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念進屋的時候,宋青春已經坐在了沙發上,她大概是頭還疼,手指正在揉着左邊的太陽穴。
蘇之念沒着急落座,而是先去了餐廳,給宋青春接了一杯溫水。
蘇之念將杯子放在宋青春面前的時候,發出了一道很細微的清脆聲響,宋青春揉着太陽穴的動作停了下來,過了兩秒鐘,坐正了身體,睜開了眼睛。
蘇之念坐在她的正對面,即使他看起來有些憔悴,可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貴氣和俊美。
從宋青春知道真相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天。
十天雖然不長,但是也不短,更何況時間向來都有着不動聲色地療傷能力,足以讓一個人接受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
此時的她,遠比十天前,在蘇之念的別墅裡要冷靜許多,她沒有喊他的名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關於,你是我爸爸兒子這件事,你有什麼證據嗎?”
“有。”蘇之念回答的很乾脆。
“可以拿給我看看嗎?”宋青春提出要求。
蘇之念盯着落地窗外的一片紅梅看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說:“好。”
頓了片刻,他站起身:“你稍等會兒。”
宋青春“嗯”了一聲。
蘇之念離開了她的別墅。
其實那份資料,蘇之念平日裡不會隨身攜帶在身上的,只是他出門急,隨手拎了當初去法國的那個行李箱,而那份資料,恰好就在他的行李箱裡。
蘇之念拉開了行李箱的夾層,從裡面那麼一個棕色的文件袋,折回了宋青春的別墅。
他坐回了沙發的原處,擡起頭,望了一眼盯着窗外走神的宋青春,然後將文件放在了桌面上,用指尖按着,輕輕地推送到了她的面前。
蘇之念的手收回去十秒鐘後,宋青春纔將視線從窗外抽了回來,她垂着眼簾望了一眼那個棕色的文件袋,像是在鼓足勇氣一樣,吞嚥了一口唾沫,纔將文件袋拿起,慢慢的解開了纏繞在封口處的紅繩。
宋青春打開文件,從裡面抽了一疊厚厚的白紙出來。
掀開封皮,跳入眼簾的是“DNA親子鑑定”幾個大字。
姓名填寫的是蘇之念和宋孟華。
關於DNA親子鑑定的一些常識,宋青春高中的時候是學過的。
同父異母或者同父異母的兄妹或者姐弟是無法直接做DNA鑑定的,只有姐妹和兄弟纔可以。
若是同父異母或者同父異母的兄妹或者姐弟想要做DNA鑑定,那麼必須依靠他們共同的父親或者母親。
簡單來講,她和蘇之念要想鑑定是不是親兄妹,只能依靠他們共同的父親,宋孟華。
她是宋孟華親生女兒,這是鐵板錚錚、無需置疑的事實,所以,蘇之念和宋孟華的這份親子鑑定,是他和她到底是不是親兄妹的關鍵。
親子鑑定的內容並不多,中間有很多專業術語,宋青春也不是特別看得懂。
但是,她還是很認真的一字一字都看了一遍。
室內很安靜,偶爾有着她翻閱紙張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