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說完,痕跡檢驗員和理化檢驗員分別上去說明自己的檢驗結果和相應推測,接着就是顧晚笙。
她拿着自己整理的資料,連接上投影儀,然後開始說明。
“死者胃容量充盈,食糜形態可見,說明死者是在晚餐後兩小時內死亡的,一般人晚餐都是5點半到6點左右吃的,也就是說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在晚上8點之前了。”
“我們在死者的頭部發現對衝傷,應該是被兇手擊中頭部導致昏迷,之後才實施殺人行爲。”
顧晚笙說着,按到下一張,是一張脖子處的放大照,上面的血塊已經被清理掉,露出血淋淋的內部組織。
“這是位於脖頸處的一處致命傷,是被兇手活生生用菜刀砍斷大半截,經檢驗,兇器就是死者家的菜刀。斷面完整利落,一氣呵成,是被一刀砍斷的,能一刀砍成這樣的,說明兇手力氣很大,所以兇手應該是男性。”
說着,她切換了屏幕上的圖片,是一張死者的全身照,從上到下密密麻麻的洞口。
“兇手在死者身下留下了很多泄憤行爲,死者全身上下被兇手用銳器劃出一個個傷口,死者身上那些銳器傷口小大多數屬於死後損傷,說明兇手在殺了死者後,停了一段時間,可能是去找兇器,然後纔回到房間裡,在死者身上留下那些切割傷和捅刺傷,最後把兇器插進死者的下體,經過檢驗也證實了插在死者下體的刀就是兇器。”
“我們檢查了死者的會陰部,死者處女膜陳舊性損傷,陰道擦拭物做了精斑預實驗,測驗結果是陽性,表明死者死前不久有過性行爲。所以也不排除有強姦泄憤的可能。”
“我們還在死者指甲中提取到兩組皮肉組織,一組和從死者體內提取的精斑DNA顯示是同一個人,另一組屬於另一個男性。DNA實驗室把這兩組DNA放到前科人員DNA庫裡進行了對此,沒有比出相符的前科人員。就是這樣。”
顧晚笙說完,對着下面的人微微一笑,然後拿着自己的東西下臺,回到座位上。
慕北尋側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顧助理,你之後整理出一份詳細清楚的屍檢報告給我。”
“好。”顧晚笙點點應承。
接下來,是高楊,他了上臺,直入主題。
“經調查,吳敏君生前有過一段婚姻,08年和一個叫張偉的男人結婚,不過吳敏君的媽媽不太同意這門婚事,平時找到機會就挑這個女婿的刺,主要是嫌他沒錢。兩人也因爲她媽媽經常吵架。後來吳敏君懷孕了,不過在兩個月前摔了一跤沒了,她媽媽就以張偉保護不了吳敏君爲由天天鬧着要他們離婚,甚至以死相逼,最後迫於她媽媽的壓力,兩個人在一個月前離婚了。不過經調查,兩人在離婚後還有揹着她媽媽偷偷來往。”
“我們調了小區的監控錄像,證明張偉昨天5點多的時候有去過小區,不過調不到吳敏君那棟樓的監控錄像,那棟樓的攝像頭在一個多月前就壞了,物業一直沒找人修。”
“那有叫張偉來局裡參與調查嗎?”陸飛問。
“欸!問題就出在這兒。我們打了張偉的手機和他家裡的座機,都沒有人接,去他的住處,他也不在家,整個人失去了消息,現在正在搜尋張偉的行蹤。”
“我的情況就是這樣。”高楊說完就回到座位上。
所有都彙報完了,陸飛走上去開始分配任務。慕北尋呆着顧晚笙走出會議室。
他邊走邊對着顧晚笙說道:“把你的東西拿回去放好之後,載我去吳敏君住處,我在停車場等你。”
“好,那我先上去了。”顧晚笙點頭道,然後快步越過慕北尋,朝辦公室去。
顧晚笙放好東西去到停車場,慕北尋正站在車旁,正在聽電話,他臉色顯然很不好,看起來很不耐煩,說話語氣很冷硬,顧晚笙還是第一次見他說話這麼冷硬,她想了想,暫時沒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擰着眉結束了通話,顧晚笙這才加快腳步來到慕北尋身邊。
“慕先生。”
慕北尋心情不是很愉快,難得沒有嫌棄她慢,只是說了三個字:“嗯,走吧。”
兩人驅車到達吳敏君的小區,樓下口的警戒線已經撤掉了。
兩人來到吳敏君家門口,慕北尋叫顧晚笙在門口待命,然後自己走進了屋子裡。
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房子,房內的佈局很簡單,客廳的地上還有幾滴血,分佈比較零散。
他走進臥室,映入眼簾的就是牆上那一個個醒目的血字,房間裡的血腥味還沒散去,似乎還在提醒進來的人,昨晚發生了什麼。房間裡到處都是噴濺狀的血跡,牀單上的血已經幹了,呈現着一大片的赤紅色,上面隱約還能看出一個人形。
慕北尋站在牀邊,一動不動的盯着牀看,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在這牀上正在進行一場殺戮。
一個人站在牀邊,手裡拿着一把菜刀,他看着牀上的昏迷不醒的女人,臉上充滿着深深的愛戀,但轉瞬間,他又突然滿臉的憎恨,他咬牙切齒的看着牀上的女人,好像那個女人與他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看着女人,嘴角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他雙手握住刀柄,然後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