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一股輕風,隨着嚴如燕的問,刮過。
“恩,有急事。”看着衆多山脈的眼收回來,李陽扭過頭看着嚴如燕,眼中盡是柔情,仙魔大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傷勢在每晚的鎖雲府中修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麼了?不捨得我啊。”
“我…”嚴如燕看了看李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爲什麼任何人都不帶?難道我也不行?”嚴如燕自從聽說李陽要一個人橫跨仙界,就一直着急,好不容易現在可以在一起了,李陽卻要離開,而且不知道去哪不知道去多久…
“恩,你或者留在炎劍門或者自行修煉,我處理完事情會回來的。”看着嚴如燕,李陽輕輕一笑,將嚴如燕攬入懷中,“我知道你不捨得,我也不捨的,但是你有沒有發現,你和我在一起這麼久,我都突破進入至尊七品了,而你呢?還是原地未動,我將來去了混沌世界你怎麼辦?”
“我不希望愛情是困住你我的鎖鏈,而且,我真的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飛昇混沌世界。”捏了捏嚴如燕的鼻子,看着她一雙大眼中,那逐漸升騰起來的水霧,李陽不僅一陣心疼,摟緊了些,感受着嚴如燕哭泣的聲音,“傻瓜,別哭了,我是真的有急事,而你呢,修爲要變強,才能又自保之力,這亂世之中,纔能有…”
李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也許是看嚴如燕修爲一直不得寸進,纔會這樣想,嚴如燕的天賦,也是天才中的天才,尤其是在魔界的日子,修爲可謂是直線上升,但是自從李陽和嚴如燕在一起後,修爲就再沒有長進,這就是鎖鏈,鎖住了嚴如燕。
而且李陽心裡,還有個事情,李陽要去赴約,赴一個劃破時空的約定,兩個本來可以不用想見,卻見到了的人,赴約。
“君莫笑,神鬼莫測君莫笑…”
……
早已不知何時,蕭雅已經習慣了,站在高山的巔峰處,遙望着那進入混沌世界的入口…
“其實,你真的不應該這樣,不值得,太不值得了,你現在十八歲,正是大好年華,再等下去,如果李陽他沒有來,只會耽誤你的青春,耽誤了你的大好時光,你啊…”從蕭雅身後,緩慢走上來一人,不用看,光聽聲音蕭雅就知道,這婦人,是自己的母親,“這是再拿你的青春,拿你的幸福,拿着家族的利益去開玩笑啊。”
“從去年起,那麼多優秀的青年才俊,你都是看都不看,李家那個小子,文武雙全,修爲更是極高,孤獨家那個小子,雖然修爲不怎麼樣,但是人品很好,最起碼沒有任何風流事。”婦人走到蕭雅身邊,輕輕的將蕭雅散開的頭髮卷在一起,拿出一根髮帶綁緊,“那個董飛,,修煉天賦雖然不好,但畢竟也是神人,十九歲的年齡神人中階,已經不錯了。”
“而且他還對你那樣的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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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雅搖了搖頭,她心裡知道,秋水只是爲了勸慰她,讓她那顆充滿想念的心,緩解下來,都說混
沌世界的孩子到了十七歲以上,修煉天賦就會出現,果不其然,雖然蕭雅一再壓制,修爲依然是高速提升,已經隱約有了突破神人高階的跡象…
要知道神君之前,也就是神人和神主這兩個境界,只要天賦好,再灌點藥材,一般都不難,甚至突破神君,都是有可能的,而蕭雅,天賦有了,只要天才靈寶不斷,突破神君都是指日可待,甚至在往上,都還有可能,先不說蕭雅的長相,就是這個修煉天賦,都能惹來不知道多少家族的眼紅。
李家,孤獨家,雖然個個都不錯,而且人品又好,可是哪一個不是被家族強迫,而硬着頭皮來的呢?甚至有的根本都沒見過蕭雅,讓蕭雅同意,嫁給一個之前都未見過面的人,可能麼?
“董飛去了俗世。”拍了拍在自己胸前,輕輕抽泣的蕭雅,看着蕭雅吃驚的目光,秋水柔和的眼神寬慰了蕭雅,“沒事,董飛只是去嚇了嚇李陽,而且,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李陽現在已經在仙界了,既然你選擇了他,唉…”
自古有情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有多少?
