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微雨淅淅瀝瀝的澆洗着地面,窗外是略爲寒冷的空氣。原本回溫的空氣不知怎地,在今夜又變成了寒冬臘月一般。
如女子的臉色,說變就變。
雲拂曉溫了兩個湯婆子放在牀榻上,蓋上了棉被,閤眼還未多久,窗外的天便亮了。
雲拂曉今日是不敢耽誤時間的,她起身梳洗了面容後便坐在銅鏡跟前,讓琉璃伺候着自己上妝。桃花的手裡捧着一件厚重的粉色棉襖披風,披風剛剛在火爐前炙烤過,又薰了香,捧在手裡暖乎乎的。
“小姐似乎特別怕冷呢。”琉璃輕聲打趣道,爲雲拂曉披了披風。
披風上還殘留着熱氣,還有淡淡薰香的香味,聞起來沁人心脾。雲拂曉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子將手搭給了琉璃。
她們一路走出了天曉院。朝陽院內,雲宏義一行已經準備得妥當。
雲初陽跟在他身後,似乎正說着什麼。
雲拂曉微微一笑,走上前與雲宏義樂氏二人行了一禮,樂氏點點頭,面色牽着的那抹笑容卻是格外的牽強。
這也難怪,今日他們回忠義侯府省親,在這個地方,樂氏並未留下什麼好印象。
每次一去忠義侯府,總會發生些什麼,但願這一次,平平安安纔好。
雲拂曉攙扶着樂氏上了馬車,自己也跟在他們身後入了馬車。馬車上有一個小爐子,烤得整個馬車暖烘烘的。
不一會兒,馬車已經緩緩行駛到了忠義侯府。
雲拂曉下了馬車,跟在父母身後走着,她許久沒有回到忠義侯府,這裡的一花一木照樣如初。
雲拂曉對這裡沒有半分懷戀的味道。
雖然這輩子並沒有在忠義候府裡吃過虧,可是前生她可是在忠義侯府吃了不少苦頭。對於忠義侯府,雲拂曉的心頭只有冷意,並無其他感情。
除了爹孃與弟弟們外,雲拂曉從未當過忠義侯府的人爲親人。
老侯爺雲伯誠很是熱情的接納了雲拂曉一行,雲拂曉望着這一大家子人,果然瞧見了雲拂琴的身影。
雲拂琴也恰好目光朝着雲拂曉投來,那目光中帶着幾分毒辣的恨意。如今雲拂曉的身份不一樣,惹得雲伯誠也多問了幾句。
雲宏禮在一旁瞧着,心中雖有些不是滋味,可也只能忍下。
他並不是一個善於找茬之人,對與雲宏義這個二弟,雲宏禮還是挺佩服其才華。
只是如今雲宏義的地位在自己這個忠義侯之上,在外的官員能記住的都只是雲宏義,哪裡還記得他這個嫡長子如今的忠義候侯爺雲宏禮,雲宏禮如此想着,心中不免多了些感嘆。
雲宏義對雲伯誠的態度不冷不淡,沒有故意去親近,也沒有故意去疏遠。
他雖然早年受過委屈,但如今日子過得很幸福,兒女雙全,夫妻恩愛,對雲伯誠曾經的不滿也漸漸消散了許多。
在忠義侯府用了午膳後,雲宏義便找了個藉口準備帶着樂氏與雲拂曉二人離去。
雲宏義心裡明白雖父親如今對自己熱情了些,可耐不住這忠義侯府其他人心中依然有些小心思。自己還是躲得遠一些爲好,雲宏義心頭雖不帶怕的,但多多少少會有些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