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和蘇子語相互袒露心聲後也比以前更親密了,再加上溫瑜一時半會找不到工作,也沒有事情幹,就經常和蘇子語黏在一起。
她想陪着蘇子語走過最後一段時間,因爲無論如何她都是放心不下子語姐一個人的,如果她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該怎麼辦?
但是蘇子語卻有苦不能說,她得病的事情和需要錢的事情都告訴了溫瑜,但是那幾天被那個姓錢的男人騙了的事她沒有說,不是因爲不夠信任,而是怕說了,這個丫頭更擔心。
更何況,她不想讓溫瑜知道太多黑暗的事情,即使她年紀早就夠了,但她還是不希望溫瑜那一雙純淨的眼睛被玷污,即使是自己也不可以。
這一天晚上,蘇子語本來想帶溫瑜出去走走,或者去看到底,但溫瑜卻主動說道:“子語姐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顧忌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唉,不得不說,溫瑜有時候還真的挺麻煩的。
蘇子語無奈的點了點頭,就帶着溫瑜進了夜總會裡,她既然已經有了生的念頭,活的自然不如以前放縱,有人邀請她跳舞,她也會根據自己精神狀態來決定。
夜總會裡果然人多眼雜,幾杯烈酒下肚,溫瑜就有些暈乎乎的了,幾個男人就在後面盯着,隨時準備撲上去卷着人跑。
蘇子語爲了保護她,也就喝了幾杯,她酒量好,幾杯基本沒事兒。
“蘇姐,今天帶了個妹子來啊?怎麼?是要玩雙飛?開個價不?”一個跟蘇子語挺熟的小夥兒走上前來,晃着腦袋笑的得意。
“開個屁!趕緊滾蛋!”蘇子語沒好氣的揮揮手示意她走開,就扶起溫瑜問道:“喝醉了沒?醉了姐送你回家。”
“不用,我酒量好的很呢!今天我可得好好放鬆一下,我都多久沒偷懶了。”
“你都偷懶多久了!溫瑜!這麼多年了,我說你爲了一個傅景琛在家裡當家庭主婦當了三年,什麼也沒幹,基本是廢了,又找看一個銷售的工作,你說你,你以前的才華橫溢呢?大小姐的本事呢?”蘇子語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出聲呵斥道。
這句話她一直想說,但之前溫瑜實在是太愛傅景琛了,這些話她肯定聽不進去,如今她要離婚,即便不是不愛了,那也有放棄的心了,是時候該振作了。
“女人,不該總因爲一個男人的喜怒哀樂而決定生活,好嗎?”蘇子語看着溫瑜喝醉時紅撲撲的臉,有些不忍心的壓低了聲音問道,“溫瑜,你聽見沒?”
“我聽見啦,子語姐,我也知道,我現在是個拖油瓶,是個累贅,即使我嘴上說努力努力,但是我這雙手還能做什麼呢?我連自己都改變不了,我還能改變什麼?”溫瑜半趴在桌子上,眉頭緊鎖,但腦子還是清醒的。
她能做什麼呢?雖然之前公司還未破產時她是千金,但對商業卻一竅不通,會說話不代表會做生意。
而現在,她連身份都沒有了,除了會做飯,打掃家務,翻譯,她什麼都不會了,之前的興趣愛好也被一天天的煩躁給拋棄,她真是沒用。
“離開傅景琛後,你要好好的做自己喜歡的事,對了,你上大學那一陣子不是想當翻譯官嗎?還有,你愛畫畫,現在繼續畫說不定也能開個畫室。”蘇子語聽後,立馬乘勝追擊,努力鼓勵着溫瑜,讓她重新充滿信心。
唉,要知道除了弟弟,溫瑜可是第一個讓她這麼着急,這麼上心的人哪。
溫瑜聽後猶豫着,她放不下的還有太多,這樣的她,真的可以重新學習嗎?
“打起精神來!溫瑜,你比我可好的太多,你有很多可以乾的事情,而且你不才二十三嘛。”蘇子語見她這樣沒信心,只覺得她原本活潑帶刺的性格已經被那三年磨光了,現在要再變得果敢很難。
“快二十四啦!”溫瑜緩緩扭過頭看向蘇子語,眼裡充滿着不自信,“而且我現在很沒有幹勁哪,做好了這一切,我要幹嘛?”
“別總想着別人,爲你自己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什麼沒幹過幹什麼,完全的放縱!人生就是不同的體驗新鮮,千萬不要讓自己無聊,就比如你現在覺得自己最不可能幹嘛?”蘇子語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站起來。
“我最不可能幹的事,是在這裡唱歌……”溫瑜說出口後只覺得羞恥萬分,說實話 她唱歌雖然沒有何夢寒五音不全那麼嚴重,但也經常跑調。
“是嗎?”蘇子語摸了摸下巴,見溫瑜不想起來,便徑直走向那舞臺上,搶過吉他手的麥道:“來,今晚讓我朋友爲你們高歌一首!絕對讓你們high到爆!”
“哦哦!”底下的人一聽立馬來了勁,要知道在他們眼裡女人唱歌可比男人彈吉他好多了。
溫瑜聽見那不遠處的起鬨,捂住臉就只覺得大腦吼的一下炸開了花,天啊,早知道她就不實話實說了,唱歌她都不敢在別人聽到的地方唱,現在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唱歌,可怎麼辦?
溫瑜急的不知所措,等看見蘇子語站到臺下時,這才低着頭往她那裡小跑過去,她扯着子語姐的胳膊小聲道:“能不能不唱歌啊?”
“唱個歌可比你喝酒好多了,我已經很關照你啦!不過記得小心孩子哦。”蘇子語這樣說着,一邊朝她眨眼,一邊一把把溫瑜推上臺笑着大喊道:“來!讓我們的刺蝟小姐給大家唱一首!”
什麼刺蝟小姐啊……
溫瑜一邊無奈的笑着,一邊拿起麥來,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太慫。
畢竟人生哪裡沒有需要膽量的事呢?
她要做出改變,就要真的做出和以往自己不同的事情,爲自己而活。
這樣想着,溫瑜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眼睛望着前方,耳邊一陣喧鬧也全部化作虛無。
她手緩緩掌上麥,聽着吉他手彈起來的前奏,激盪的鼓聲,明白了這是蘇子語幫她點的一首歌,是她之前很愛聽的一首歌,五月天的離開地球表面。
隨着前奏的進行,溫瑜越來越緊張,直到進入歌詞的那一秒,她猛地擡起頭來,眼神認真的不得了,喉嚨就那麼自然的發出聲音了。
她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羣人頭涌動,什麼都不想,就那麼順應着自己的心唱着,連手心出了汗都不知道。
蘇子語在一旁看着她在臺上逐漸放鬆的樣子,笑着喃喃道:“果然只要你想,就沒有什麼不可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