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一怔,她聽到“扮作夫妻”四個字時身子微微一僵,她撇過頭狠狠瞪向天鬼,那模樣就好像天鬼欠了她銀子一般。天鬼有些沒有頭緒,他是招惹到天藍了麼?可他一句話都沒說,既然是沒有說話,又哪來的得罪?
見天藍總算有了反應,天玉笑得更歡了。
“天藍,你幹嘛杵着,不是要去給爺和小姐送飯麼?快些去啊。”天玉催促着。天藍髮誓,若不是她手頭是要送給爺和小姐的飯菜,她一定把這些湯湯菜菜一股腦的灑在天玉那顆騷包的頭上。
“行了,你快去卸妝吧,一炷香後在客棧外匯合。”天鬼打斷天玉繼續惹怒天藍的計劃,開口道。
天玉聽天鬼的聲音頗有些不耐煩,她朝着天藍犯了一個白眼,悻悻的轉過身子回到了房間。此時戰天爵與雲拂曉二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着行程,突然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天藍衝到他們的房間。
二人一愣,天藍將飯菜“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她用力有些過猛,連帶着一點湯水灑在食盤之上:“爺!小姐!吃飯了!”
與其是說,不如說是在吼。戰天爵與雲拂曉面面相覷,正想說話,卻見天藍轉身離去。
“這是天藍麼?她竟然敢如此跟爺說話?還反了她不成?”
回過神來的戰天爵指着天藍離開的方向,氣急敗壞道。雲拂曉思索片刻,卻突然笑出聲來。
“丫頭,你笑什麼?”戰天爵不明其意。
“笑你得罪了天藍。”雲拂曉聳聳肩,這女孩子的心思戰天爵一個大老爺們當然不懂。
“我如何得罪她了?”
戰天爵心中甚是委屈,他做了什麼得罪了天藍,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好端端的還要受女人的氣,真是冤枉極了。
雲拂曉見戰天爵不明就裡的模樣輕輕一笑,看天藍這個模樣應該是知曉天鬼與天玉二人要假扮夫妻之事。說不定天玉還在天藍跟前炫耀了一番。天藍大大咧咧不明自己的心意,可雲拂曉卻瞧得清清楚楚。
她曾問過天藍對天鬼的印象,天藍雖否認對天鬼有意,但在雲拂曉卻是覺得她不過是嘴硬罷了。
雲拂曉將自己的猜測說與戰天爵聽,戰天爵詫異片刻,嘆息一聲:“唉,女人心啊。”
此時,天鬼與天玉二人身着布衣走到城西口處,天玉聞着周圍刺鼻的味道,不由皺起了眉頭。這臭味聞着像是腐爛之氣,她瞧着周圍,一間間破敗的茅草屋,茅草屋並不能遮擋,天玉能透過縫隙瞧到屋中的人。
天玉一驚,與主城的繁華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她找不到詞語來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瞧向天鬼,輕聲道:“天鬼哥,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恐怕纔是江南的本來面目。”天鬼開口道。
茅草屋外坐着許多人,一路瞧去似乎只有女人跟孩子。人數之多,但屋子卻只有那麼幾處,天玉打量着,不由得嚥了嚥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