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麼熬過這一晚的,天亮時醫生出來,我心跳到了嗓子眼問情況怎麼樣,醫生大致就說手術成功但沒脫離危險期讓我通知家屬做心理準備,我聽的腿都軟了就問能不能看一眼,醫生說不行還在監護室。 我求了半天差點又TM哭,因爲我的老師隨時可能死啊! 最後醫生讓我隔着窗子看,我不爭氣的抹了下眼睛,當那窗簾拉開,我看到夏夢戴着氧氣罩,臉色蒼白如紙時我發現在抹眼睛也沒用了,這一秒我還能看到她,但我根本不知道明天她還會不會躺在這裡,我心裡有的只是痛苦,除了痛苦就是害怕的要死。 我彷彿掉進了煉獄熔爐,我沒法形容有多難過,看着那安靜的人兒我開始恍惚,與老師的故事彷彿被打開的時光卷軸,不停的下拉,倒退,我看到了爲我擋刀的夏夢,看到了那個抱着我痛哭的夏夢,看到了那個與我在星空下牽手的夏夢,看到了,那最初的,最美的,我的老師! 而我呢?最後把老師害得生死不知,我太對不起她了啊。 卻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我穿的是那黃毛的衣褲,錢和電話自然也是他的,我拿起來看標註川哥,我那些痛苦,傷心,愧疚,罪惡在這一秒全部轉變成了怒火,復仇般的,燃燒越烈的怒火! 我接了電話,川哥很直接問我在哪呢,我冷聲的說着醫院,川哥笑了下,點了根菸似就說警告我別想報警,那對我只有壞處,也別想跑,還說給我三天自己滾回去,別連累家人。 我透過窗子,看着我的老師,我心理只有一個念頭,我壓制不住那語氣的說:“我不會報警,也不會跑,你也不需要給我三天的時間,我會很快就回去!” 川哥那面驚訝了下,‘呦’了聲說着挺
不錯啊?然後就哈哈笑了起來,接着就怒罵着你TM個b崽子嚇唬哥呢?尼瑪個廢物要不馬上給我滾回來,看我怎麼弄你! 我沒在說什麼按死了川哥的電話,看着安然的躺在那裡的夏夢,只剩下自言自語:我,在遇見你之前,一直都是廢物啊! 我最後看了眼我的老師,抹乾眼淚,轉身就離開了醫院。 我攔了車就奔着7號戒毒所去了,路上,我覺得全身的血都在燒,都在沸騰,燒的我全身都在顫! 我和看守打了招呼,在間寢室我見到了周凱、老黑、刀疤他們這羣老爺們,他們驚訝我單薄的穿着,我直接說求一件事,這輩子都會記得欠他們的! 周凱就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把所有的經歷全都說了出來,老黑就說幹,刀疤卻說深藍沒聽過啊?要不要先查查,毛亮卻罵着查他麻痹啊,要不是老師給老陳擋了一刀咱們以後還能說話嗎? 周凱打斷了他們的話,就問我怎麼不報警?我想到了老師的話,想到了複雜,我只是搖頭說我要報復!他們沉吟着,山狗最後還是說出了擔憂,就問我準備好了嗎?這次是真黑了,說我我還年輕,這條路,走了,就不一定能回頭了! 我笑了,我沒得選,我TM也不能選,我是普普通通,我怕惹事,但是啊!我的老師,我曾喜歡的夏夢我都保護不了,我還有什麼資格說以後啊! 我那時呼吸着,平復着,就說要麼沉默,要麼瘋,不管能不能回頭,這一次,一定走!” 幾個人當時就說行卻被周凱打斷,他問我不後悔?我說或許吧!他就說可以,但他要跟着,我知道周凱是怕我真昏頭做傻事,我猶豫了,可我心理只有一個念頭,最後還是點頭,周凱笑了,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說:“
哥陪你瘋,不管能不能回頭,兄弟都陪你走一趟!” 四個人裡現在只有山狗全黑,他是靠幫派的,但這件事我們簡單的商量了下不牽扯幫派,都分別幫我召集了得力的人,又出了車。 我們喝酒,周凱策劃可能出現的狀況,而我在等時間,等那關鍵的一刻,但每一秒彷彿都要將我的血液燒乾! 晚上7點,7號門口停了十二輛黑色麪包90多人,領頭的叫李文龍、朱雀,分別是山狗、老黑的人,李文龍又高又壯說深藍是新開的,秦川用刀有兩下子,朱雀是個挺媚的女人一身皮衣看起來有些柔弱,她卻說秦川可以交給她。 我不知是酒精還是那無邊的怒火,根本聽不進去,我擡手扣上了羣戰做記號的帽子,接過根鋼管就走了出去。 深藍迪吧這時正是營業時間,十二輛車停下,我和周凱先下,然後聽到拉車門聲,這時我才發現爲什麼電影中那些傢伙都穿成套的黑西裝啥的,除了耍帥,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分清楚自己人。 我緊了下帽子和周凱三步兩步就衝進了大門,看門的擡手指就要說什麼卻瞬間被李文龍掰斷,剩下的只有慘叫,朱雀是個女的卻更利索一個手刀砍倒旁邊的,我們衝進去烏壓壓片,讓剛剛微熱的夜場突然就炸開了,音樂停了,光影晃動,到處都是鬨鬧,到處都是尖叫,人羣開始慌亂四竄…… 眼前的景象讓我失控,雙目充血! 這裡!是我老師爲我擋刀的地方,這裡!是我老師倒下去奄奄一息的地方!就因爲我普通,就因爲我平凡,我就應該被踐踏?就應該被魚肉? 我想到夏夢不知生死,這一刻,那無邊的痛楚轉化成熊熊烈火,燃燒着我,似要將我燒乾,我脫口的吼着全TM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