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白露尖叫着。
“哦!真是該死……瞧那如花似玉的一張臉,讓本世子給打腫了……不好意思,一時沒收住手……本世子一向憐香惜玉的!”錦衣男子眼裡的輕浮更濃了。
姜楚喬穩了穩腳跟,將腳下的泥土都踩出來了一個淺坑。她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左臉,張着嘴邪邪地衝對面的男子笑了:“原來你是這個套路……”
錦衣男子微微一怔,接下來他臉上便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爲站在他對面的姜楚喬正在脫衣服!沒錯,她將自己的禮服,中衣全脫了,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她爲自己定製的運動文胸和跑步長褲了!
“嘖嘖嘖……姑娘,這青天大白日的,咱們這樣不合適吧……不如我們進屋談?”錦衣男子臉上的驚訝轉變成了好奇。
姜楚喬彎身撿起了白露掉落的腰帶,她將腰帶裡層扯了出來與外層分別纏在了自己的左右手上道:“這裡就挺好的,打壞了花瓶什麼的,我還得賠錢呢!”
姜楚喬的話一落她已如一陣疾風捲向了那錦衣男子,那錦衣男子的瞳孔瞬間收縮!是他小看了這女人!原來她剛纔故意那樣是爲了試探自己!真是狡猾又可惡!
面對姜楚喬那迅捷的身手、雷霆般的拳頭錦衣男子想要進攻反擊,可他又發現自己只能被動防禦,等他不得不穩下心神好好防禦時,他已經不知道如何防禦了!
錦衣男子已經眼露兇光,面帶殺氣了,他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地護着自己的頭,姜楚喬也感覺戰鬥進行的差不多了,她出腿踢向錦衣男子的膝蓋內側,男子悶哼一聲跪在了地上,姜楚喬絲毫不給男子喘息的機會,她一咬牙,眼睛一瞪,拽過男子的胳膊向外一折,就聽到男子的肩膀處“咯吱”一聲,男人咬牙低吼出口,等姜楚喬松開手,男人的胳膊已經無力地耷拉在了身側。
姜楚喬冷笑一聲,她留給了男子一個白眼,彎身撿自己的衣服慢慢穿着。錦衣男子雖是胳膊斷了,但他故意瞪大了眼睛掃描着姜楚喬還沒穿好衣服的身體,好像這樣就能讓姜楚喬痛苦似的。
姜楚喬繫好了衣服的帶子又向男子走去,男子這才裝不下去了,他警惕地後退了一步,擡頭恨恨地盯着姜楚喬看。
“姐姐身材好吧?還有馬甲線呢!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腹肌!”姜楚喬伸手就去扯錦衣男子的衣服,錦衣男子終於敗了,他眼裡露出一絲驚恐,猛得拍開了姜楚喬的手。
“姑娘……”白露在後面叫了一聲。
姜楚喬扭頭看白露,皺着眉頭問了一句:“沒事吧?”
白露委屈地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姜楚喬又問。
白露不說話,只是扭頭看向了昏迷在一旁的一個男子。那男子的上衣敞開着,腰帶也鬆了,身上和脖子上還有被人猥褻過的痕跡。姜楚喬心裡一驚,開口就道:“他?剛纔在芙蓉樹下的那個……”
白露沒聽姜楚喬說完話便痛哭了起來。姜楚喬瞬間明白了,她扭頭看向那個錦衣男子,她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往耳房旁邊的芙蓉樹走去了。
錦衣男子將自己的胳膊別在樹上,他身子猛地一動,嘴裡又是低吼一聲,胳膊處傳來了“咯吱”的一聲響。他轉過頭來看姜楚喬,還挑
釁似地揮了揮自己剛剛接好的胳膊。
“有意思……”錦衣男人衝着姜楚喬舔了舔嘴脣。
姜楚喬顧不上答理錦衣男子,她低頭問白露:“到底怎麼回事?”
白露只是又搖頭又痛哭,怎麼也不說一句話。
姜楚喬又扭頭看向了那錦衣男子,錦衣男子不怕死地往姜楚喬這裡靠近,他挑着眉毛問:“不明白?這位是良國的公主,那一位是這位良國公主的親弟弟,良國王子,嗯?”
姜楚喬依然迷茫地看着那錦衣公子。那錦衣公子嘿嘿一笑,聳了聳肩膀又接着道:“良國,被天朝滅了,李昱珩救了這位公主,本世子搶了這位王子,可明白了?”
姜楚喬擡頭望了望天,她有一種天上在打雷的錯覺……
“他說的,都是真的?”姜楚喬仰着頭看着天問了一句。
地上的白露哭着點頭。
錦衣男子看到姜楚喬那副難以接受事實的樣子就爽得跟什麼似的,然而下一秒,他便被姜楚喬震住了!
姜楚喬猛地低頭看向了白露,她瞪大了眼睛問:“臥槽!公主!你是公主!我還沒見過活的公主!哎喲臥槽!王子……你們怎麼……哦對……亡國了……臥槽!亡國了?哎我沒在史料中見過有一個良國啊……高鼻深目……你們是哪一片兒的?貝加爾湖?地中海?知道王族是哪兒的了,我也就知道我這是穿到哪個朝代來了!尼瑪……我不會改寫歷史吧……”
“姑娘!”白露瞪了姜楚喬一眼,又看了看那錦衣男子。姜楚喬猛然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呢!
