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番作爲,卻是引起了皇上對鳳澈的不滿。
“你竟然拿你的皇兄與庶民相比?”皇上挑眉,不滿的看向鳳澈。鳳澈嘴角勾起一笑:“父皇,兒臣爲何不能拿伍月與皇兄相比較。父皇可曾想過,伍月的父親爲了咱們國家社稷着想,但是二哥呢?他卻是想要毀了父皇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若是二哥再如此貪污下去,說不定江山社稷都要被二哥毀了。父皇可曾還記得五年之前的雲陽縣賑災一案?”
皇上聽到此話,面色鐵青:“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父皇,我說的話,你應該能夠明白是什麼意思。”鳳澈道。五年前,鳳雷受命賑災,但是卻是私吞了災銀,百姓苦不堪言,直接上都城來告狀。
皇上因爲此事,大大的懲治了鳳雷一番,可是鳳雷卻是沒有得到教訓,依然犯下如此大過。
“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兄長!”皇上提醒道。
“那父皇準備如何懲治伍月呢?”鳳澈的心驟然一寒,他話說了這麼多,但是父皇卻是依然疼惜鳳雷。鳳雷犯下的滔天大罪在他心裡,永遠也比不上血緣關係。
他的父皇是看中親情的一個人,可看重親情並不能說就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四處胡來。
皇上怔怔,目光瞧向跪在地上沉默不語的伍月。伍月低垂着頭,他心裡其實已經做好赴死的打算。他犯下了這麼多的過錯,並不覺得自己還能存活。
他很感激鳳澈爲他做的這一切,他的父親在天之靈知道這些事情,應該也會感覺到欣慰的。
“皇上,若是您不肯饒了伍月一條生路,臣願意辭官,”皇上剛要開口,林尚書一步上前,開口道,他的眼神堅定,視死如歸,“皇上,伍尚書曾是臣的老師,臣對伍尚書一直以來都懷着敬畏。
伍尚書對臣說過,當官的就是要爲百姓着想,爲天下造福,但是現在,伍尚書卻是落得這個場景,他從未恨過皇上,哪怕是在砍頭臺上時,他心頭依然是皇上,依然是江山社稷。如此之人,卻是慘死,臣心中不服。
臣這輩子一直受着伍尚書教誨,臣做不到眼睜睜的瞧着伍月去死。”
“林叔!”一直沉默不語的伍月終是忍不住了,他站起身子,搖搖頭。握住了林尚書的手,“求你別爲了我做這些事情。你是一個好官,父親有你這樣的學生是父親的驕傲,求求你,不要因爲我……而犯下這樣的錯誤,這樣做並不值得,林叔……你好好的,我這輩子在世上苟且偷生,如今既然已經給皇上陳述了心中冤枉,我已經不求什麼了。
死對我而言並不可怕,但是林叔你是無辜的,不要爲了我而做這樣的事情,這樣不值當。”
伍月的聲音有了幾分哽咽。皇上望着伍月,他擰起眉頭,重重的嘆息一口氣。
他並不是一個狠毒之人,鳳澈的話他並不是全然沒有聽進去,他只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罷了。如今林尚書在他面前表現得這般真情,他心頭如何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