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抿着脣,她聽鳳澈說起過元恩大師的事情,卻不曾想,陳蘇竟也是元恩大師的徒弟。
“小時候,我身爲安安的侍衛,跟着安安去元恩寺。”陳蘇道,“與安安一樣,元恩大師從小看着我們長大,對元恩大師的情誼,比任何事物都要來得重要。元恩大師不僅僅是我的恩師,我在心中,早已將他當做了親人一般。”
“那王嫂呢?你是否也是將她當做了親人?”淺月問。這是她一直以來在意的問題,也是她一直以來都不敢向陳蘇發問的問題。她害怕這個答案並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
陳蘇頷首:“安安也是我的親人。從小我的父母就告訴我,要保護好安安,要將安安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重要。我之所以會參軍,也是爲了安安,想要更好的保護她。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沒有必要了。安安已經有人保護,已經不需要我了。”
陳蘇說罷,苦笑一聲。這些話,都是他的真情流露,他從未想過在淺月這裡,將他的真話說出口,可不知爲何,面對淺月的問話,他卻是將自己的真心脫口而出。
是的,他在意安安,比任何人都要在意。爲了安安,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甚至他覺得,自己比鳳澈還要更愛着安安,可是他愛着又能如何,安安註定是不屬於他的。這輩子都不屬於。
淺月聽着陳蘇的話,撇了撇嘴。陳蘇對戰羽傾的情誼她自然是明白的,但是他的這份執念是因爲他從小與戰羽傾一同長大罷了,戰羽傾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那麼陳蘇也完全可以選擇過自己的生活,他用不着將自己的一切都賭注在戰羽傾的身上。
“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是可以爲了自己而活的?”淺月咬着蠢笨,輕聲問話道,“你並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你全然可以爲了自己而拼搏,不必爲了王嫂。
王嫂對你,是當做了親人,你們之間也只可能是親人,既然如此,你爲何不選擇一條更好的路去走?”
淺月問話道。
“更好的路,你是指什麼路?”陳蘇聽不明白。
“我。”淺月道,“我知曉,你心頭喜歡的人是王嫂。我雖然並未經歷過真正的情愛,可是你的眼神卻是騙不過我。你對王嫂用情至深,但這是因爲她是你從小到大接觸過的唯一的女子,
若是你小時候接觸到的女子是我,我也相信,你會愛上我的。既然她已經得到了幸福,你爲何要將自己的路堵死,不讓我走進來?你全然可以放棄她,將王嫂從你的心頭驅散開,選擇我,我比王嫂更適合你。”
淺月心頭忐忑的跳動着,她害怕陳蘇的拒絕,害怕陳蘇會告訴她,你是一個好女孩,但不適合我。若真是這樣,這也太過可悲了一些。
“也許吧,”陳蘇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應該走出來,我也會試着走出來。這也是安安所期望的。”
淺月微微一笑,這是陳蘇第一次將心打開着說話,她很珍惜這一次的機會,這代表着她已經得到了陳蘇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