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很寧靜的,無論是什麼地方,仙域中最多也就能在一些風花雪月場合聽到歡笑聲,就算是禁地中,也只能聽到仙獸的打鼾聲,午夜剛過,一切平靜,無數星星佈滿天空,一輪皓月不知引起多少騷客詩意大發。
汝!
一聲如同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響的時間很長,甚至有半個時辰,那是一道金光,明亮的金光,灼人眼球的金光,從天邊出現,瞬間蔓延到另外那邊的天邊,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卻被這道金光照耀的如同白日,整個仙界,甚至都要比白天還要亮堂。
一道道身影騰空而且,漂浮在空中看着頭頂這道金光,詭異的是,空中所有人,都是戰神境界的實力,而那些戰神境界之下的人,甚至有的像是沒有發現這道金光一樣,依然是睡覺的睡覺,做着自己之前做的事情。
“我以神王之名,開啓仙界與混沌世界之間的路,仙界排名賽兩個月之後晴煌雲域舉行,實力要求,戰神境界。”
聲音沒入人的耳中,如同是從遠古時期傳來的聲音,那股古老的味道,沒有那種強者的威壓,但卻讓人產生敬意,沒有人敢吱一聲或者反問一句,因爲大多數戰神強者,對混沌世界還是瞭解一二的,雖然不多,而且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混沌世界的實力等級,但是很顯然這個聲音的主人,實力不會弱了。
最起碼殺死一個戰神強者,應該是很容易的。
最起碼驚醒所有戰神境界的強者卻不讓戰神之下的所有人知覺,這本領,恐怕就是崑崙易名等人也是望洋興嘆的,戰神九品,也最多是在使用一些法門在衆人面前讓少數人看不到自己的動作,但是相比不讓整個仙界戰神之下知覺的這種大神通,就顯得很微不足道了。
金光漸漸消失在空中,戰神強者眼中明亮的仙界也恢復了夜色,如同從未出現一樣,無數戰神強者消失在仙界天空…
……
“嗚…
頭很疼,這是李陽醒來還未睜開眼便有的知覺,隨即便是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而且,全身上下感覺不到一絲玄力和靈魂之力的存在,甚至就是力氣,都很少,但值得慶幸的是恢復了一些力氣。
李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眼,是冥劍略帶喜色的一張臉,張了張嘴,說出話來,雖然很微弱,但還好能讓人聽到:“怎麼樣?”
沒有說具體什麼事情,但是不用說明白冥劍也知道,李陽問的是千軒刀刀身的事情,聽到李陽說的話,冥劍似乎沒有聽到一樣,開口說道:“你昏睡了將近一個月,現在咱們在易前輩的地方,寒門,恐怕你以前都沒有聽說過吧。”
“你的筋脈全部斷裂,識海被毀,易前輩用了大量的藥材纔將你的筋脈恢復,而且據說會比斷裂之前的筋脈要好上很多,你的識海也在恢復之中,雖然緩慢,但我想應該要不了多久。”冥劍還要繼續說下去,李陽張了張嘴,看着冥劍臉上那抹笑容消散,暗淡無光的臉色,李陽心中一驚。 “凌舞失敗了?”聲音有些緊張,李陽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緊張,李陽心中自問,自己不應該高興麼?凌舞得不到千軒刀刀身,不就不用和自己爲敵。
但是緊張的情緒依然無法消散,似乎那千軒刀刀身如果上官凌舞得不到,就像是他李陽天劍被人搶走了一樣。
“不是…”冥劍臉上的笑容退去,緊了緊綁在身上的那
根麻繩,背上的長劍也不知道弄哪去了,看了眼房樑上那根有些發黑的木頭,說道:“她得到了,也離開了…”
李陽看着冥劍離去,心裡不是個滋味,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現實,想想嚴如燕,一時的衝動傷害了她,現在分隔兩地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上官凌舞也是如此,千軒刀一定要器靈,天劍和千軒刀之間那個狗血的仇恨上官凌舞一定會知道。
“難道我就是孤家寡人的命?”想到嚴如燕和上官凌舞現在的狀況,李陽不禁有些難受,丹田內一片寂靜,劍尖、劍鋒和劍身已經回到了那把天劍虛影之上,而劍靈,任憑李陽如何呼喊都沒有應答,想來是因爲和天帷巨獸那一戰出力太大而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天劍和劍靈跟了我似乎昏迷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自嘲的一笑,扯動了胸口某處的傷口,猛吸了一口涼氣強迫自己進入了半睡半醒狀態。
……
“七天便已經能站起身了,你恢復的很不錯。”看着李陽在院中練劍,易名不知何時走到院門,輕輕笑着說道。
“那是因爲前輩的藥好。”收劍站好,行了禮,李陽擡起頭看向這個整個仙界都能排上名次的強者,雖然傳言崑崙要比易名強,但現在仙界崑崙已經飛昇,那些隱世家族的高手也不知去向,明面上來看,易名被人稱之爲第一強者不爲怪。
