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雲拂曉對她下達的最新命令時,她有些傻眼。
“你確定?那張氏沒有見過我嗎?”天藍驚訝的問道,雲拂曉要她再次回到祠堂裡去刺殺張氏,她怎麼都覺得這前後畫風差別太大,難道沒有回過神來的只有她?
雲拂曉翻個白眼,“你不會換套衣服,蒙個面扮成漢子再去刺殺?最重要的是得讓張氏知道,你是李氏派去斬草除根的。可懂?”
雲拂曉有些想撫額,有個武藝高強的丫頭是件大好事,可若這個丫頭智商太過欠費就絕對不會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了,就比如此時。
天藍聽了雲拂曉的詳細說明,當即額角青筋跳動的極爲歡快,在雲拂曉嫌棄的眼神再次到達前,極爲快速地回府換裝扮去了。
依舊是淒涼冷寂的祠堂裡,張氏剛跟鬱氏撕了一架,有些身疲力盡。不用顧影自憐,張氏都知道自己現在極爲的狼狽。
自小便掐尖要強的張氏,以極高的姿態嫁進忠義候府來,這些年裡因爲尚書府這個大後臺,她並沒有受過鬱氏太多的搓磨,與時下一般的兒媳婦來說,她的日子真的很好過。
過慣了大半輩子順風順水的生活的,原本應該含飴弄孫的年紀,卻是落得這般田地,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有些委屈。
她跟鬱氏徹底的鬧翻,依鬱氏的小氣性子定是不會再幫她的,此時張氏有些後悔剛剛的衝動。沒有了鬱氏的這最後一張牌,那她難道真要一輩子都呆在這祠堂裡了嗎?
琴姐兒馬上就十六,如果再不給她相看人家,年紀大了就該嫁不進高門大戶了。安哥兒腿腳不太利索,沒有她這個孃親在旁邊看着,連下人小廝們都敢隨意的欺負於他,這讓她又如何能放得下心來。
這麼想着,張氏心裡的悔恨更重。似乎這一切都是從二房回府之後開始起變化的,她跌落泥底,可是二房的雲拂曉和雲宏義卻是平步青雲。
張氏心裡不禁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沒有因爲一時嫉恨而對二房下手的話,那現在的處境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祠堂裡空曠孤寂,臨近天明時,張氏就這麼靜靜地抱膝蹲在供桌下,冷的瑟瑟發抖,她感覺屋子裡四處進風。
就在張氏快要被凍麻木時,祠堂裡的窗棱發出一聲響動,張氏有意想去查看,可是因爲太冷了,她又實在是不想動,便這樣一直縮着,直到一把雪亮的長劍抵在她的脖子處,將她全身最後一點的溫度給擠走,她才發覺事情不太對勁。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張氏哆嗦着問道,此時她的面前站着一個蒙面黑衣人,他劍上的寒氣彷彿要將張氏給凍僵。張氏通過祠堂裡昏暗的燈光,看到那長劍上自己的倒影。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乖乖受死吧。”蒙面黑衣人冰冷的聲音,以及長劍不斷推進身體的動作,讓張氏失聲尖叫。
“誰,是誰讓你來的。你想要什麼,你想要錢嗎?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的,你也是來自暗樓嗎?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的,只求你不要殺我。”
張氏嚇的躲進供桌裡面幾分,她並沒有與府外的人結怨,她在腦子裡快速地想着究竟是誰竟然買通殺手來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