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被丈夫送回孃家,也就意味着被體棄。張氏自然是不願意的,被送回孃家那也就意味着以後想再回到忠義候府的機會可是少之又之的,她的小私庫也被人翻了出來,她多年從公中挪用出來的銀兩也都全部被封存。
就這麼身無分文的回到孃家,她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很悽慘。
尚書府裡如今當家的是張氏的大哥,張氏的嫂子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張氏掌權之時,因爲手裡有大量的金銀支助孃家,所以張夫人還能給她以笑臉相迎,這般落魄回到家,不但丟了張家的面子,還代表着回來白吃白喝,張夫人會高興纔怪。
因此,在尚書府的門前,張氏死活不肯下忠義候府的馬車。她拽着雲宏禮的衣袖,死活不肯鬆手。
“候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幫我去老候爺面前求求情好不好,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你不要送我回去,我嫂子她會吃了我的,我害怕呀。”
強硬多年的張氏,幾時在雲宏禮面前說過這樣的話,不曾!可是如今,爲了不回孃家去,她放像姿態地求着這個向來不被她給看在眼裡的丈夫。
雲宏禮卻只是漠然地看着她,對於她的苦苦哀求一點也不放在眼裡。“張氏,你以爲你只是那一兩條罪名嗎?”
雲宏禮是個憨厚老實的人,平時小事他並不會放在心上,對於髮妻張氏他也是一忍再忍,可這反而助長了張氏的威風,讓她一錯再錯。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嗎?陽哥兒突然發狂是因爲你在他的飯菜裡下了興奮藥粉,安哥兒驚馬,也是因爲你的興奮藥粉,別跟我說你很無辜,若不是你動了歪心思,事情不會被報復到安哥兒頭上來。”
兒子變成瘸子,雲宏禮也很難怪,雖然也有幾分怨恨二房,但他心裡看的很清楚,他兒子斷的只是條腿,可是二房的嫡子卻是差點沒了命。人家會回擊回來也是很正常的,對於弟弟雲宏義他並沒有怨言。
“還有,你買通暗樓的人對二弟一家痛下殺手的事情,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的枕邊人會做出來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你不把他們一家當親人,但你會對他們下殺手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張氏,這些年你弄死了我多少的姨娘通房,我並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跟你計較。可是如今你卻是越發的無狀了,我的嫡子嫡女都被你給教壞了不說,你還妄想將忠義候府給全盤抓在手裡,你把我們大家都當傻瓜了嗎?”
這是第一次,雲宏禮跟張氏說這麼多的話,他的臉上一直不見絲毫的笑容,張氏揪着他衣袖的手,也慢慢地被他一根一根的掰開。
“張氏,我可以容忍你張揚,容忍你跋扈,但卻唯獨不能容忍你太過狠毒!我對父親的決定很認同,我們忠義候府真的不能毀在你這種人手裡,今日送你回來尚且留了你一條性命在,你安心地呆在尚書府裡渡過你的餘生。要是還敢不甘心地去作妖,那麼下次我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這麼好的命活着了。”
雲宏禮說完這些,便下了馬車,站在馬車前,雲宏禮背對着馬車裡的張氏說了最後一句話:“你我夫妻情緣已盡,這馬車便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