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長平侯的制止終是遲了一些，玉傾顏神色一沉，眸中冷色一凝，聲色冰冷地開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老夫人顯然也發覺了自己的失言，當下冷哼一聲。
就在此時，卻聽陳嬤嬤的驚呼聲傳來：“夫人！”
衆人循聲看去，便見一臉蒼白的蘇憶瑾，正目光悲憤蒼涼地看着這方。
“大嫂！”長平侯騰地站起身來，皺眉叫到，顯然也沒有想到，蘇憶瑾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福瑞院。
玉傾顏見她雖是極力挺直了脊背，身子卻無法自已地顫抖着，當下抿了抿脣，幾步來到蘇憶瑾的面前，伸手拉過了她握得青筋突起的素手，在觸及她瘦得皮包骨頭的手之時，被那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觸感一驚，忙開口喚了一聲：“娘！”
“顏顏，娘沒事。”面色蒼白的蘇憶瑾擡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繼而極爲緩慢地抽出自己被她握住的手，緩步來到老夫人的面前站定，目光悽婉地直視着這個自從她嫁入之後，便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的婆婆，開口問道：“母親，你方纔所言，是何意？”
見這個從來在自己面前都是恭敬有加的媳婦，居然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這般問自己，老夫人面色一沉，冷聲說道：“老身的話是什麼意思，別人不明白，你還會不清楚嗎？”
若說之前，蘇憶瑾還在懷疑是否是自己誤解了老夫人的話，那麼，此時此刻，看着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鄙夷與不屑，她哪裡還會不明白其話中的意思。
一股無盡的悲涼，自心中升起，原來……居然是如此，難怪，無論她如何努力的孝順謙恭，對方都不曾正眼看過她。
難怪即便她帶着女兒在鄉下一住十數年，對方也不曾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關懷。
難怪，只是一個莫明出現的華陽子幾句話，對方就險些將她們母女挖心剖腹……
原來一切的根源居然是出自於這裡！
“噗……”蘇憶瑾張口，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噴出一口嫣紅的鮮血。
隨着這一口鮮血噴出，她挺直凌立的身子終於一軟，便要倒落。
“娘！”玉傾顏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心驚地發現，蘇憶瑾的面上，竟是籠上了一層死氣。
“顏顏……”蘇憶瑾緩緩地擡起手，撫上了她的臉，無盡歉意地開口說道：“是娘……對不起你……居然讓你蒙受如此大辱……”
“娘，你別說話！”玉傾顏此時已然顧不上與老夫人他們計較，急急伸手按揉着蘇憶瑾的合谷穴，一邊開口安撫道。
“是啊！大嫂，母親也只是一時氣話，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一旁的李秋蓉斂去了眸底的喜色，換上了一臉關切地走上前道。
然而，此時的蘇憶瑾，已然沒有力氣再與之多費脣舌，只是伸手握住了玉傾顏的手，開口說道：“顏顏……我們走……”
“好！”玉傾顏點了點頭，扶起了蘇憶瑾，便轉身朝着福瑞院外走去。
“站住！”見此，老夫人眸中怒色更甚，冷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