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滾燙的薄脣落在顧安笙的額前,脖頸間,如春風細雨般輕輕柔柔,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一會兒,顧安笙就繳械投降了,微喘着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她曾無數次感嘆過造物者對容衍的偏愛,彷彿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了他。
他的肌膚白皙但不病態,是十分健康的白,臉部線條優美堅毅,五官深邃而且立體,狹長的黑眸猶如寒潭水般深不可測,眼角下方點睛之筆一般的一顆淚痣,高挺的鼻樑,菲薄姓感的脣瓣,如一幅細緻絕美到了極點的畫卷。
光是這麼看着,顧安笙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和容衍見面的場景。
時間正好,陽光明媚,微風不燥。
就是……地點不太對!
當時的顧安笙還是個到處兼職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到處跑的學生黨,經常爲了趕一份兼職差點遲到。
當時的學校裡每個地方都有保安隊嚴加看管,除了男女洗手間沒人看着,然而女洗手間在男洗手間對面,顧安笙每天都要面臨着從洗手間外面翻牆進來的命運。
這也是她至今爲什麼這麼活蹦亂跳的原因,時間造就啊。
那天顧安笙冒着生命危險被狗追了幾條街趕完兼職之後打算翻牆進去,她在牆外看到男洗手間的洗手檯沒有人,乾脆利落地翻了進去。
這裡的洗手間爲了通風有一個寬大約一米的通風口,學校死活也想不到顧安笙從這裡翻了這麼久的牆。
“我去!”不知道今天顧安笙是不是特別倒黴,跳下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結果摔了下去,屁股着地的一瞬間她差點以爲自己屁股碎了……
顧安笙趴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這時不知道是誰突然從她面前走過,竟然看也沒看她一眼。
顧安笙當時是腦抽了沒想起來自己當時在男洗手間,當機立斷地抓住了那人的褲腿。
“這位同學,能不能拜託你把我拉起來一下?”這樣一直趴着真心太丟人了。
那人一言不發地看了她一眼,顧安笙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住了。
恐怕是因爲男廁所進來一個女的以爲是變太吧……
她起初以爲這人一定會跑出去不理她,誰知道他竟然真的把她給拉起來了。
她站起來纔看清楚這個人長什麼樣。
一身乾淨整潔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彷彿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合適,身材高挑,俊美帥氣的臉龐上神色淡淡,黑眸中凝着一抹冷靜從容的色彩,好似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君王般霸氣天成。
顧安笙當時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長得比女孩還好看的男生呢?!簡直讓她羞愧死。
反觀她,從上面掉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髒亂了,狼狽得要命。
“那個,謝謝你啊,如果哪天再碰到請你吃飯啊。”上課時間緊迫,顧安笙也來不及去犯花癡,拍了拍男生的肩膀,邊說邊往外走。
“等等。”容衍突然開了口,音質清冷卻十分動聽,聽得顧安笙真的沒出息地停下了腳步。
顧安笙轉過身,然後就看到他把身上的制服外套給脫了下來,一步一步走近她,離她十分的近。
當時顧安笙的心臟離就好像塞進去了幾隻兔子一般,心跳劇烈得有些嚇人。
離得很近,她甚至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冷香,是一股很乾淨清爽的味道,和班上那些打完球就那樣坐在那渾身難聞味道的男生不同。
他將那件外套系在了顧安笙的腰間,然後淡淡說道:“洗乾淨還給我。”
啊?
顧安笙一臉大寫地懵逼,掀開外套看了看自己的臀後邊,突然小臉就漲紅了。
真是出門不利出門不利!
大姨媽真是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任性玩意!
“誰,誰讓你給我擋的?說不定別人以爲是顏料了,你一擋所有人都知道了。”顧安笙偏偏嘴硬,瞪着他就說道。
容衍有些無語,“那你把外套還給我。”
“別,改天洗乾淨一定還給你。”顧安笙立刻擋住了自己的小屁屁,“你是哪個班的什麼名字?我好把衣服還給你。”
“二年級一班,容衍。”容衍突然笑了,那一瞬間彷彿百花綻放一般絢麗多彩,十分閃眼。
顧安笙怔怔地看着他,眸中滿是驚豔的光芒,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後來顧安笙才知道,那是一笑傾心。
一個微笑,傾覆了她整個青春去愛這個叫容衍的男子。
等等?!容衍?!
容衍走了,顧安笙才突然想起來哪裡不對勁!
她小時候整天跟在屁股後面喊的那個帥叔叔不就是叫容衍嗎?!
