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說着,還心疼地摸了下南仲威的臉,眼下淡淡的暗影。
南仲威想既然小丫頭已經知道陸品川和紀品柔是她的親生父母,讓她留下來的確是最好的,沒有多說,交待小丫頭早點睡,不要熬夜,就起身離開了。
臥室裡,剩下了一家三口。
小丫頭站在兒童牀~上,身上還披着紀品柔的外套,整個人都被包裹在其中,顯得有點滑稽。
陸品川和紀品柔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反而感覺有些沉重。
因爲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要跟小丫頭說什麼。
靜了大概有一分鐘之久。
小丫頭開口了,看着陸品川問,“我今天可以跟你們睡在一起嗎?我保證很小心,不會擠到小……她的。”
小姑姑叫習慣了,突然之間紀品柔的身份轉變,小丫頭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叫紀品柔是好。
從出生到現在,小丫頭一直都以爲她媽媽已經死掉了,雖然南仲威從來就沒有帶她去掃過墓,但這麼多年媽媽這個角色從來沒有在生活裡出現,小丫頭對“媽媽”這兩個詞是很陌生的,於是只能用“她”來代替。
陸品川能夠理解南可可的心情與尷尬。
因爲他正和南可可經歷着一樣的事,對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赫連湛天,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陸品川他們還真是父女,連經歷都這麼像。
無聲地扯了下脣,他開口,聲音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當然可以。”
小丫頭雙眼發亮,下一秒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立刻又收斂了,清了清喉嚨,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自己從兒童牀~上下來,穿好鞋子,朝到陸品川和紀品柔睡的那張大牀走去。
小丫頭比同齡的小孩要顯小,紀品柔的外套在她身上直接垂在地上,像披着披風一樣拖着,顯得很累贅……
但小丫頭卻沒有脫~掉的意思,一直都披着。
好幾次,都因爲衣服太長了踩到衣角險些摔倒。
紀品柔看得心驚膽顫的,幾次伸手,想要扶小丫頭,卻每次都被陸品川攔住。
紀品柔皺眉,不懂陸品川這是什麼意思,壓低了聲音,“爲什麼攔着我,可可摔了怎麼辦?”
“小丫頭這會兒估計還覺得尷尬,你扶她不是讓她更尷尬麼?”陸品川回答。
紀品柔想起了小丫頭剛纔那副裝模作樣的表現,收回了手。
小傢伙走到牀畔,把外套脫~了擱在牀頭櫃,然後靈活地蹬着小短腿爬到牀~上躺下,自動地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被子香香的,和紀品柔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小丫頭想到紀品柔現在是她的媽媽,忍不住揚脣低笑,在被子上輕蹭着,一臉滿足地笑。
電視裡經常演沒有媽媽的小孩會被人欺負,小丫頭很擔心她上學了之後也會被人欺負,現在不用擔心啦!
想着,小丫頭忍不住內心的喜悅,捂着脣吭哧吭哧地笑。
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陸品川和紀品柔,立刻又收起了笑容,抓着被子,一本正經道,“很晚了,快點睡覺吧,不然寶寶會有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