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着兩天的功夫,風逸都沒有出現在月幽香的面前,似乎是那個晚上月幽香的話,讓他的顏面掃地,‘夜爾羅纔是真正的喜歡我,而你的愛只不過是表面上口口聲聲的敷衍’!
這種對他的藐視,真真讓風逸不暢快!按照奏摺上所呈示的內容,過了明天便是夜爾羅親自到訪銘月國的時間,約定的三天後稍縱即逝,風逸倒是要擦亮了眼睛看一看,這個叫做夜爾羅的他國君王,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可以堪比自己?
媚妃回到了鳳陽宮,一直都不敢輕易的有所行動,她心中的忐忑不安只有身邊的冬香能夠體會。宮中到處都瘋傳着已故皇后和先帝是被她毒害而死的謠言,此時媚妃若是四處掩飾,對曾經給她做壞事的人嚴加拷打,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惹人平白無故的懷疑。只有按兵不動,把明明是真正的謠言當做是謊言來看待,或許才避免了惹人懷疑。
可惜,媚妃這樣的下下策,倒是給司馬吹雪製造了最好的機會。原本他就在風雅和媚妃身邊做事,她們母子二人手下有幾個辦事的人,大概做了什麼事,司馬吹雪都心中有數,從月幽香的住處離開後,他就一直忙於奔走收集證據,尋找人脈。
沒有了媚妃和風雅的糾纏和阻礙,一切就彷彿是如魚得水一般順利,幾乎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合作,識時務者爲俊傑,願意幫助媚妃做壞事的人,自然都是一些懂得見風使舵的人。他們一瞅着風雅和媚妃的勢力漸漸落寞,月幽香和皇上風逸如今一條心,難免要爲後路着想。
第三日,司馬吹雪早早來到了朝堂之上,在風逸上朝的時候,他主動請命,“皇上!微臣有要事啓奏!關乎了銘月國的榮辱,後宮前朝的和諧安定,請皇上務必要妥善處理。”
風逸皺了皺眉,“司馬將軍請講!”
司馬吹雪做了個揖,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傳遍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皇上,最近宮中有一種謠言蜚語流傳甚廣,聽說是皇太后當年設計,毒害了已故的皇后,毒害了殯天的先帝,相信皇上同樣略有耳聞。”
風逸的臉色又凝沉了幾分,冰冷的口吻夾雜着幾分不耐煩,“此時朕不止聽到一次了,只是傳言豈能當真?朕相信,皇太后固然驕橫跋扈,絕對不會做出來謀害先帝和已故皇后,這種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惡劣狠毒行爲,司馬將軍多慮了。”
司馬吹雪微微搖頭,眸光堅定而不退縮,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所想,“皇上,微臣與風雅公主的婚期將至,皇太后是風雅公主的母后,微臣正是爲了替太后澄清謠言,才特意的深入調查此事!
可惜的是,通過微臣各個方面縝密的調查,事實證明,所有的謠傳全部都是事實!當年已故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幽香三公主的生母,以及先帝全都是被皇太后設計陷害致死,還有許多其他的妃嬪和皇子,一一都遭到了皇太后的毒手,證據確鑿,人證物證均在,太后無從抵賴!”
響亮的聲音震徹了整個大殿,羣臣面面相覷,各自議論紛紛。媚妃和風雅
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幾乎一大半的朝臣都領教過,這個時刻自然是贊同了司馬吹雪的觀點。
另外有一些與媚妃有染,同流合污的逆臣生怕受到了牽連,紛紛抨擊着司馬吹雪,“證據在哪裡?要擺上來纔算數!憑藉着司馬將軍的三言兩語,怎麼能夠讓衆人信服,難道你是另有圖謀嗎?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風逸內心一陣糾結,附和了句,“司馬將軍,可有什麼證據?”
司馬吹雪坦蕩蕩的一笑,擊掌三聲,下面的侍衛立刻五花大綁十幾個奴才和宮人,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頭頭是道,把媚妃所有的罪行揭露無疑,甚至連媚妃給他們的報酬寶物都呈上來,讓皇上親自過目。
至於那一封血書,司馬吹雪毫不客氣的拿出來張揚,“這是幽香公主回朝的時候,交付給微臣保管的東西,當時微臣全無在意,後來無意間好奇打開一瞧,竟然是侍女莫紅花的遺書,她臨死之前痛改前非,徹底悔悟當年所做的一切壞事,而媚妃正是幕後的主使人!”
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風逸根本沒有辦法代替媚妃爭辯分毫!其實這些罪證中的有一些事情,風逸當年同樣參與其中,或多或少的瞭解一些,沒想到這一刻卻成爲堵住他嘴巴的一塊布,讓他無從反駁。
幾個大臣相視一看,一朝天子一朝臣,恐怕媚妃的時代當真要過去了!爲求自保立刻跪地磕頭,連連求饒,“皇上贖罪啊,微臣曾經和太后娘娘有過交情,陷害了……”
風逸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陰沉的彷彿是暴風雨前凝聚的烏雲,現在他拼死想要就媚妃,恐怕都無能爲力了!該死的司馬吹雪,他爲何要去深入的調查,枉費了風雅對他一片癡心,竟然反過來被他徹底的利用了。
“皇上!弒殺先帝,害死了已故皇后,謀害妃嬪,殘害皇嗣,結黨營私,每一條罪狀都足以置太后娘娘於死罪!臣等懇求皇上秉公發落,莫要徇私枉法,讓先帝在天蒙羞!”司馬吹雪垂眸跪拜,嘴角勾起了若有似無的弧度,‘幽香,我竭盡全力幫助你了’!
