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喬的視線也落在了嘉寧公主的臉上,她嘴角浮上邪邪地笑,而嘉寧公主的眉頭則是皺地更深了。
太后將姜楚喬與嘉寧公主的臉色都看在了眼裡,她給了鍾婆子一個眼色,鍾婆子立刻往大殿外去了。
只見姜楚喬從座位上走了下來,她先是走到了鬱天雪的身邊,她裂開嘴露了六顆小白牙,而鬱天雪則是頗爲嫌棄地瞄了她一眼扭過了頭。姜楚喬也不生氣,她轉身又走向莫明若,莫明若自始至終一直死死盯着她,好像非要將她盯出來一個洞似的。
“莫姑娘,是你非要看本官獻醜的,到時候你可得忍着點兒!”姜楚喬的聲音不低不高,剛好能讓莫明若與她周圍這一小片貴女聽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要忍着?你想做什麼?”莫明若警惕又憤恨地問。
姜楚喬沒有再理會莫明若,她扭頭看看大殿的入口,那裡,零露已經跟着秋婆子進來了,而跟在零露身後的還有一個女醫正和幾個婢子。
“姑娘。”零露到了姜楚喬身邊,她將李昱珩送姜楚喬的那把小刀遞給了姜楚喬,姜楚喬在手裡把玩了兩下,眼神落在了婢子擡進來的箱子裡。
那是一箱子的冰塊,箱子旁邊還有一碗淡黃的湯藥。
這些東西一被送上來底下的貴女們便議論紛紛起來,莫明若也是輕輕擰着眉毛不知道姜楚喬要搞什麼鬼。
姜楚喬將那藥端到了莫明若的面前道:“莫姑娘,喝了它吧!”
莫明若後退了一步,差點撞到了後面貴女的矮桌,她擰着眉心問:“這是什麼,你爲何讓我喝這個?”
姜楚喬便笑着道:“這是補藥,你不喝,我可沒有辦法向你亮我的本事!或者你害怕了?後悔了?那你得再請示一遍太后了。”
姜楚喬說完便扭頭看了座上的太后一眼,太后便開口道:“姜女官,你亮你的本事,爲何還要讓莫家姑娘喝補藥呢?”
姜楚喬嘴角上的邪笑更濃了:“回太后的話,莫姑娘與下官不同,下官是見過血腥與殘忍的下屬,而莫姑娘只是一個被養在深閨裡的嬌弱女子,喝補藥是爲了給莫姑娘壯膽子。”
莫明若便冷笑:“姜女官這是在看不起明若麼?明若好歹也是尚衣局的女官,怎麼看看姜女官亮本事就需要喝補藥了?”
姜楚喬挑眉看莫明若,看來她要給莫明若下一劑猛藥了:“哦?本官倒是忘了,莫女官也是女官,只不過是比本官的官職小一些,那你喝碗藥的膽量都沒有?你與本官也耍了半天嘴皮子了,這藥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本官就坐回公主身邊去了,如此在這裡浪費時間,你是不是在戲弄太后與公主?”
莫明若一聽這話額上的青筋便暴起了,姜楚喬都給她頭上扣了這樣大的一頂帽子,她可沒有退路了。再說了,這裡又有太后又有公主,還有這麼多貴女在這裡看着,姜楚喬想來也不敢將自己怎麼樣!
莫明若看了一眼姜楚喬手裡的藥,她仰頭便喝了下去。
姜楚喬笑盈盈地瞧着她將藥灌進了肚子裡,她的笑越發的涌出殺氣來了。
莫明若將空碗放在了身邊婢子端着的盤子上,姜楚喬邪笑着問她:“莫女官,藥的滋味如何?”
莫明若瞧着姜楚喬臉上的那莫名其妙的殺氣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姜楚喬的計了。她張口就要說話,卻又發現自己這個時候根本說不出話來了,要命的是,她的身體也在漸漸失去知覺!只有她的意識是清醒的!
姜楚喬瞧着莫明若體內的藥效正在發作,她扭頭看了一眼座上的太后道:“太后,下官可要動手了。”
太后點了點頭,依然不知道姜楚喬要做什麼。在座的貴女們也紛紛看向了姜楚喬與莫明若。
只是,說時遲,那時快,座上的太后、嘉寧公主與在座的衆貴女就看到姜楚喬將自己身中的小刀一亮,零露一個閃身將莫明若抱起放在了盛滿冰塊的箱子裡,而莫明若則是趴在盛滿冰的箱子裡看着姜楚喬殺氣騰騰地拿着刀向自己走來時,她心裡這才涌起了絲絲驚慌。
姜楚喬陰沉了一張臉,她提起自己手上的刀便將莫明若背上的衣襟劃開了,下一步她手上的刀向莫明若的身側劃去!
姜楚喬的動作太快了,座上的太后與嘉寧公主根本來不及阻止!而當週圍的貴女看到莫明若的身側涌出來大量的血時,皆是驚呼出聲,接着,就看到姜楚喬又將手伸向那刀口往莫明若的身體裡面去,她們一個個皆是失控尖叫了起來!
“姜女官!快住手!你是在做什麼!”太后這時才反應過來,她急急地站起身子,可是卻沒有邁腳往下走,更沒有讓鍾婆子去阻止姜楚喬。
姜楚喬心裡不感嘆了一聲,太后,您這演技比剛纔可有進步多了!興許是確實是被嚇到了,帶有一絲真情在裡面吧!