姜楚喬冷着臉向那男子走去,那錦衣男子也不躲,相反的,他好奇又興奮地看着姜楚喬向自己走過來,又伸出舌頭去舔嘴脣了。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兒?還有,爲什麼要欺負白露?”姜楚喬又在纏自己拳頭上的絲帶了。
錦衣男子魅惑一笑道:“在下貝聖哲,是這寧國公府裡的世子,這位良國公主要帶走這位良國王子,但這位良國王子是本世子的人,姑娘,接下來還用本世子解釋麼?”
姜楚喬緊眨了兩下眼睛,她扭頭就衝白露罵道:“你你你……你怎麼這不懂事兒!你想把他接走,你到是給人家點兒銀子呀,實在沒有銀子拿另一個小哥換呀,你這不是明搶麼?人家能幹麼?你說是不是啊貝世子?”
眼看姜楚喬轉眼間換上了狗腿般的笑,貝聖哲更感覺好玩兒,他抖抖眉尖衝姜楚喬笑:“姑娘這變臉的功夫比那些戲子強多了,我想提醒姑娘一句,是姑娘你剛纔把我的胳膊弄斷了。”
姜楚喬開始裝傻了:“誰?誰把貝世子您的手弄斷了?白露你看見了嗎?”
瞧着姜楚喬對自己狂使眼色,白露也明瞭了。白露又不是個傻的,姜楚喬之所以貿然對貝聖哲出手就是因爲她看到白露被人刺了一劍急得失去了理智。當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寧國公府的世子爺時,姜楚喬再不裝傻那可就惹大禍了!尤其是這件事當中還牽扯到良國的餘孀!
貝聖哲眯了眯眼睛,他是真的沒有見過能將傻裝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功夫高強的女子,他便更來了興趣:“姑娘,本世子的手剛纔可是斷了的……”
姜楚喬將雙手一攤道:“斷了?世子
您的手好好的呀?嗯?白露?你看到世子的手斷了?”
白露忙搖了搖頭。
“你……”貝聖哲無語了,頭一次遇到比自己都無賴的人,貝聖哲除了邪笑就是邪笑了。
姜楚喬才不管貝聖哲在想什麼,她又衝白露眨眨眼道:“哎,你不是到了給你們世子彙報工作的時辰了麼?還不走?”
白露忙點了眼,捂着自己的傷口和衣服躍上了寧國公府的房頂,身影一閃,不見了。
貝聖哲眼看着白露逃了,他可真生氣了,他扭頭瞪向了姜楚喬,姜楚喬卻是嘆息着拍拍手道:“哎,世子瞧您的頭髮亂的,趕緊回去重新整理一下吧……嘖嘖嘖……可惜那玉簪,斷了!”
姜楚喬說完搖着頭飛也似地向抄手走廊那邊跑去了,貝聖哲看看也逃跑了的姜楚喬,又看看昏在地上的男子,他握了握拳頭,終於還是去抱地上的男子去了。
呂婆子在戲班子裡的化妝間裡幫姜楚喬換衣服,她喃喃了一句:“姑娘您怎麼惹到貝世子了!那個貝世子可是連太子都要給三分臉面的人!”
姜楚喬苦着臉道:“我不知道他是貝世子,我要是知道我能惹他?我不是腦子進水了麼我?”
呂婆子擡頭將姜楚喬的頭髮重新束好了道:“從現在起,姑娘您是沒有見過貝世子的,記住了?”
“記住了。”姜楚喬重重地點頭。
姜楚喬再出來時已經恢復了端莊淑女的樣子,言不盡放下手裡正在整理的戲服衝姜楚喬扁了扁嘴,姜楚喬扔了個白眼兒過去。她剛剛走出戲班子的後臺迎面便撞上了一個陌生的女子。姜楚喬忙向那女子賠禮道歉,那女子卻是直直地站着瞧着姜楚喬不說話。
姜楚喬擡眼看那女子,那女子正一臉地好奇地看着自己。姜楚喬擠出了一絲笑臉問:“這位姑娘,剛纔是楚喬失禮了,還望姑娘不要怪罪。”
那女子抖抖眉尖道:“我是來救你的。”
姜楚喬一怔,沒聽明白那女子是什麼意思。
那女子上前挽了姜楚喬的胳膊道:“我叫葉蓁蓁,是唐修儀的表妹,你記住了,過去的半柱香裡你一直在和我看戲,燕如生唱的是烈日之子,唱到那位女官被貶到軍營裡那段兒了。這個時候,我估計那位小肚雞腸的貝世子已經在長輩面前告你的狀了,接下來估計你要以某種理由被請到貝老夫人那裡去了,你可明白?”
姜楚喬驚訝地看看葉蓁蓁,又看看呂婆子,呂婆子忙點着頭道:“姑娘,葉姑娘一直躲在西耳房裡算繡莊上的帳來着,這不剛剛被唐公子叫了過來。”
姜楚喬萬分感激地握住了葉蓁蓁的手,就是這時,姜楚芸身邊的春盈來找姜楚喬了。
“三姑娘,您在這兒呀,夫人讓我來找您,說是帶着姑娘們去貝老夫人那裡請個安。”
姜楚喬瞅瞅一臉高冷的葉蓁蓁,葉蓁蓁只是面無表情地瞅着那些戲子收拾後臺。
好演技!
貝老夫人的房裡,貝聖哲正在老人家懷裡撒嬌呢。
“祖母,你就讓那些庶女也來給您請個安嘛,您不是說孫兒房裡缺女子麼,興許孫兒能看上一個呢!孫兒剛纔去戲臺那邊看了一眼,好像有幾個長得不錯的,但孫兒又不認識到底是哪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