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大概二十分鐘後給的程青蔥回信,內容跟程青蔥的短信一樣,乾脆直接:“身份證號。”
程青蔥雖不知金澤要自己身份證號做什麼,但是卻還是給他發了十八位數字過去。
這次很快金澤就給了回覆:“我給你訂了機票,明天中午的航班,飛上海,到機場會有人接你。”
程青蔥剛把這條短信看完,金澤的下一條短信就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只要你被我派去的人接到了,他就會立刻給我電話,接到電話後,我就立刻吩咐銀行將錢轉秦以南。”
金澤的家,的確是在上海。
程青蔥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好一陣子纔回:“我知道了。”
金澤沒再給她回覆,程青蔥剛想將他們的聊天記錄刪掉,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是金澤的短信:“我明天晚上飛法國,一週後回上海,這一週的時間裡,只要你不離開上海,隨你做什麼,明天接你的人會給你一張卡,裡面的錢隨便花,另外,我在上海會給你安頓一個住處,一週後的晚上,我會過去,你準備好。”
一週後的晚上,我會過去,你準備好……準備好……這三個字究竟代表了什麼,程青蔥不是不知道,她的面色瞬間慘白,手中的手機從指尖重重的滑落到了牀上。
她大腦空白了許久,纔將手機撿起來,回給金澤一個“嗯”,然後就將短信刪除。
程母是早班飛機,早上五點鐘就要出發,吃過晚飯沒多久就入睡了。
秦以南還沒回來,這兩天嚴重睡眠不足的她,卻沒有半點的睏意,抱着膝蓋坐在沙發上,開着電視,眼睛卻盯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看。
約莫九點鐘的時候,程青蔥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彩信,金澤發來的,拍的是一份合同的簽名處,上面秦以南和金澤的姓名,並排在一起。
除了這張圖,金澤沒發來一個文字,但是程青蔥卻懂他的意思。
他這是在告訴她,他做到了他們的約定,提醒她記得她的約定。
程青蔥前一秒剛刪掉短信,後一秒客廳的門就傳來了輸入密碼的聲響。
程青蔥放下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了身,還沒走兩步,門就被推開,秦以南走了進來。
他的步伐看起來有些不穩,站在玄關處,扶着鞋櫃,搖搖晃晃的拖着鞋。
程青蔥蹙了一下眉,很快就反應過來秦以南這是喝了酒,她快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彎下身,幫他解開了鞋帶,然後從鞋櫃裡拿出來拖鞋,擺放在了他的面前。
程青蔥蹲了許久,看秦以南都沒動靜,有些納悶的昂起了一下頭,看到男子垂着腦袋,正在定定的凝視着自己。
他雖然滿身酒氣,但是眼神卻很清明,裡面的光彩溫潤親和,看的程青蔥心猛地就漏跳了半拍。
他和她互相對望了許久,他才收了視線,脫掉鞋子,換了拖鞋。
隨着他的舉動,她也跟着清醒了過來,從地上站起身,跟在他略微有些不穩的身後,往主臥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