“請皇上秉公辦理!”
“請皇上秉公辦理!”朝堂的大臣烏烏壓壓的跪倒一片,把風逸逼上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放肆!”殿外傳來了媚妃咆哮的聲音,她穿着一身金鳳黃袍,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高高的髮髻盤在頭頂,一枚金絲八寶攢鳳釵斜插在髮髻中央,一對影舞臨風金燦步搖隨着穩穩的步子輕輕擺動,高貴典雅,優美大方!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羣臣再次叩首,眼角卻夾雜着幾分鄙夷和不屑,東窗事發,她還敢來受死嗎?事情敗露,她還有解釋的餘地嗎?
媚妃步履姍姍,直立在大殿中央,陰冷的眸光迸發着懾人的殺氣,從招供她的奴才宮人身上,又瞥向了招供她的朝廷大臣身上,最後憤憤的落在了司馬吹雪一身白衣上,嘴脣顫抖的一哆嗦,“吹雪!枉費了哀家對你的一番苦心,不料到你竟然變本加厲的出賣哀家!”
司馬吹雪作揖,危險的挑
挑脣,“太后這番話言外之意,就是說承認了所有的罪行,認同了胖人對你的指證,願意受罰了嗎?”
媚妃一蹙眉,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事到如今依舊可以處亂不驚!只可惜,這個男人無法被她所用,她這麼多年是養了一隻猛虎在身邊,今日被反咬一口啊!
沉了口氣,媚妃趾高氣揚的仰起頭,冷聲道:“皇上是哀家的親生皇兒,若是沒有哀家,便沒有銘月國的君王,哀家不管做錯了什麼,皇上都無法置哀家的死罪!若是沒有哀家在,後宮豈能太平?若是沒有哀家的計謀,銘月國與西域之國的戰鬥,豈能獲勝?
哀家所做的一切都爲了皇兒,爲了銘月國,縱使哀家爭權奪勢,貪得無厭,哀家並沒有做過傷害銘月國的背棄之事,哀家有功有過,何罪之有?”
站在司馬吹雪立場的一位朝臣搖搖頭,作揖道:“皇上,太后的功勞是有,可惜太后的過錯乃是不可原諒的死罪,絕不可以功過相抵,否則先帝和已故皇后的在天之靈都得不到安息!
微臣以爲,太后的功勞小於罪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看在太后爲了銘月國和皇上所做的一切份上,只能夠勉強的饒了她的性命,算是皇上的仁慈了!”
“你算什麼東西!?敢左右皇上的想法!”媚妃怒目一瞪,憤怒咆哮。她堅信着,她的兒子絕對不會治她的罪,風逸自小就聽話,怎麼可能處罰她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呢?!
在衆目睽睽之下,風逸的耳邊響起了月幽香的嘲諷聲,‘你爲了我做過什麼!?媚妃處處欺凌我,每次都想要殺死我,而你呢?除了眼睜睜的看着你做了什麼?夜爾羅可以爲了我放棄整個葉火國,你能嗎?’
他能!這一次,他就藉此機會順水推舟,證明他是一個賞罰分明的明君,證明他是一個真心深愛着月幽香,並不遜色於夜爾羅的皇上!
風逸掩飾性的咳了幾聲,鎮定自若,朗聲道:“傳朕的聖旨,皇太后弒殺先帝,殘害妃嬪,欺下瞞上,罪不可恕!念在其爲國效力,爲後宮效力多年的份上,朕!今日廢黜了她執掌六宮的權力,依舊尊她爲皇太后,即可起搬去帝王的陵墓,吃齋唸佛爲她的所作所爲贖罪餘生!
朕仁義治國,凡是和太后有瓜葛的奴才宮人,全部打發下面做苦力,免死罪!凡是與太后有牽連的朝臣,官降一級,罰俸祿半年,小懲大誡。太后年歲已高,身邊留守兩個奴婢侍奉着,算是朕盡一盡孝道吧!
後宮不可一日無主,朕六宮的妃嬪不多,暫時把後宮瑣事交由給賢妃打理,朕相信她必定不負衆望。過些時日,朕會考慮選取皇后,朝臣有何意見均可上奏!”
“皇上聖明!皇上聖明!”朝臣無不跪拜行禮,就連司馬吹雪都折服的叩首稱臣。
媚妃跌跌撞撞的退了幾步,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聽錯嗎?當真是沒有聽錯!?風逸,她的親生兒子,竟然讓她去守皇陵?永世的圈禁了風雅公主不夠,連她都要圈禁!?不孝子啊!她真是英明一世,卻看錯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