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一個月。”容衍淺勾着脣,眸帶寒光地看向莫悠悠,“我讓你去照顧她,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說出來我都可以滿足你。”
莫悠悠的心臟嘭嘭嘭劇烈地跳動起來,在容衍的視線下臉蛋泛紅,有些嬌羞地低了低頭。
她衍哥哥這是在感謝她,所以想用禮物慰勞她嗎?
容衍見她不語,轉過頭對丁叔說道,“丁叔,把我放在珍寶室裡的一套藍鑽首飾拿下來。”
“是,少爺。”
丁叔應聲立刻走出了餐廳。
天!藍鑽!
莫悠悠驚訝地睜大了眼眸,她有沒有聽錯,她衍哥哥竟然要送她藍鑽!
很快,丁叔便拿着一個胡紅色的錦盒進了餐廳,放在了容衍的面前,“少爺。”
容衍微微頷首,然後把這個錦盒打開,裡面是一套用珍稀的藍色鑽石打造而成的一整套首飾。
聽說曾經在拍賣會上拍出了近億的天價,是好多女人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珍寶!
莫悠悠的眼睛都快被這一套藍鑽首飾給閃花了,她努力地壓制住自己快要飛揚起來的脣角,故作鎮定地對容衍問:“衍哥哥,這是給悠悠的嗎?”
容衍微微頷首,並沒有否認,而是伸手將這一套首飾推到了莫悠悠面前。
真的是給她的!
這套首飾她已經想了好久了,可惜只有這麼一套當初被人拍走了,而且上億的價格,莫家是不可能會花一個億給她買下的。
如果戴着這一套首飾出去,一定會讓她圈子裡的那些朋友都羨慕死的!
更重要的是,衍哥哥送她這麼貴重的禮物,難道是因爲……
“這套首飾給你。”容衍薄脣淺勾,清冷的聲音溢出,聽得莫悠悠春心一陣盪漾,“權當是讓你去照顧她的報酬。”
報酬?
莫悠悠沒聽明白容衍的弦外之音,只覺得此時容衍的面色,頗有些深意。
“衍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容衍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道:“以後,你還是搬回自己家裡住吧,我已經娶妻,你未婚,住在這裡於理不合。”
剛剛還被喜悅和甜蜜包圍着的莫悠悠下一秒便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當場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臉淡漠疏離的容衍,“衍哥哥,你,你這是趕悠悠走嗎?”
這套首飾,竟然是爲了還清她幫他做的那件事情的恩情而已!
莫悠悠不甘心地咬緊了脣瓣,“衍哥哥,是悠悠做錯什麼了啊?你說出來,悠悠改就是了。”
容衍眸光溫和,對着莫悠悠疏冷地淡笑着,“你沒有做錯,只是,做事太過分了。”
她做了什麼?
莫悠悠茫然地看着容衍,腦海裡回想着自己做了什麼事讓容衍竟然忍心趕她離開!
等等,顧安笙!
莫悠悠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拉住了轉身離開的容衍的手臂,“衍哥哥,悠悠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悠悠走,悠悠再也不敢對顧姐姐那樣了,真的!”
她一雙美麗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可憐兮兮地祈求着容衍,拼命地搖頭,不願意離開。
留在這裡是她唯一可以光明正大接近容衍的機會,如果被容衍趕走了,她以後想要過來就難了!
容衍低眸看着她,那雙漆黑如墨的狹眸中,沒有半點憐惜,只剩下冷清和淡漠,如同墨水在紙面暈開一般,幽深疏冷。
“悠悠,我說的話,向來不會再收回的。”淡淡丟下這麼一句,容衍拉開了莫悠悠的手,對丁叔吩咐道,“丁叔,幫莫小姐收拾行李。”
說完,轉身走出了餐廳,身姿清貴,疏離淡漠,一眼看去,遙不可及。
丁叔嘆了口氣,看着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哭的梨花帶雨的莫悠悠,不禁想道,少爺唯一的底線就是少夫人,莫小姐這算是自食其果啊。
很快,丁叔便讓人收拾好莫悠悠的行李拿下了樓,莫悠悠的行李並不多,只有一個箱子,裡面裝着的衣物和用品都是先前丁叔幫她準備的,她並沒有帶來任何東西。
“莫小姐。”丁叔將行李箱放在了莫悠悠面前,輕聲喊了她一聲。
莫悠悠嘭地把那個錦盒關上,站起來抓住了行李箱的手柄,一句話也沒說地往外走。
離開別墅的時候,顧安笙剛好從旁邊經過,看見她手上的行李箱,不禁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莫悠悠看到顧安笙就來氣,想到是因爲這個女人衍哥哥纔會把她趕出這裡,她就覺得顧安笙之前就應該死在那條路上!
