,彬彬就側了下身子。瘦猴的手落了空,驚奇的看着彬彬。
彬彬對着瘦猴一笑,“現在我需要做什麼呢?”
瘦猴馬上反應過來,說:“主管還真是好心,把你留下來,以前我進來時可是託了多少關係才進來的,不過這樣也好,我還多個助理。現在帶你帳房那邊登記下,你才能拿到錢。”
彬彬在一旁嗯了一聲。
“這小子真奇怪,剛來應該有很多問題要問,怎麼安安靜靜的嗯一聲?”瘦猴心裡想着:“算了,不管那麼多了,以後再慢慢教他吧!”
瘦猴將彬彬領到帳房,一個鬍鬚發白的老頭就問說:“瘦猴,還沒到發工錢的時候,你來帳房幹嘛?”
“金老,蘇主管今天招了個人,我帶他來你這裡登記下。”瘦猴把站在自己身後的彬彬扯到金老前面。彬彬對着金老微笑了一下。
金老看了彬彬一眼:“是嗎?不會是你小子隨便帶個叫花子來冒領工錢吧?”
“金老,我哪敢啊!不信您可以去問問蘇主管。”瘦猴叫到。
金老拿出一本名單冊,捋了捋鬍鬚說:“諒你小子也不敢,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林彬彬”彬彬回答說。
金老一邊拿起毛筆記下名字一邊說:“這名字不錯。以後每月月底到我這領工錢。你剛來一個月領五十銅幣。”
“麻煩金老了。”瘦猴跟金老說。
“嗯,沒什麼事就走吧,別打擾我老人家做事。”金老記完名字就靠到背椅上閉目養神。
彬彬跟着瘦猴來到酒館的廚房,瘦猴指着廚房的火爐問彬彬說:“燒火你會嗎?”“我試試。”彬彬走到火爐邊,拿起幾根柴火往火爐裡送。瘦猴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說話。等柴火放到火爐裡,彬彬再從火爐的小洞裡取出一盒火柴“嚓”的一聲,點燃了火爐裡的柴火。柴火燒了很久,彬彬纔想到不知道鍋裡有沒有放東西,急忙站起來掀開鍋看看。還好鍋裡有些水。
瘦猴這時才走過來說:“你還要練練,我讓你燒火,你好歹要先看看鍋裡有沒有東西,要是鍋裡沒有水,不是把鍋都燒壞了?”說完搬來兩把椅子,自己坐了一張,彬彬見瘦猴坐下也跟着坐下。
“正好現在廚房沒什麼事,我給你講講這裡的規矩,你現在是我的助理,免得你犯什麼錯誤,主管怪罪到我的頭上。這間廚房本來是我一個人乾的,主要是負責大堂的飯菜。至於客房裡的由剛纔那個胖子負責,那小子的手下有好多人。”瘦猴說着。
彬彬起身去洗了洗手,說:“難怪在門口時對我那麼兇。”
“不過在蘇主管面前他就兇不起來了,蘇主管是負責我們酒館吃喝這方面的,酒館有三位主管,蘇主管你見過了,還有一個劉主管,是個胖子,不過聽說是修煉者,他負責維護我們酒館的安全。還有就是丁主管,管錢的,不過他都交給剛纔那個金老管了。”瘦猴拿起一旁的水杯邊喝邊說。
“那他豈不是在家清閒等着拿工錢了?”彬彬洗完手就又坐到瘦猴旁邊聽他講酒館的規矩。
瘦猴喝完水接着說到:“沒有,他還兼管着住房方面的事。主管上面就是大掌櫃了,大掌櫃很少在酒館裡,大掌櫃的在我們天冥城裡有三家酒館,分別在天冥城的東西南三個方位,專供那些修煉者獵殺魔獸回來歇腳用的。其實跟你講這麼多也沒什麼用,你注意一下就好了,主要呢還是幫我幹好廚房裡的活就好了。”瘦猴停頓了一下,看了彬彬一眼,起身說:“走,到我房裡去換件衣服。”
彬彬跟着瘦猴到瘦猴的房間,房間雖小,五臟俱全,牀鋪、衣櫃、茶桌、書桌等等一應俱全。換完衣服,瘦猴上下看了看彬彬說:“這纔像是個廚房打雜的嘛!剛纔就是個乞丐。”
“不知道我住哪裡?”彬彬問說。
“你就先和我住吧,晚上回來在我牀鋪邊搭個小牀,現在我還是先帶你去廚房教教你怎麼幹活”瘦猴說着。
接下去的幾天彬彬都跟着瘦猴在廚房裡忙活,洗菜,切菜,燒火,做飯,漸漸地熟絡起來。瘦猴也是歡喜的說:“小乞丐,不錯啊,這才幾天,我能教你的都教了,估計在過幾周我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呵呵,猴哥教得好,不過你要是回家休息這份工我一人做,猴哥就拿不到工錢了。”彬彬迴應說。
瘦猴敲了下彬彬的腦袋:“你小子不用這樣酸你猴哥,你是蘇主管讓進來,等你廚房這邊事做好了,再去向蘇主管申請下,調到比較好的位置。我在一旁也幫你說說話。”
“嗯,謝謝猴哥!”彬彬心裡想着。“這樣也不錯,一步一步往上爬,自己勤奮點,努力點!再來點氣運。相信自己不會再平凡無趣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