顧安笙迷離的眼眸中浮起出一抹淡淡懷念的笑意來,卻突然被一陣疼痛拉回了現實,她看向了容衍,眸中帶着一縷委屈和哀怨。
“不許走神。”容衍不悅的聲音響起,暗啞而且低沉,說不出的魅惑,他身下一沉,更加肆意地折騰着顧安笙。
顧安笙疼的輕哼了一聲,埋怨一般用小手抓進了他的肩膀。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驚得顧安笙躲開了容衍的吻看向了門口。
“衍哥哥,你在嗎?悠悠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莫悠悠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伴隨着幾聲扭門鎖的聲音,可發現門上鎖了,就沒有再動了。
容衍沒有回答莫悠悠,愛憐地親了親顧安笙的眼睛,她的睡眠質量向來很好,可是近幾天,黑眼圈都多了。
這說明,她的心裡也不是不在乎他的不是嗎?
顧安笙惱得推了容衍一把,羞得想鑽進地縫裡去了。
“衍哥哥?”莫悠悠又催促了幾聲,“衍哥哥,你在忙嗎?”
“她有事找你,你快出去!”顧安笙的小臉已經紅透了,下巴點了點門口對容衍說道。
容衍輕笑一聲湊近她的耳邊,“看來是我不夠努力,竟然讓你還有力氣分神。”
顧安笙瞪大了雙眸,看着容衍眼角下方的那顆淚痣,只覺得這張俊顏怎麼看怎麼妖孽。
很快她便知道了什麼叫做“不夠努力”……
莫悠悠敲了一陣子的門也沒有得到迴應,有些氣惱地踢了幾下旁邊的牆泄恨。
這個時間關在房間裡面,傻子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莫悠悠握緊了雙拳,用力地呼吸了幾口濁氣,眸子怨毒地瞪着門板,恨不能長一雙透視眼看穿裡面的樣子。
她不過纔多久沒有回來,衍哥哥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不知身份來歷的賤女人霸佔了容太太的位置。
這讓她怎麼甘心?!
莫悠悠掏出手機來,按了一串數字,然後打過去,那邊很快便接通了,“悠悠?怎麼想起來給哥哥打電話了?”
“哥,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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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安笙求饒的聲音一點點弱了下去,容衍才終於放過了她,看着她酡紅倦怠的小臉,抱着她進了浴室清洗乾淨之後回到房間,摟着她休息。
其實,傷害她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傷害他自己。
容衍心裡十分清楚顧安笙和葉逸風沒有關係,他真正生氣的,是顧安笙沒有告訴他實話,而是選擇了對他說謊。
是他不值得被她信任了,還是她終究是變了?
容衍執起顧安笙那隻手上的手,將上面的創可貼輕輕撕開,露出裡面還沒有好全的傷口來,眉宇緊皺。
凝了一眼已經睡熟的顧安笙,容衍將手裡的創可貼扔進了垃圾桶,找來了藥膏和繃帶,給她上藥。
也只有顧安笙這個笨蛋纔會不塗藥隨隨便便把創可貼貼上去了,萬一留疤怎麼辦。
給她處理好傷口,容衍黑眸深深地看着被繃帶綁好的地方,放至脣邊,輕輕吻了一下。
想起今天在珠寶店看到的那款對戒,容衍眼眸中地色彩如同春風一般溫煦,冰冷的脣角微微勾起。
安安,還記得嗎?
許我半世深情,還你永世安笙。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幔鑽進了房間裡,落在了還在熟睡中的顧安笙身上。
她感覺到腰間好像被什麼緊緊箍住了一般讓她動彈不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顧安笙便看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正搭在她的腰間,再往上看,顧安笙的小臉突然紅了。
她試圖掙扎了幾下,誰知不僅沒有掙脫開,反而把他給吵醒了。
容衍眉心輕皺,黑眸惺忪,不悅地看着還在掙扎的顧安笙,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出聲警告:“再動後果自負!”
話一出,顧安笙立刻不敢亂動了,都說清晨的男人招惹不得,她的老腰被折騰了一晚上可不想大早上的又把自己送進虎口……
這樣的姿勢讓顧安笙有些難受,卻一動也不敢動,一雙水潤的眸子看着容衍的俊顏,似在祈求他快點下去。
見顧安笙安靜了下來,容衍輕哼一聲,摟着她等着體內的邪火漸漸消失,在她的臉頰上輕啄一下,才鬆開她的纖腰起身,身上一絲不掛,卻沒有絲毫顧忌地朝浴室走去。
顧安笙早就見識過容衍的好身材,可是每次看都忍不住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