“你別以爲我走了你就可以一個人霸佔着衍哥哥了,我現在的樣子,就是你以後的真實寫照!”恨恨地扔下這麼一句,莫悠悠提着行李箱上了車,用力地關上了車門。
顧安笙無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莫悠悠被容衍趕出去的?
容衍的心情越來越陰晴不定了,她可要小心一點兒了。
“你在看什麼?還不去後院給那些花兒鬆鬆土澆澆水,杵在這兒做什麼?”胖女人看顧安笙站在那裡沒動,走過去用力地拍了一下顧安笙的肩膀,瞪着罵道。
這個該死的胖女人……
顧安笙瘦弱的肩膀哪裡經得住她這麼一拍,痛得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肩膀,轉過頭冷冷地看着這個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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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瞪着我做什麼?還跟我神氣了不成?”胖女人被她瞪得有些心虛,更加大聲地吼她。
“你別忘了我還是你們的少夫人,只要容衍一天沒有和我離婚,你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指使我做任何事,我會乖乖聽話,可不是因爲你這種胖子,本姑娘現在心情很不好,你給我走遠一點!”
顧安笙冷凝着眸光,清脆的聲音中彷彿夾雜着冰渣子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和容衍待久了,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霸氣,讓人臣服。
她不說話,不反抗,並不代表誰都可以欺負她!
除了容衍她可不會願意被其他任何人欺負!
“你,你個賤蹄子!”胖女人被顧安笙教訓了一頓,直到顧安笙離開好久纔回過神來,指着顧安笙的背影怒罵,用力地啐了一口口水。
她倒要看看這隻落毛的鳳凰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顧安笙來到後院,繼續自己沒做完的工作,心裡因爲發泄了一通也好受了不少。
那個胖女人她認識,平素裡對她畢恭畢敬的上趕着討好,私底下卻經常欺負別墅裡的傭人,她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今天竟然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是看她被容衍丟進了傭人房,以爲這樣就可以隨意欺辱她了吧?
只是別墅的傭人都明白她雖然被容衍趕去了傭人房,可是容衍並沒有和她離婚,她依舊是容太太,胖女人爲什麼會這麼肆無忌憚呢?
果然是一個現實涼薄的地方。
顧安笙抿了抿脣,用力地去翻着花朵根下的土,像是泄憤一般。
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憑什麼這麼對待她!
給花園翻好土,澆了水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顧安笙站起身的時候感覺到一陣眩暈感,她立刻閉上眼,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種眩暈感才消失。
大概是站久了的原因,顧安笙竟然覺得胃裡有些難受,一陣泛酸的感覺。
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她才一邊拍着胸口,一邊往花園外面走。
從花園出來,要經過游泳池才能回到別墅。
橘黃色的晚霞像是被打翻的顏料桶一般,從天際,一直蔓延到眼前,顧安笙走在小路上,一邊揉着有些暈眩的太陽穴,一邊往回走,嬌小的身子被黃昏拉的很長很長。
“賤女人!”
一道怨恨的聲音響起,顧安笙只感覺到自己被誰推了一把,沒有站穩,直直地跌進了游泳池中。
嘩啦。
顧安笙奮力地揮舞着雙手雙腳,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她立刻在水中閉氣,可是沒有堅持多久,游泳池裡的水將她包圍住,四面八方地涌入她的眼睛和口鼻中,難受極了。
胸腔裡的空氣好像被硬生生抽離了一般,顧安笙費力地鑽出了睡眠,吐出一口水,“哈啊,救命!”
眼睛裡被游泳池的水浸泡得一眨眼就傳來刺痛的感覺,顧安笙只看到游泳池邊站着一道模糊的身影,可是卻看不清是誰。
“救命……”
顧安笙原本就有些眩暈的大腦讓她越來越堅持不住,眯起的眼眸看着游泳池邊上的那個身影,緩緩閉上了眼睛,雙手雙腳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有人落水了!”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站在游泳池邊的人驚慌了一下,看了眼水中像是沒了生息的顧安笙一眼,匆匆離開了。
“快,快把少夫人救上來!”
“醫生,快去把醫生叫過來,快去!”
耳邊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顧安笙沒了力氣擡起眼皮去看,最終陷入了昏迷。
她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裡,她站在一片荒蕪空白的地方,看不見人,也沒有生物,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和寂寥,讓她從心底感到刺痛。
可是當她緩緩睜開眼之後,看到的確實熟悉的黑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