……
一碧千里,青山綠水,這裡給人的感覺,除了美,就剩下美了…
“遠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一壺清酒,兩個酒杯,兩個坐墊,左右是綠草,前後是山水,讓人看着心中…
那草叢中,綠樹下,坐着一人,李陽遠遠望去,棋盤東面,那人身穿一件紫色長袍。背對着李陽看不清樣貌,從身上的落葉,可以看出,這人已經坐在那裡很久了,一動不動,背,卻一直挺拔。
“不知我這首詩,閣下聽着如何啊?獨自一人面對棋盤,有何意思,不如對弈一局怎樣?”毫不客氣,李陽徑直的走向這人面前,看那棋盤上,顯然是一副殘局,李陽一眼便看出,黑棋顯然殺棋太猛,陷入了泥坑,從頭到尾都是漏洞,很有可能一步錯,白棋就可大勝,但,下一步,卻輪到黑棋,也就是說黑棋還未到必死之時。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紫衣長袍人,輕輕擡起了頭,斗篷遮蓋下的臉,依然看不清,聲音沉悶,卻似乎很有力,“解開這局,黑棋找出生機,你我便可一局。”
李陽看着君莫笑又低下了頭,繼續看那殘局,李陽笑了笑,前世第一次見面,雖然是被君莫笑出手相救,但正規說話,還是下棋,而且,和現在的局面相同。
這一局棋,據君莫笑自己所說,是曾經和一個高人下棋,逼得無路可逃而投降,而開局時,都是君莫笑追着那位高人廝殺,而且是全局得利,眼看勝利在望,就在這一步棋時,黑棋又下無理招數,被一擊擊中死穴,全盤皆輸,毫無翻盤之餘地。
低下頭,李陽緊盯着這幅棋,“左上角和右上角,黑棋領先四十目,而整個下面,黑棋若是一招不慎,將損失…”
“四十七目!”李陽突然
發現,這局棋的妙處,就現在來看,黑棋又七步損招,敗招,雖然都是損棋,但都是先手,而且,不管這七步你走哪一個,都是損四十七目!但是黑棋斷然可以保持攻勢,半目!
李陽不得不驚訝和君莫笑對弈那人,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下出如此妙棋?前世沒有細想過,現在,李陽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君莫笑會一直研究這盤棋,換做是誰,恐怕都不會好受,開局到中盤,都一直是追着別人殺,而且是大殺四方的氣勢,恐怕換做別人執白棋,早就認輸了,那個時候的君莫笑心情可想而知有多好,可是就在快要收官的時候,一步棋,卡住了黑棋三條大龍,精妙!
“黑棋,雖然開局賺足了便宜,但是白棋,一步棋致命,這應該是白棋在指導黑棋吧。”李陽聲音很輕,卻似乎充滿了魔力,君莫笑低下的頭又擡了起來,隱藏在斗篷下的雙眼,似乎很不可思議的看着李陽。
“指導?”這聲音,跟剛纔的相比,差距很大,沙啞無比,君莫笑的臉,李陽這不是第一次見,卻似乎,這一次比前世見到的每一次,都要蒼白,都要無力,“呵呵…或許就是指導吧…”
“螳臂當車,焉知自不量力,呵呵…那麼這局棋你可找到…”
啪。
還未等君莫笑說完,李陽食指和中指已經夾起旗盒內一黑子,輕輕落在棋盤之上,清脆的響聲和棋盤上一片綠葉被震起,讓君莫笑爲之一愣,“這…”
呵呵一笑,李陽看着自己落在有上角下方的一子,“既然下方已經是陷入僵局,既損失四十七目又如何?你還是先手,只是落後半目而已,那又何必糾纏下方,把上面全部吃死,既救了兩條大龍,又牢牢吃死對方四子,損失四十七目又贏得八目,加上你之前領先的四十目,這棋,難道不是穩贏麼?我想那位高手,也想讓你這樣走。”
“往往放棄一些事情的時候,你纔會發現,你又的到了一些東西。”李陽知道,這步棋雖然沒有全部救下所有大龍,但是在損失一條大龍下,穩穩吃掉上方四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四子,可那位高手怎麼會讓這四個子無關緊要的存在呢?
“放棄一些事情…又得到一些東…”君莫笑喃喃自語之間,突然哈哈大笑,一掌拍在棋盤之上。
“好,好!好啊!在下君莫笑,多謝閣下替我解開這棋局!敢問閣下尊姓大名。”似流水般柔和,那般自然,黑白棋子在君莫笑這一掌拍在棋盤上,紛紛飛起,落在兩邊的旗盒裡。
“免尊,姓李,李陽。”李陽輕輕一笑,夾起一粒黑棋,擡手便放在天元上,“郊外相識,本是緣分,可圍棋一道博大精深,博,我的理解就是拼搏,既然下,就要好好下。”
其實,第一步走天元,這是很無理的棋,金角銀邊草肚皮,天元,實在沒什麼好處,可是李陽就是走了,因爲前世和君莫笑第一次下棋時,李陽清晰的記得,君莫笑走的第一步,就是天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