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蔥盯着蘇之念沒說話。
蘇之念皺了皺眉心,似是沒什麼耐心陪着她耗下去一般,直接拉開了車門,上了車,他發動車子的時候,程青蔥忽然伸出手,打開了他的車門,將那封“請辭信”和機票舉到了他的面前:“蘇總,您,您這是準備離開了,就再也不回來了的意思嗎?”
蘇之念的眼底明顯的有着一抹戾氣一閃而過,下一秒,他又想起自己好像將這封“請辭信”壓在了讓她拿的文件下,脣瓣微抿了一下,就擡起手,將信和機票從程青蔥的手中猛地奪了回來:“這跟你沒太大的關係。”
說着,蘇之念就要去關車門。
在蘇之念的面前,一直都是畢恭畢敬的程青蔥,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搶先一步的抵住了車門:“蘇總,您是爲了宋小姐,才離開的,對不對?”
蘇之念的臉上有着明顯的不悅浮現了出來。
“蘇總,您既然喜歡宋小姐,您爲什麼不去爭取,反而要逃避……”
程青蔥的話,戳中了蘇之念的痛處。
爭取?他如果能爭取,六年前,他就爭取了,他何必讓自己沒日沒夜的陷在痛苦的泥潭裡,無邊無際的掙扎着?
向來對程青蔥算是有包容力的蘇之念,忽然就翻了臉,他想都沒想的就一腳狠狠地踩了油門,將程青蔥甩的沒站穩,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等到程青蔥擡起頭的時候,蘇之念的車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紅園”和蘇之念的不期而遇,讓宋青春的心情一直莫名其妙的低落到了週三,都沒有好轉的跡象。
宋青春的車子週三限行,秦以南早上特意去醫院接了她,在路上,等紅綠燈的時候,宋青春看到路邊廣告牌上的蘇氏企業新產品廣告,本就沉悶的心情,變得越發壓抑。
上午的時候,宋青春來了月事,整個人一天都不怎麼舒服,下午她給方柔打了個電話,讓她晚上去醫院陪宋孟華,然後順勢告訴秦以南,今晚不要去醫院了。
秦以南迴了一句怎麼了?
宋青春說身體不舒服。
誰知傍晚下班的時候,早上本是說好晚上不用過來接的秦以南,竟然過來了。
下午宋青春接連喝了好幾包薑茶,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秦以南看她精神狀態還不錯,在經過北京大飯店的時候,提議一起去吃個晚飯。
宋青春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吃完晚飯,已經是九點多鐘,秦以南在送宋青春回家的路上,看到路邊有家烤紅薯,想到她喜歡吃,便停了車,下去買了一份。
車子抵達宋家門口的時候,宋青春恰好吃完了紅薯,她和秦以南出聲道別的時候,秦以南注意到她嘴邊粘的紅薯沫,很自然的伸出手,幫她擦走了。
她的肌膚細膩柔軟,指尖的觸感,讓秦以南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
秦以南的指尖停在宋青春的脣角,遲遲都沒有離開,讓宋青春眉心微蹙了一下,輕輕地擡起眼皮,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