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福苑花園的一所公寓裡供奉着,阿yaya,怎麼了?那仙童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爸爸還在電話裡顧左右而言其他,根本就不像是他的風格。
他以前在我面前威嚴的緊。行事更是光明磊落的。
他名下所有的動產不動產,我媽媽都是一清二楚的。
在福苑花園那樣的的高檔住宅小區有房產的事情,居然瞞着我和我媽,以前更是聽都沒聽他提過。
看來有些邪物是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像審問犯人一樣逐字逐句的追問他細節。
原來我爸爸這麼正派的人,也會有小三情婦。
福苑花園是當初孟嬌陽的爸爸建議他買了,爲的就是要養一個叫做柳紅衣的情婦。他簡直就是瘋魔了。好像特別在意那個女人。
說如果我要過去,最好客氣點,還要我喊人家柳阿姨。
要我喊破壞人家家庭的女人叫阿姨,我沒一氣之下衝過去。把家砸了。再把那女的揍了,最後把房子點了,同歸於盡就不錯了。
我好好的一個五口之下,恐怕從此要因爲這個女人被破壞了。
可是在電話裡。聽到這個男人悔恨的哭聲,再想想我在急救室裡的弟弟。
心頭所有的怒火都化爲了無盡的悲哀,我小聲的說了一句,“爸爸。你放心好了……我……我是不會對柳阿姨怎麼樣的,你把具體的地址給我。我和龍婆艾過去看看,說不定找到化解貓靈胎律過的一絲線索。”
“阿yaya,爸爸就知道你最好,你能理解爸爸的。”我爸爸把具體地址告訴我,嘴裡就開始碎碎唸的感激我。
可我也不是聖母瑪利亞,我怎麼可能理解一個男人的背叛與欺騙。
他在外面做生意,整個家三個孩子,都是我媽媽一個弱質纖纖的女流扛起的。她的肩頭原本那是那般的柔弱不堪,是爲了兒女,才用力撐起了整個家。
我只是覺得,這個家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我遍體鱗傷也根本折騰不動了。
纔沒有對我爸爸興師問罪,更答應不去那個女人家鬧騰。
沒等電話那頭我爸爸碎碎念念的講完,我就把電話掛斷了,掌心有氣無力之下。手機便從裡面滑落下來,只是沒有應聲落地的聲音。
我低頭一看,東方青冥正蹲在我的腳邊,剛好一伸手就接住了我的手機,“這可是水果機新款,女人你是土豪啊,就這麼往地上扔。嘖嘖,好浪費啊……”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調侃我。
可我沒有氣力迴應他了……
“龍婆艾,我爸爸把供奉天童古曼的地址告訴我了,一會兒……您能陪我過去嗎?”我有氣無力的跌在了身後的沙發椅內,掌心遮在臉上,眼淚又不爭氣的流出來。
東方青冥似乎看到我哭了,過來跪在我身邊,用道袍給我拭淚,“本少爺最看不慣女人哭了,本少爺陪你過去。不就是一隻貓靈胎嗎?本少爺答應你,把它給吃了,替你報仇。”
冰涼的纖細的小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而過,他蹙着眉頭,精緻的五官似乎因爲我變得有些陰鬱。
微微有些淺綠色的瞳孔中,更是隱藏了一絲關切。
我發現這小孩就是嘴硬心軟,總說要吃我肚子裡的小狐狸,卻一次又一次的幫了我。
“謝謝你,青冥。”我說了一句感謝的話,內心裡也知道一句感謝的話根本無法回報他的付出。
可是,我再也沒有氣力說其他的話了。
龍婆艾在旁邊點了點頭,“在貓靈胎律過解決之前,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您……您真是太無私了,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報你,我們家現在的家境。可能……可能……”請不起龍婆艾了。
一般牌商會把泰國那邊龍婆或者阿贊師父的價格乘以十倍,就是出來一次最少十五萬。也就是大概有七十多萬的泰銖,但是實際上這些師父出過一次只要一萬到兩萬之間的人民幣。
只是我爸爸把房子都抵押了,恐怕現在連一兩萬都難拿出來吧。
“阿yaya,我年輕的時候曾受過你母親恩惠,所以這一次我不會收任何錢的。”龍婆艾還是和往日一樣的寬厚,微微一笑。
已經到了飯點,不吃飯是絕對不行。
我跟着我媽媽學了一些泰國菜的做法,又詢問了東方青冥和龍婆艾的忌口。龍婆艾反倒沒什麼忌口,東方青冥是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
什麼洋蔥、雞蛋這種普通的食材都接受不了,好像是最好我現抓一隻陰靈給他吃。
剛好龍婆艾的那隻女鬼放出來,就一直沒有招回去,饞的東方青冥盯着人家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
那紅衣女鬼似乎也很貪吃,我做飯的時候,一隻繞着鍋子飄來飄去。
龍婆艾怕做出來的東西,被女鬼偷吃了,普通人吃了要拉肚子,就讓我在做出來的泰國菜上面貼一張紅紙。
我還蒸了包子,包子上就得點一個紅點點。
這樣一來,紅衣女鬼就吃不上了,只能在旁邊乾瞪眼。
我先給我媽媽餵了飯,哄睡着了她,才坐下和龍婆艾他們一起吃。龍婆艾對女鬼管束很嚴格,吃飯完只賞了一個水煮雞蛋給它。
下午,去到福苑花園。
纔到了那個女人的家門口,龍婆艾的眉頭就微微一皺,說道:“這所房子裡,應該有別的師傅在裡面了。按照道理,我不該進去。”
已經有別的師傅在裡面了?
我一驚,剛準備敲門的手停住了,不知道該不該敲門了。
東方青冥比我大大咧咧多了,用自己的爪子用力拍門,“有沒人啊,開門,給本少爺快點把門打開。”
裡面很快就有人出來開門了,是個只有二十幾歲的姑娘。
穿着一身仙氣飄飄的一字領裙子,這裙子我在百貨商場看過,一條一萬二。
這個女人真實的臉我居然看不見,她就跟鳳翼一樣,臉上模模糊糊的就好像蒙着一層薄紗一樣。
這層薄紗好像還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嘴臉,似乎發現我在盯着它看。
猛然做了一個鬼臉,衝我尖叫了一聲。
那個鬼臉七竅流着血,嘴巴都咧到耳後根,裡邊的牙齒烏起碼黑的結了厚厚的一層牙垢。
太……
太恐怖了!
我嚇得往後趔趄了半步,龍婆艾立刻就擋在我身前,說道:“別怕,阿yaya,她臉的那個東西,只是她養在身體裡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