其實,李陽身爲仙界散人,沒有任何門派勢力,大可不用對易名如此有禮貌,但如此做法的原因很簡單,因爲李陽知道自己還能活着和易名有着很大的關係,如果當時易名沒有出現,到最後的局面縱然是贏了喬何鬆,那諸多強者也不會善罷甘休,而現在,自己一身傷的恢復也肯定是和易名有着關係。
“恩,想當年敢跟崑崙那個暴脾氣搶雷穹電獸的小子,現在都是戰神強者了,時代變遷太快了啊…”易名笑着點了點頭,將手輕輕搭在李陽肩上,繼續說道:“那個叫做上官凌舞的小姑娘,已是千軒刀刀主,有很多千軒刀的事情,或許你並不知道。”
“那是自然。”感受着進入體內的那股柔和玄力,週轉身體一圈後回到那溫熱的大手,李陽說道:“千軒刀的事情,我還是聽冥劍講起,還有很多不懂…”
話未說完,就被易名伸出的右手在空中揮了揮打斷,笑意充斥的雙眼,顯然易名不想再繼續聽李陽講下去,給李陽的感覺就是不想再聽自己編下去了…
那雙眼,玩味的味道更加重。
“明日這個時候,我在山頂等你。”易名呵呵笑了幾聲,並不直接挑明千軒刀和李陽之間的事情,也沒有解釋爲什麼打斷李陽繼續說下去,這話說完,易名便悄然離去。
……
夜色迷人,徒亂人心。
“此劫,你過的很艱難啊…”一座高山之上,易名與喬何鬆並肩站着,月光的籠罩下,很是朦朧,看不出易名是個什麼表情,“若是讓你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定很高興。”
“恩,我沒想到,幫我度過此劫的,竟然是李陽。”喬何鬆無奈的搖了搖頭,語氣頗有自嘲之意,“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仇已經結下了,我想殺他的意思在那陣中很明顯,恐怕,日後他到了混沌世界也不會饒我。”
“那時恐怕你已經是神主境界,豈會怕他?”易名雖然身爲仙界強者,喬何鬆現在是戰神一品,但是易名不會
傻到認爲喬何鬆的真實實力是如此,所以,兩人之間自然沒有長輩晚輩之分。
“哪有那麼容易。”雙眼映出那輪皓月,柔和的月光輕輕撫摸着喬何鬆的臉頰,“靈魂境界雖然進入了神主,但是玄力,恐怕很難。”
“你當真要現在回去?不在仙界留幾天,等那場盛宴結束後再回。”
“那場盛宴…”喬何鬆顯然對易名所說的盛宴恨不感興趣,“對仙界來說,或許是場盛宴,但對我來說,什麼都不算,我已經按照規定進入了戰神一品,而且靈魂境界因爲李陽這件事進入了神主,自然沒有理由再繼續呆在仙界,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你呢?”
“我?”
“她很想你。”
……
“袁明元,大家都是俗世之人,又何必要趕盡殺絕,各退一步如何?”夜色星空之下,在仙界某個角落,深山之中,原本寧靜無比的夜晚,此時卻顯得很是嘈雜,空中依稀可見是幾個人影漂浮,而地面森林之中,從那時不時驚醒而飛的鳥兒可以看出,也有不少人。
這麼多人,大部分穿着一樣的衣服,顯然是一個勢力的人,而在這麼多人之間,有兩人身穿的衣服顯得有些顯得與衆不同,兩人分別是一身錦衣,明明是很華麗的衣服上面卻有很多破爛之處,鮮血染紅了昂貴的布料,一人手持一劍相互背靠而立,顯然,這麼多人包圍了這兩人。
“李松鶴,我知道,在俗世的時候你很威風,但我告訴你,這裡不是俗世,是仙界!”說話這人,身材有些發福,臉上的肥肉在說話之間顫顫的,白嫩的臉,說起來是一副很可愛的胖子臉蛋,但那雙小眼睛加上本人似乎是故意要裝出兇狠的樣子,顯得有些讓人不想看這張臉,嘴角撇了撇,哼了一聲,此刻形式對他來說上風佔全,加上以往在俗世中不少受仙雲山壓迫,此刻哪有不威風的道理,“交出那件東西來,我可以饒你們兄弟二人不死,但是你如果還想着私吞,哼,休怪我不念往日舊情。”
按照飛昇的時間來看,李松鶴甚至就是修煉最慢的李松林,都要比袁明元快,看着這個俗世中一直是在仙雲山之下的一門之主,現在飛昇到了仙界卻成了別人的一隻狗,明明心中對兩人恨恨不已,卻嘴中說着往日舊情,配飾着那張嘴連,李松鶴二人不禁有些噁心。
“袁明元,你在俗世也算是一門之主,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恥?那東西明明是我和松鶴竭盡全力纔得到的東西,你現在竟然說什麼私吞?難道當日擊殺那隻玄獸時你出了一點點力?”李松林身爲仙雲山之主,言語方面自然是不會弱於袁明元。
李松鶴心中可以說很是惱怒,並不是惱怒於袁明元的無恥,而是惱怒自己兄弟二人的大意,那日發現了那寶貝,竟然就直接盲目的衝了上去,雖然那隻看守寶貝的玄獸被斬殺,但也付出了一身是傷的代價,半路搶劫這種事情自然是不少見,所以李松鶴此時一點怨天尤人的想法都沒有。
看着眼前空中上下漂浮的十幾人,李松鶴心中有些憤恨,若不是自己在和那隻玄獸戰鬥之時受了不輕的傷,此刻哪有讓這等跳樑小醜說話的可能。
“好,夠硬,我倒要看看,李松鶴你一個天人高階,如何能在我手中逃脫!”對於兩人的實力,袁明元一路追擊之下自然是瞭解的很清楚,輕輕揮了揮手,身後早已按耐不住的手下消失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