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貴妃微微一怔,她開口,正要回答,鳳澈卻擡手,阻止了她的說話。
他走上前,從思念的手中接過平安福,放在鼻尖上微微一聞,扯着嘴角笑了出來。這恐怕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之一,鳳弦可真是打錯了主意。
“你笑什麼?”鳳弦問話道。
“四哥啊四哥,您可真是蠢笨得可以,”鳳澈長長的嘆息一聲,他原本以爲,鳳弦比鳳雷要聰明很多,但如此看來,鳳弦還不比過鳳雷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鳳弦擰起眉頭,冷冷的望着鳳澈。
“我什麼意思,難道四哥你不明白麼?”鳳澈輕呵一聲,走到鳳弦跟前,“你真是傻得沒有頭緒,不過也對,你向來不瞭解母妃,你可知曉,母妃生與西域,她的織線與咱們銀鯢的織線活是不一樣的。”
鳳弦的眉頭驟然一沉,皇上聽到此話,站起身子,伸出手道:“澈兒,將平安福拿上來與朕瞧瞧。”
鳳澈頷首,將平安福遞給了皇上。皇上瞧着平安福,胸腔內騰然翻騰起火氣。這類似的平安福他曾經見過,是他去陪翎貴妃時,翎貴妃嫌平安福上的繡花還有針線不夠大氣,於是拆下重新縫補,並將自己求來的符塞入平安福中。
而西域的針線向來是“一線穿”,縫合之後,就不能拆開,若是拆開,必留下痕跡不說,很明顯這個平安福上有着明顯的拆散痕跡。
這栽贓栽贓得也太沒有水準。連對方用如何的針線都是沒有搞清楚。
“鳳弦,將你剛纔的話再說一次!”皇上道。
“父皇此話是什麼意思?”鳳弦心頭隱隱有些不安,在父皇瞧見平安福時,他臉上覆上的陰霾卻是不像針對翎貴妃,而是針對自己。
“你剛纔說,今日是你母妃的忌日,所以你不會選擇在這一日栽贓,對麼?”皇上問話道。
“正是。”鳳弦回道。
“你現在這是怎麼回事?爲何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皇上冷哼一聲,“這平安福,是你用來栽贓翎貴妃的,是麼?你以爲你能瞞得了朕麼?當初,朕可是親眼瞧見翎貴妃繡過類似的平安福,完整的很,根本就不像是這樣滿是線頭!”
皇上說罷,將平安福丟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丟在鳳弦的腳邊。風弦的神色一驚,從地上撿起平安福。
他並不瞭解翎貴妃,也不瞭解女子的繡活,他如何會知曉翎貴妃的繡活與別的女子並不相同。
真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一點。
“四哥,你還真是諷刺啊。”鳳澈冷笑一聲,開口道,“靜皇貴妃娘娘可是四哥您的生母,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靜皇貴妃娘娘泉下有知,如何想四哥您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鳳弦冷聲道。
鳳澈走到鳳弦跟前,與之直視:“我說什麼,難道四哥你還不明白麼?”
“的確,這件事有可能是思念弄虛作假,可她這麼做的緣由,全然是因爲翎貴妃娘娘平日裡對待母妃時的苛責,她不過是想要幫母妃出一口氣罷了。”鳳弦道。
思念的臉色頓時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