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古畫裡的女子懷孕了,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會是誰的?
一時間,我堂哥和伯父攔住我伯母的手停住了。兩個人呆呆的看向了畫中女子。有些癡迷的盯着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居然都有着當了父親一樣的喜悅。
我伯母尋到了機會,衝將上去二話不說就把那畫給撕爛了。
這下可好了,我伯父惱羞成怒。
一巴掌就落在我伯母臉上。咆哮的大吼道:“賤女人,我要跟你離婚!”
大伯母更慘,一腦袋就被這一巴掌甩的,撞到紅木椅子的扶手上。
腦袋當場就血崩開花了。整個人徹底軟倒在地上,可惜我堂哥根本就不管他媽的死活。和我大伯父兩個人,就跟瘋魔了一樣,跪在地上拼畫兒。
我看着腦袋上鮮血直流的伯母。只能自己把她先送醫院再說。
我把伯母送去醫院以後,還跟我爸我媽打了個電話,我媽媽剛好就在那家醫院照顧我弟弟。
跟我當面見過以後,跟我說了一下醫生給弟弟複診得出的結果。弟弟的情況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以後肯定是少不了,大小的植皮手術。
如果條件允許,媽媽想帶弟弟出國療養。
至於我的話,我已經成年了。目前還有學業在身。
大伯家裡亂成這樣,我住在那裡多少會被波及到,她就說我不要呆在這座城了。趕緊回到原來的城市上課,否則課越落越多,到時候就不好畢業了。
我聽了我媽媽的建議之後,翌日穿了無菌服,在病房裡和弟弟告別之後。回去大伯家就收拾東西,準備要離開。
回去的時候,才上午九點鐘。
摁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門,最後還是按點來收拾衛生的清潔阿姨幫我開的門。那倆父子一個沒有去上班,一個沒有去上學。
兩隻眼睛瞪的跟烏眼兒雞似的,坐在沙發上互看不爽。
不過雙眼中都是冒着血絲的,茶几上是用透明膠帶從背面貼的一絲不苟的畫,畫上的女子依舊是楚楚動人笑的妖冶無比。
就好像無聲的,在看這倆父子爲她爭風吃醋的好戲。
我進去可不敢參和在其中,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快速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來的時候就十分匆忙,只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
整理進揹包裡,我揹着包就下樓去。
下去的時候,那倆斗的跟烏眼兒雞一樣的父子,居然沒有打起來。
大伯抽了一根菸說:“我準備跟你媽協議離婚,你有什麼意見?”
“離就離唄。”我堂哥滿不在乎的從我大伯的煙盒裡拿出一根菸,自己塞進嘴裡。
我大伯居然把自己的打火機扔給他,心平氣和的說道:“既然我們喜歡上同一個女人,我覺得只有和平共處嬌嬌纔不會生氣。”
“你覺得要怎麼做?”我堂哥問道。
我伯父慢條斯理的回答道:“一三五我跟她,二四六你跟她。”
這近乎荒唐的建議,簡直讓人三觀都顛覆了。
要知道我大伯父以前可是比我爸爸在性格上還要認真嚴謹的人,就算殺了他,也不可能讓他說出這番話。
看來我伯母說的沒錯,那幅畫就是一幅妖畫,將人性都徹底扭曲來了。
我不知道我堂哥答應沒答應,我低聲的和我伯父說道:“伯父,這幾天打擾了,我……我打算回去學校上課了。”
“恩。”我大伯父隨口應了一聲,雙眼還是看着自己的兒子等待答覆。
我開門出去了,我爸爸的車已經在小區外面等我了。
雖然我爸爸和我媽媽離婚了,不過我要回去上課的事情,我媽媽還是找我爸爸商量和溝通過。所以我爸爸就開車來接我,直接送我回學校。
在車上,我爸爸還問我,看看我能不能出主意讓我媽媽和他復婚。
“我聽說泰國法師手上,有種拍嬰能促進家庭和諧的,要是我媽實在不同意您可以試試。”我並非是真的讓他藉助歪門邪道來挽回他和媽媽的婚姻,實質上是故意調侃挖苦他。
之前那些事情雖然都過去了,心裡面有些怨氣不能直接對他說。只能用這種明幫暗諷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我爸爸苦笑了,“瑤瑤,我……我已經發過誓,再也不碰任何佛牌之類的邪物。我想用正道來……來挽回你媽媽……”
正道嗎?
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挽回一個已經傷心透頂的女人的心。
我的媽媽看似無比堅強,幾乎是一個人把我們三姐弟帶大,但是從這一次她果斷離婚。還是能看出她的內心是敏感脆弱的,在乎的不外乎是丈夫對自己的忠誠。
聽着車上舒緩的音樂,我閉上眼睛睡着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車纔開到學校門口。
回去學校,還是和以前一樣正常上課,那些曾經結了惡緣的女生似乎都把自己曾經和死人冥婚合骨的事情徹底忘記了。
看來緣被斬斷,是真真正正會讓沒有靈力的一方,失去對於對方所有的記憶。這樣一點對於有情人,似乎有些不公平。
一個人永遠記着他們的情痛苦着,另一個人卻永遠忘記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刻骨銘心。
就連蘇溫柔身邊,那個看似騎士一樣守護她的上祁,也不見蹤影了。
第二天下午上完課,我和蘇溫柔一起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準備去學校門口附近的小飯館兒下館子。
我側眸看着蘇溫柔澄澈的雙眼,似乎變回了從前那種少不更事,從未經歷過戀愛的模樣,忍不住問她:“溫柔,我問你個事兒,你……還記不記得上祁。”
“上祁,你說的是靳上祁嗎?我當然認識啦,我又不是失憶了,你怎麼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啊。”蘇溫柔理所當然的回答着,雙眼當中忽然一亮,有些奇怪的問我,“對了,你怎麼認識他的。我記得我沒有跟你介紹過他啊……”
什麼?
溫柔沒有跟我介紹過上祁?!
那她到底是記得上祁,還是不記得呢……
正自疑惑,莫名的一道陰風吹來。
周圍的空氣卻一下冰冷起來,蘇溫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咕噥道:“怎麼這麼奇怪脖子和肩膀好酸,好難受……”
隨着這陣風吹來的,還有一個半透明的東西。
那東西五短身材,看樣子像是個孩子,還扎着羊角辮。
身子僵硬的坐在了蘇溫柔的肩膀上,灰白色的臉龐探了下來,冷幽幽的看着我。
脣邊一勾,詭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