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羽傾沒有回答。說不委屈都是騙人的,只不過她一直在強忍着。
她可是遠離了自己的家鄉,成爲一個和親公主。原本她的生活可以在孃親與父王的庇佑下安然一生,如今卻是要一人闖蕩在外。
這輩子能不能再回京雲,都不一定。
她以前想要做的,是一隻鳥兒。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如今卻是被困在銀鯢的金籠子中。
說不委屈,怎麼可能。只是戰羽傾不敢多委屈。她害怕,害怕自己的心事會被人看穿。
愛上鳳澈,跟隨鳳澈來銀鯢,她並不後悔。她只是有些難過罷了。
“哥,你以後一定要經常來看我……”戰羽傾的聲音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我害怕……”
“哥知曉。”鳳澈點點頭,握住戰羽傾的手,“你放心,哥會一直守護着你,不會讓你遇到一絲一毫的委屈。若是鳳澈敢給你委屈受,你大可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戰羽傾點點頭。
“好了,是哥的錯,早知道你會哭的這麼傷心,哥哥說什麼都不會讓你流淚了。”戰羽珩後悔了,輕柔的拭去戰羽傾眼角的淚水。戰羽傾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望着銅鏡中的自己,驚叫一聲:“呀!妝容花了!快些給我補補!”
一旁的鈴兒頷首,走到戰羽傾跟前。她的眼妝並未花了去,只是眼窩有些紅潤罷了。看來自家公主是不想讓駙馬爺擔心。
“時辰到了,新娘子該上轎了!”
正在此時,喜婆慌忙的走入房中,高喊道。鈴兒答應一聲,連忙爲戰羽傾蓋上紅蓋頭。
她將手搭在戰羽珩的手背上,小心翼翼的踏出了房門。她低垂着頭,只見地上鋪滿了紅色花瓣,十分嬌豔。
走到驛站門外時,鳳澈騎在高馬之上,目光直直的追隨者戰羽傾。戰羽珩走到他跟前,將戰羽傾的手交到鳳澈手中:“我妹妹就交給你了,你可別欺負她。”
“這是自然。”鳳澈答。挽着戰羽傾的手上了喜轎。
戰羽傾閉着眼,周遭都是喜炮作響之聲。
喜隊一路來到了王府之中,鳳澈攜着戰羽傾的手出了轎子。小心翼翼的跨過火盆,來到正堂之中。
銀鯢帝王與翎貴妃早已坐在高堂。戰羽珩作爲戰羽傾的孃家人,自然也坐在高堂之上。戰羽傾隨着喜婆的聲音,與鳳澈三拜後,攙入新房之中。
戰羽傾坐在牀榻上,這才吐出一口氣。此時已是深夜。王府早已亮起了紅燈籠,戰羽傾撩起一半蓋頭,剛想透一口氣,身旁的鈴兒趕忙將她的蓋頭拉下。
“王妃,不能動蓋頭,不吉利的。蓋頭要讓新郎官來開。”鈴兒開口。
戰羽傾頷首點了點頭,只好作罷:“鈴兒,你去給我取個果子充飢。”
戰羽傾真是餓着了,今日一整日,她都沒有吃飯,一頓忙活下來,她早已餓得飢腸轆轆。
鈴兒頷首,將一個蘋果塞入戰羽傾的手中。戰羽傾咬了一口蘋果,淚水卻在此時洶涌而出。
今夜可以解了鳳澈第十層的毒,這是最好的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