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賬號?”聞言,慕北尋眉心一擰,“知道開戶人是誰麼?”
“都查到那兒必須知道啊!那個銀行賬號的開戶人叫李雪梅,就是王洋明老婆。”陸飛鄭重其事道,“他老婆的不就是他的嗎?看來這王洋明確實是個貪官啊!”
慕北尋沒有說話,只是抿着脣,微微低着頭若有所思。
突然,陸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按下接通鍵放到耳邊——
“喂,什麼事?”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陸飛猛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騰得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李安來局裡自首?”
李安,就是這次車禍裡大貨車的司機。
一段對話後,陸飛掛了電話,說道:“李安來局裡自首了,說他是故意撞死王洋明的。”
聞言,慕北尋眉頭一皺,問道:“他現在人呢?”
“就在下面。”
“走,下去看看。”慕北尋說着,站了起來。
“好。”
兩人來到樓下,來到審訊室,李安正坐在裡面。
兩人坐在對面,陸飛主動問道:“李安,你說你是來自首的?”
“嗯。”李安不鹹不淡的點點頭,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人真是你殺的,不是意外?”
“嗯。”
“好,那你說說你爲什麼要殺了王洋明。”陸飛說道,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可以說了。
“我殺他是因爲他是貪官。因爲他的貪才害我哥死的。”李安憤憤的砸了一下老虎凳。
“哦?怎麼說?”
李安臉色低沉道:“年初,我哥在藍天器械廠購進了一批貨,之後就分成幾批賣給了幾個客戶,結果三個月前,那些客戶一個個的全找上門來,說那些貨和合約裡承諾的不一樣,質量不行,用不到幾個月就開始出故障,導致他們做出的貨也有問題,賣出去又被退回來,要我哥賠違約金,合起來要5千萬。五千萬啊!我哥哪裡有那麼多錢去賠?他們天天來要錢,我哥就去找藍天器械廠,要他們給個說法,給的貨完全不符合標準,要他們賠錢,結果他們說之前我哥去看了之後說好的才發貨的,貨發出去了就和他們無關了,然後就把我哥趕了出來,我哥去找了他們幾次都被擋在門外。”
聽到這兒,陸飛忍不住說道:“那爲什麼不報警?”
“藍天器械廠的老闆說,他們上面有人,他們能來這麼久沒事就是那個人罩的,所以報警也是白費力氣,而且還找人把我哥打了一頓。”
他說到這裡捂着臉開始抽泣:“我哥賠不了那麼多錢,又從藍天那兒拿不到賠償金,結果從樓上跳下來死了!”
“他們只是說上面有人,那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王洋明?”陸飛問道。
“有一次我陪我哥去要錢,結果就看見那個王洋明從裡面出來,我有在報紙上看到過他,我認得,那個藍天的老闆對那個貪官一副狗腿樣,所以一定就是他!”
“這麼說,你該去殺藍天的老闆啊,怎麼會去殺王洋明呢,這不是殺錯人了嗎?”陸飛狐疑的看着他,把裡面存在問題說了出來。
“我沒殺錯!如果不是那個貪官包庇,那樣的廠子能開得起來嗎?如果他平時做個堂堂正正的好官,不收錢,那些人回去賄賂他嗎?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他,所以我殺的沒錯!”李安憤憤不平的說道。
陸飛等他說完,緩了一會兒,接着道:“你說說你的殺人經過吧!”
李安獰笑了兩聲,緩緩道來:“那天我老早就開着車在那裡等着,等到那個王洋明經過的時候,我用力踩着油門撞了過去,他一輛小轎車怎麼可能經得住我一輛大貨車,結果他真的被我撞死了,哈哈哈……”
……
李安從頭到尾都十分配合,問什麼回答什麼。
審完,兩人從審訊室裡出來,可慕北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晚笙剛從解剖室出來,正好遇上了審訊室的兩人。
她打了聲招呼,看到兩人是現在審訊室門口,開口道:“我一出來聽說那個李安來自首了,人真的是他殺的嗎?”
“沒錯,他自己承認的!”陸飛扯着大嗓門道,接着他皺着鼻子擡手掃了掃,“顧法醫,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味道?”
“哦,剛纔解決了一具巨人觀的屍體,所以沾到了一些味道。”顧晚笙習以爲常的笑了笑解釋道。
“聽他自己說好像是這樣。”慕北尋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好像?”顧晚笙重複了一遍他話裡着兩個字。
“雖然他自己承認了,但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慕北尋摸着下巴說道,“感覺他的殺人動機也有點牽強。”
聞言,陸飛疑惑的擰起眉:“不對勁?哪裡不對勁?”
“嘶……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慕北尋困惑的眯起眼睛,心裡疑惑重重。
陸飛一頭霧水的撓了撓頭:“我覺得沒哪裡不對勁啊?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
慕北尋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哎,我看吶,就是你感覺錯了,你又不是女人,靠什麼感覺。”陸飛揶揄大笑道,伸手攬住了慕北尋的肩,“這個點兒食堂應該已經開飯了,走走走,我們吃飯去,吃飽了就沒感覺了!”
第二天,慕北尋和顧晚笙兩人剛到局裡,就聽說李安今天就會被去法院開庭。
兩人站在大樓門口,正好看見李安被法院的人壓着上了車。
顧晚笙轉過頭,看慕北尋一雙眼睛看着那邊,目光深沉,想了想問道:“慕先生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嗎?”
聞言,慕北尋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身對着大樓道:“進去吧。”
顧晚笙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還是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他不說,她就不再去問。她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了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