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電梯,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打電話給,這是慕如一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藍雪顏,這個大學時的閨蜜。
慕如一覺得有些抱歉,每次總是給別人添麻煩,但此時只能如此,現在去找妹妹也只能給妹妹徒增煩惱,而且肯定會馬上被皇甫烈找到。
打電話給藍雪顏,睡夢中的藍雪顏迷糊糊的聽到是慕如一,直接驚醒了。
“死女人,聽說你上次被人劫持了?”這還是藍雪顏在自己哥哥那邊聽到的,不過消息被封鎖,只有內部的幾個人知道。
“呃,先別說這個,有辦法送我離開不,越遠越好!”
“慕如一,你又發什麼瘋呢?”藍雪顏才真正要被慕如一搞瘋了。
“雪顏,我是認真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慕如一又怎麼會願意離開這個生養自己的地方,即便這裡有太多不開心的回憶。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藍雪顏真的是擔心慕如一。
簡單的將事情講了一下,藍雪顏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慕如一以爲對方掛了電話的時候,藍雪顏纔開口。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好。”慕如一的眼淚一下子又涌了出來,在這人生最無助的時候,她還有朋友。
不到半個小時,藍雪顏便開着一輛拉風的重型摩托出現在了慕如一面前,在這個寂靜的清冷的清晨,仿若一道最溫暖的光。
下了摩托,藍雪顏差點沒有認出慕如一,纖細的小人兒懷裡緊緊地抱着孩子。
“女人,你偷的誰家孩子?”藍雪顏驚得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慕如一橫了藍雪顏一眼。
“呃,不會是你生的吧?”藍雪顏怪叫一聲。
“嗯,如假包換!”慕如一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承認。
“不會是皇甫烈的吧?孩子都生了還要走?”臉色一變,藍雪顏有些慎重的問。
“嗯。”堅定的點頭。
“你妹妹怎麼辦?”藍雪顏知道慕如七和慕如一相依爲命的長大。
“我現在這樣,只能連累她。”默默的低頭,慕如一覺得自己無比的失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渴望自己可以真真正正的強大起來。
“我明白了,上車吧。”藍雪顏不再多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在陽光真正普照大地的時候,慕如一坐在南去的火車上,自此她便遠遠的、遠遠的離開那座有皇甫烈的城。
自此她只爲自己而活自此生命裡只有孩子,沒有那麼多愛恨仇怨,唯一企盼的就是妹妹安然,快樂平安。
而她除了給妹妹帶來麻煩,什麼也不能幫。
火車轟隆隆的響,這還是慕如一第一次做火車,卻沒有像別人那樣的好奇心,整個心思都放在了寶寶的身上。
車窗疾馳而過的風景,如同她抓不住,留不下的過往和那破碎的愛情。
小東西在包裹裡咿咿呀呀,完全沒有因爲忽然變了環境而有任何的不適,慕如一忍不住微笑,都說皇甫烈是個怪物,沒想到他的孩子也是個小怪物,在自己肚子裡就那麼強大,纔出生一個月生命力更是強大。
這一刻,慕如一爲自己自豪,爲自己的寶寶自豪,他們將是最棒的,至於皇甫烈就讓他好好的和雲楚楚過吧!
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昏迷中的皇甫烈好似感覺到什麼重要的東西離開了自己,掙扎着想要醒來,卻怎麼也醒不來,整個人情緒激動,眼睜睜的看着慕如一懷着孩子倒在血泊裡。
“啊,小如,不要走!”
皇甫烈醒了。
這個消息讓整個皇甫莊園都興奮,施淼因更是自己親自熬了滲湯。
只是在這個勁爆的消息之後,還有另一個消息,那就是程書發現慕如一不見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甫家的小太子也不見了。
這一消息如同驚雷一般,將整個醫院都炸開了鍋。
最巧的是,突然醒來的皇甫烈第一句就是要見慕如一,這可怎麼是好?
一時間整個醫院都提心吊膽的。
“慕如一呢?”皇甫烈看了一眼旁邊的史密斯,沙啞的聲音中帶着焦慮和擔心。
“跑了。”雖然史密斯實在不想在皇甫烈這麼虛弱的時候,說出如此傷人心的話,可是他也着實沒膽子撒謊。
“什麼?”皇甫烈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時候,嘴角掛着一絲戲虐的笑,小野貓趁自己暈倒的時候跑了?
還真是沒什麼良心呢!
“你……你不生氣?”史密斯好奇的問,跟了這個男人多年,越發不明白這傢伙的意思了。
“生氣?呵呵……”生氣難道就可以解釋他的怒氣了?皇甫烈從沒有過如此的剛烈的被人拋棄的感覺,他從來不知道慕如一還有那個本事,上一次失憶被人強行帶走,他可以原諒,這次居然帶着自己的孩子跑?
女人的膽子太大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史密斯看着病牀上的皇甫烈,明明臉色不好,可是怎麼看着都有種陰陰的趕腳,好痛苦。
“命令下去,所有人開始追捕慕如一,要活的。”皇甫烈冷聲下命令。
“老大,現在不適合這種大面積的搜尋。”雖然知道自己會死得很慘,史密斯還是冒死進言,因爲皇甫烈只要是一遇上慕如一的事情就會失去了理智。
皇甫烈冷冷的看了史密斯一眼,史密斯打了一個寒顫。
“我會秘密派人尋找,不過面上就做做樣子,現在是關鍵時期,老大你也不希望這時候出事吧?”皇甫烈用自己半條命才換得身份不被曝光,怎麼能這時候再出大的動靜,這無疑是將之前的成果毀了。
“雲楚楚呢?”皇甫烈沒有回答史密斯的問題,好像極其隨意的問道。
“基本正常,已經相信了。”史密斯謹慎的回答。
“東那邊呢?”躺了一個月,皇甫烈不知道外面情況怎麼樣了,估計就這些日子行動了。
“嗯。”皇甫烈嗯了一聲,談話終止。
史密斯知道這會不宜打擾皇甫烈悄然退出。
只是一般像史密斯這樣懂事的人並不多,才退出來就看到雲楚楚一身白色的羽絨服,乾淨優美的站在那裡。
原本慕如一的預產期是一個月之後,正好過年了,這一早產,卻生在了冬日。
“我來看烈。”雲楚楚清甜的聲音猶如雪後消融的叮咚泉水,非常悅耳,饒是史密斯也看着很舒服。
“嗯,雲小姐再見。”史密斯客氣的回答,趁機溜之大吉。
雲楚楚點點頭,也不做挽留,直接敲開皇甫烈的門。
“進來。”聲音不大,卻霸氣十足,完全沒大病初醒的虛弱感。
“烈……”雲楚楚走進去,嬌聲喊道,與剛纔清冷的聲音又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