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羽傾點點頭,推門而入。既然你讓我進來坐坐,我進來便是,誰怕誰啊。
屋中沒有光亮,在桌前坐着一個黑色朦朧的影子。戰羽傾走到此人跟前,透着陰暗的月光,她隱隱可見此人面龐。
他的眼上蒙着一層白布,高挺的鼻樑,薄薄的脣瓣。雖然瞧不見眼,但此人依然可見清秀俊朗的容貌。
他的樣子,似乎自己在哪裡見過。
“姑娘可有何事?”那人問道。
“你怎麼知曉我是姑娘。”
“你的腳步聲輕盈,不是姑娘是什麼,你身邊還跟着一人,應該是一個男子。”那人雖然瞧不見,但語氣卻是自信。
戰羽傾無言,都說瞎子的感官比普通人要強,看來是真的。陳蘇此時已經走到此人的身後,做好要打暈他的準備。
“你爲何在這裡?”戰羽傾問。
“養病。”那人淡淡道。
“什麼病?”
“眼疾。”那人有些不耐煩,語氣加了一些嘲弄,“難道姑娘也眼瞎瞧不出來?”
戰羽傾無言,真是一個毒舌的瞎子。
不過鳳紋玉佩既然是一個女子的求救,應該是與這個男子毫無關係。
“你在這個府中是何地位?爲何你這裡不能隨意闖入?”戰羽傾問。
“你都知道不能隨意入,你還來,你是個傻子麼?”那人冷哼一聲,諷刺道。
靠!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你並不是府中的人,你到底是誰?”戰羽傾剛要破口大罵,男子卻開口道。
戰羽傾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這個男子,這個人瞧上去並不像是府中之人。他的穿着樸實無華,只是一襲黑衣。但卻獨自住在一所宅院之中。
若是府中的公子,他的衣着明顯不符。
若只是一個尋常之人,羽谷山莊爲何會單獨挪出一個宅院給他居住。
“你又是誰?”戰羽傾問話道。
那人沒有回答,脣角勾勒一抹不帶溫度的笑意:“你是來找人的?”
“對。”
“你不怕死麼?敢來我這裡。”
戰羽傾無言,她與這個男人的對話明顯是一個死循環,這樣下去,她問不出什麼,他也問不出什麼。
必須有一方妥協,願意說出目的。這個男人至今沒有大呼小叫,證明他並不想暴露戰羽傾的行蹤。
戰羽傾既然來了,自然不願白走一趟。
“我是來找人的。”戰羽傾問,“羽谷山莊可有一個女子受困?”
“沒有。”男人道。
“你可知曉這個?”戰羽傾從懷中拿出玉佩放在桌上。眼前的男子身子微微一動,伸手在桌上摸索着。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如同竹節一般,很是好看。
他摸到玉佩,沿着玉佩的圖紋摸索片刻,開口道:“你怎會有這個玉佩!”
“你知道?”戰羽傾欣喜過望,你可認識玉佩的主人?
看來自己蒙對了,來這裡果然能得到線索。
“玉佩是誰給你的?”那人問。
“我師父。”戰羽傾道。
“你師傅是元恩?我可從未聽說元恩有一個女弟子。”那人冷哼一聲,道。
靠!這人的警惕心是有多強,自己都坦白自己的目的,他還如此試探自己,難道自己看上去像是壞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