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排名戰?”
這個陌生詞語闖入了李陽的腦海,但是隨即,李陽卻沒有功夫繼續問下去了,因爲李陽在遠處天邊,那片荒原之上,看到了一路追尋的目標源頭。
“果然是師尊。”李陽關閉了自己的氣息,悄悄的潛了過去,還未走近,李陽便已經看清了那個被圍住之人的模樣。
“李松林已經死了,而你已經是山窮水盡,我聽袁明元大人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你是俗世仙雲山一代長老,說起來,是我的前輩,我很佩服你,你在俗世的事情,當然,還有你的徒弟,李陽,就算是因爲李陽,我們也不可能放過你。”
“李陽和我聚天宗的恩怨,當然,不應該牽涉到你,但是你身爲李陽的師傅,如果抓到你,想必李陽定會乖乖的前來。”泉行微微一笑,明明說的話中惡毒不已,但那笑容卻像是一個氣質彬彬溫文有禮之人見到前輩的笑容一樣,如果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光是這笑容,就能讓人心安很多。
“哼,拿我去要挾李陽,原來堂堂仙界排名第五的門派聚天宗,也是如此下流卑鄙,哈哈哈…”似乎是因爲提到了自己的徒弟,那個最讓他驕傲的名字,李松鶴明明很虛弱的身體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力氣,雖然進入仙界不久,但對於李陽的事情也是有着很多理解,兩個徒弟,一個坐上了仙界門派第一炎劍門的掌門,一個是仙界年輕一輩中出盡風頭的人物。
身爲兩人的師尊,豈有不驕傲之理?
“無所謂,你說什麼都無所謂,在我知道,不,在花掌門知道你是李陽的師傅後,就已經下令要活捉於你,不然以你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逃這麼遠。”泉行揮了揮手,身後幾位弟子立刻會意,從空四面八方將李松鶴圍住,不知何時竟然每人手中多了一把繩索。
“如果不是因爲你之前和袁明元的手下戰了一場,如果不是因爲你剛進入至尊一品不久,或許此刻你已經遠逃了,但是很可惜,李松鶴,俗世一代門派長老的你,今天就必須束手就擒在我的手裡。”泉行是個聰明人,從頭到尾說的這些話雖然旁人聽起來沒什麼。
但是長老,袁明元一戰,這些話題,落入李松鶴耳中,就很是不一樣,先說你李松鶴以前有多麼多麼風光,再說你現在如何如何…
這是一種心理戰術,而且很顯然,這個心理戰還沒有結束。
“只要你發出血誓,加入我聚天宗,花凌劍,我聚天宗的掌門花凌劍花掌門,曾經保證過,只要你發出血誓,即刻便是聚天宗長老閣的人,縱然你只有至尊一品實力,而且,聚天宗可以保證你在短時間裡衝入武君境界,你考慮考慮,這個條件,可是很豐厚的。”泉行並沒有直接示意手下動手,而是緩緩說出了這麼一段話。
如何選擇?
李松鶴面臨了一個艱難的事情,選擇泉行所說,加入聚天宗,那很明顯是前途一片,而且李松鶴相信泉行說的話是真的,短時間裡進入武君境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長老閣,李松鶴在泉行說出那一瞬間的確是動心了,但那卻只是一瞬間而已,因爲這樣做的話,就要付出一個代價,那就是出賣自己的弟子。
李松鶴有這個自知之明
,總讓自己有着不錯的修煉天賦,但將自己收爲己用,肯定不是看上自己天賦或者什麼東西,而是自己的名字,李松鶴這三個字。
只要有自己在手裡,李松鶴知道,以李陽的性格,在知道自己被聚天宗‘困’住後,肯定會來救,而李陽和聚天宗之間的恩怨,李松鶴還是有所耳聞的。
如何選擇?
一直沉默着的李松鶴突然笑了笑,這個選擇其實很簡單,而且說得直白一點,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選擇題,不是麼?讓自己一個當師傅的去出賣自己的徒弟,這可能麼?
