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的選擇讓戰天爵面色冷了下來,他站在遠遠地距離看着雲拂曉,見她似乎並不打算繼續跟自己說話,他低聲地說道:“這次的事情是因爺而起,爺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然後便轉身離開,冬夜寒風起,他的離開帶來一室的涼意。
看着他的背影,雲拂曉伸出右手來,剛剛這隻手被他輕輕握住過,似乎還殘留着他的餘溫。讓她有些貪戀,重生以來,這樣的溫暖是她一直渴求的,可對象卻是他,這讓她望而遠之。
戰天爵離開時將紅豆給帶了出去,或許是爲她討要說法去了吧。雲拂曉一個人抱緊身子繼續留在祠堂裡,因爲腦子很亂,身體很冷,哪裡還有心思去抄寫《女戒》。
夜越深,氣溫越低,雲拂曉也就更冷。雲拂曉天馬行空的想了一晚上,有前世記憶的重合,也有這世的隱忍委屈求全,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當戰天爵處理完事情重新返回到祠堂時,看到的便是祠堂的窗戶微開着,涼風從窗戶裡倒灌進去,雲拂曉小小的身影就那麼縮在供奉牌位的桌子下,那模樣可憐不已。
戰天爵咬咬牙準備離開,小傢伙都已經說明了不要他管,也不想跟他有絲毫的牽連。他也有他自己的尊嚴,又豈會如此地放低姿態來討好一個小丫頭,便如她所說,以後不再聯絡了吧,這是他糾結了大半個晚上最終想出來的結果。
可是腳步還是不由自主地返回到這忠義候府的祠堂來,看到小丫頭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的心難受的要命。走出來的腳步,在遇上迎風飄舞的雪花時,停下了。
下雪了,那祠堂裡常年陰冷,想來定是冷極了。想到上次小傢伙因爲剛沐浴過,沒有及時保暖便燒了那麼多天,戰天爵的腳步就再也邁不下去了。
站在原地,戰天爵努力地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去想象小丫頭有可能會再次生病的可能性。可是雪越來越大,他一個大男人有內功傍身,都覺得寒風撲面,那麼她一個小丫頭又會如何?
戰天爵的心裡天人交戰許久,最終還是返回了祠堂,將睡熟的小丫頭給一把抱在懷裡,脫下身上的狐毛披風將她給裹緊,然後縱身一躍,回到朝陽院。
朝陽院裡,雲宏義剛起身,應樂氏所說,準備去祠堂裡看看女兒。卻恰好看到戰天爵懷抱一個不明物體,落在院子裡,見到他的出現,戰天爵似乎還有些不自然。
“不知戰世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收斂好自己臉上的驚訝,雲宏義趕緊上前見禮。即便是女兒因這個男子而受罰,可是雲宏義教養還是讓他溫潤上前。
戰天爵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奶奶的,早就知道他就不管這小丫頭了,人生頭一回想做次好事,卻是被抓了個正着。現在他要如何說,說他是送人家女兒回來的?
可若是送人家女兒回來,那女兒家的閨譽怎麼辦?若是死活不承認,只說路過,那懷裡的小丫頭又怎麼辦?
戰天爵覺得蛋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