姜楚喬翻動着手裡的小刀,她竟然將莫明若的一顆腎掏了出來!
血腥味兒立刻在大殿裡迅速瀰漫開來,當時姜楚喬自己也差點兒沒忍住吐了!
而在座的貴女瞧着姜楚喬面帶笑容地將莫明若身體裡一個血淋淋的器官拿出來給衆人看時,那些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敢氣,離得近的幾位直接昏了過去,還有幾位低頭乾嘔了起來!
姜楚喬的手上還滴着血,她將那東西給太后看了一眼,太后也忙捂着鼻子皺下了眉頭。姜楚喬又將手裡帶血的腎臟給趴着的莫明若看了一眼,莫明若兩眼一番,直接死過去了!
“醫正大人,這顆腎就麻煩您接回去了!楚喬只會取腎,可不會安腎吶。”姜楚喬說着移手將那血淋淋的東西遞給了旁邊的醫正,那醫正忙吩咐自己身邊的助手給莫明溪止血,自己則不動聲色地接過了姜楚喬手裡的東西。
醫正的助手迅速拉起了隔風簾,又擡起盛着冰的箱子連莫明若一起往後殿裡擡,鍾婆子則是已經吩咐婢子清理這大殿裡地上的血跡了。
零露端着一盆水向姜楚喬走來,姜楚喬淨了手,鍾婆子還不忘往她手上施些香料以掩蓋血腥的氣味,末了,姜楚喬才上前又給太后行禮。
“稟太后,下官的本事亮完了,就是不知在座的各位貴女有沒有盡興,如果沒有盡興的話,下官還有別的本事呢!”姜楚喬笑眯眯的,而在座的貴女們看她已經像在看一個怪物了!
太后皺着眉頭不說話,她幽幽地在心裡想,果然是阿珩那小子看重的,這麼重口味……這丫頭與阿珩的性子倒是有幾分相似,一般情況下不惹人
,甚至別人惹她,她先會禮讓三分,可是別人若是將她惹怒了,她可是要斬草除根的!
“鍾婆子,給予遞一碗清心湯來,賜在座的貴女清心湯!這個姜丫頭!事先也不透露一聲,這把予給噁心的……動作快些!”太后皺着眉頭吩咐了一句,鍾婆子立刻往大殿外喊了一句,外面立刻有一行端着清心湯的婢子魚貫而入了。
鬱天雪這個時候也正吐得厲害,當清心湯送到她手裡時,她想也沒想便一口喝光了,這個時候她哪裡還顧得上臉面!不過等她反應過來後,她臉上便立刻涌起了一絲驚恐,聽太后剛纔的意思,太后分明打算包庇姜楚喬!姜楚喬難道也得了太后的賞識?可是她剛纔竟然當着太后的面兒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后居然不治他的罪!
嘉寧公主也喝了些清心湯,她衝下面跪着姜楚喬道:“本公主當初就說了,本來這宴會不讓你來的,可母后非說要見你,這下好了,母后是不是以後都不想見到姜女官了?”
太后便佯怒着看着嘉寧公主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姜女官可是阿珩手下的人,阿珩這般神仙一般的人物,他看重的人母后當然想見了!咱們不過是婦道人家,懂什麼!姜女官你且下去吧,估計你也將這些貴女嚇了一大跳,予留了你這麼久,你再不走,阿珩也會過來要人的,予還是見好就收吧!”
說着,太后還作出來了一幅嫌棄地樣子衝姜楚喬揮了揮手,姜楚喬垂頭起身,她在退出去時在人羣裡搜索着沒藏儲透與迪巴聖女的身影,她看到沒藏儲秀正繞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看來剛纔的情景並沒有影響她的心情,而迪巴聖女,她看自己的眼神可就深邃多了,還不知道她正盤算什麼呢!
清心湯也遞到了沈桃與董蘭的手裡,沈桃挑着眉抿了幾口湯水,就聽到身邊有個女子小聲道:“這姜女官分明乾的就是殺人的勾當!太后居然如此縱容她?她這等人也能登上大雅之堂!太后是如何想的?”
沈桃幽幽地看向了那個女子,而那個女子接觸到了沈桃的目光時,立刻縮着脖子不敢說話了。
沈桃笑着問那女子:“我問你,今年交上銀子最多的是哪個府的?”
那女子小聲道:“沈司長這還用問麼,自然又是南山話館,剛纔董書評也不說了麼,上半年南山話館可是交上去了兩千一百萬兩銀子!”
“那你知道姜女官交上去了多少銀子麼?”沈桃又問。
那女子又小聲道:“繡娘哪裡知道,她根本沒有報!”
沈桃笑笑不說話了,董蘭則是提高了些聲音道:“一十萬萬兩,零頭是六萬九十兩,你可聽清楚了?”
那女子被董蘭報出的數字驚得張着嘴半天沒合上,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而這女子周圍的幾個皆是聽到了董蘭的聲音,那幾位也皆是驚恐地看向了董蘭與沈桃。
沈桃便又笑笑道:“你們這些螻蟻啊,就是喜歡與虎狼作鬥爭,殊不知,人家是看也不看你們一眼的。你們只不過是繡娘,舞女,人家可是世子手裡的利器,沒看到太后對她是什麼態度麼?作爲同僚,我勸你們一句,以後說話小心些,她能輕易取了莫明若的腎,也能輕易取了你們的腦袋,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