臉上的笑容,明明很是柔和卻在環境的配飾下有那麼幾分苦笑的味道,輕輕握了握手中長劍劍柄,這把跟了李松鶴不知道多少年的長劍,現在已經是斷裂了,雖然是斷劍,但此刻握在手裡李松鶴卻依然感受到了些許溫暖之意。
彷彿這把劍能夠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情一般。
“咳咳…”
不知是因爲握劍的力度太大,還是因爲身上的傷痛發作,李松鶴一個踉蹌摔落在地,若是沒有手中斷劍的支撐,竟是差一點起不來。
“你可想好了?血誓很簡單,一滴血,一句話,雖然不能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但也能讓你一輩子過的安穩,如果你自己有幾分能耐,靠着門派給你提供的材料,十幾年的時間說不定你能混上高層,若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此刻你的糾結心情很是無聊了。”泉行看着如同一個年邁老人一樣的李松鶴,也隨着他降落在地,輕聲細語說着。
一個眼神示意之下,以爲聚天宗弟子將一粒丹藥遞給李松鶴,那濃郁的藥香讓李松鶴挑了挑眉,確實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泉行竟然還會給自己恢復玄力的丹藥,結果丹藥入嘴,那一股股玄力的恢復在此刻李松鶴的感知下,絕對是一種享受。
沒多久,李松鶴微微彎曲的腰直了起來,掩蓋在衣衫下的傷口也停止了往外冒血水,李松鶴看着距離自己不遠不近的泉行,知道他是爲了提防自己忽然出手。
“哼。”一聲厲喝,如同身上的傷勢是長在別人身上一樣,氣勢瞬間暴漲,一陣陣呼嘯而過的風席捲在李松鶴身體四周,颳起那本就破爛不堪的衣衫,露出了下面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背上四處槍傷,腰上兩處弩箭傷,雙腿上到處都是傷痕,竟是一時間很難數清有多少,但這些都不是致命傷,最重的一道傷口,而是在脖子上,直接貫穿了肋骨之上脖子之下的那一處肌肉,短小的弩箭輕輕**在空氣之下,那一處肌肉,並不是什麼死穴,但卻直接影響着李松鶴的行動能力和一切,無論李松鶴做什麼動作,那弩箭都會帶給李松鶴刺骨的疼痛。
“咳。”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距離李松鶴最近的那弟子只覺得是一瞬間眼花而已,在反應過來時,胸口赫然多出了一個洞,沒錯,就是一個洞,一劍在天人高階的高手胸前刺出一個洞來。
那是一道光,如同從未出現又的的確確出現在了人們眼中。
誰也想不到李松鶴的劍法在這一刻變得如此之快,最起碼,快到了讓遠處的李陽一時間就算全力以赴也無法來到戰圈中,快到整個包圍李松鶴的所有人中,只有幾個至尊一
品高手能夠看清李松鶴每一劍刺出的方向和軌跡。
“找死!”泉行身爲此次行動的帶頭人,看到李松鶴在自己說了那麼多話後還依然執迷不悟竟然率先動手,隱約的臉上變多了一層叫做恥辱的東西,一把長槍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中,如同一條蛟龍般順着一道讓人捉摸不透的軌跡刺向李松鶴。
而與此同時,包圍着李松鶴在不遠處的幾位至尊強者也同一時間動手,可是任憑他們速度再快,也沒有李松鶴的劍快,只是片刻之間,李松鶴劍下變多了幾條人命,李松鶴走的不是突破線路,相反,哪裡人多往哪裡衝,這樣的打法最讓人頭疼,上面下的死命令是必須活捉,再不濟也要留一口氣帶回師門,可是李松鶴這樣的打法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口自己在刺劍收劍等動作露出的破綻。
我敢殺你,你卻不敢將我怎麼樣,這仗還怎麼打?
所以李松鶴如魚得水一般輕鬆自在,長劍劈砍下來,竟然隱約有着虐殺之氣,再加上遠處至尊強者一時半會支援不到,泉行雖然距離李松鶴最近,可是李松鶴在剛一開始行動的時候,便選擇的是和泉行相反的路線。
“兄長,今日,我便下去陪你。”李松鶴雙眼猛地一睜開,身後呼嘯之聲讓他已經明白自己不可能在逃下去了,突然間,身上的氣勢再一次暴漲而起,丹田內的玄力如同一個翻滾的油鍋一般,沸騰了起來,渾然間,竟是所有人都看不清李松鶴的修爲是什麼品階了!
“死吧,都去陪葬吧!”
一聲怒吼,雖然是困獸之鬥,卻似乎在氣場上已經壓制住了所有人,泉行的長槍清晰的映入李松鶴雙眸中,在那一黑一白之間,倒映入這把長槍槍尖的模樣。
李松鶴沒有選擇與泉行硬抗,因爲李松鶴知道,這批人中,雖然泉行的實力最高,看似地位也是最高,但實際上,泉行也只是一個卒子而已,真正管理這件事情的,是在南邊那位身穿一身弟子服裝,冷冷看着場中發生的一切卻沒有動的那人。
李松鶴突然一改劍鋒之勢,徒然身體一震之下,雙腳用力一瞪,哪裡還有剛纔落地之時的落魄感,徒然就是一個處在巔峰期的強者!
長劍所指之處,就是那位身穿弟子服裝,卻生了一副白嫩皮膚,李松鶴冷笑一聲,心中不禁小看在場所有熱,這年輕人雖然身穿了一身弟子服裝和其他人沒有兩樣,但實際上傻子都能看出,這人一直站在那裡看着這邊沒有動,而且在追擊李松鶴的時候,這人一直在泉行等人的身後,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保護這人的架勢。
在追擊當中還能由此冷靜去觀察敵人,可見李松鶴此人不凡之處!
“保護好少爺!”
泉行怪叫了一聲,心中大驚,哪裡知道李松鶴會知曉這位爺的身份,竟然在這種時候放棄和自己拼命卻攻擊這位少爺。
這位少爺的身份很簡單,簡單到讓泉行有一種感覺,就算是這位少爺做什麼事情,就算是讓他泉行脫光了衣服去大街上跳舞,他都會去做的衝動,因爲只要抱上了這位少爺的大腿,別說什麼前途,以後恐怕在聚天宗中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了。
原因很簡單,這位少爺是花凌劍的養子,花天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