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氏因爲李忠的到來而失控,雲拂琴在心裡爲孃親的妙計而高興着,但表面上卻是落下淚來。起身再次跪在雲伯城和鬱氏的面前,聲音哽咽地說道:
“請祖父祖母爲琴兒母子三人做主,母親做錯事情被貶爲姨娘是她該受的,父親見大房混亂,讓李姨娘掌管大房也是應該的,可是我們姐弟兩個是無辜的。
自從李姨娘掌管大房之後,三嬸從公中派發給我們的東西,總是無故被李姨娘苛扣不說,如今她更是連我們舅舅家送來的百年人蔘,她都要苛扣拿出去賣錢。請問以後,大房可還有我們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
若祖父祖母覺得我們母子三人在府裡住着,浪費了糧食的話,就請祖父下令將們三人都送回尚書府吧。至少在尚書府,我們不至於病了無藥醫,餓了無飯吃。還請祖父祖母救命!”
說到最後,雲拂琴已經聲淚俱下了,看的在場的人無不動容的。誰也沒有想到,昔日那個不可一世的忠義候府嫡長女,張揚到極點的雲拂琴,竟然也會有如此的一天。
鬱氏當即便讓餘嬤嬤上前去將雲拂琴給扶起來,好一陣唏噓安慰,然後纔是一巴掌拍在桌上,對李氏低吼道:“李氏,你可還有話說,禮哥兒讓你管理大房,可不是讓你去苛待我的孫兒孫女的。”
李氏當即雙膝一軟,連聲喊冤。“老夫人,妾身並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妾身可以念在琴姐兒年幼的份上,所以不與她計較捆綁舅爺的的過錯。可是妾身沒有做過的事情,妾身萬萬不能認呀。”
“祖母,琴兒的舅爺有且只有一個,那便是張尚書。眼前的李忠他纔不是琴兒的舅爺,不但不是舅爺,他還是個小偷,他拿着舅舅送給我們的百年人蔘去外面藥房裡賤賣。李姨娘不但不阻止,而且還幫着他隱瞞,若不是今日琴兒去庫房裡拿人蔘,又豈會知道這賊人,竟然拿給我姨娘救命的人蔘去外面賤賣了。”
這會子所有的人都才明白,雲拂琴這齣戲唱的到底是什麼。
這下,李氏也無話可說,因爲玲瓏已經從李忠的手裡拿出了錢袋,還有一張藥房開具的銀貨兩清的證明。
偏偏那李忠還不知死活,不但不認錯,反而一個勁兒地朝李氏呼救,“姐姐救我,這繩子捆的我好緊。不就是一個人參嘛,只賣了幾兩銀子的東西,也好意思大費周張地來捆我。堂堂忠義候府,缺這麼點銀子嗎?還有姐姐,你也真是的,這馬上就要做候夫人了,連個繼女都壓不住,以後你的威嚴……”
李氏看着雲伯城和雲宏禮父子兩個的臉已經能黑的滴出墨汁來了,當即便拔高聲音斥責了李忠一句,“你給我閉嘴!”
然後便砰的一聲直直地跪在地上,“請老候爺、候爺懲罰。是妾身沒有管教好幼弟,讓他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錯誤,妾身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李氏很清楚,如果自己再辯解的話,那隻會讓人覺得她們狂妄自大。只是她低估了李忠做下這事的惡劣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