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藍夏桐貼心的幫慕如一系上安全帶。
這若在以前慕如一會心安理得的接受,因爲哥哥對妹妹不都這樣嘛?可是自從知道了藍夏桐的心思。
慕如一總覺得這個動作太不懷好意。
“那個,我自己來吧。”慕如一伸手去接藍夏桐手裡的安全帶,可是卻不下心碰到了藍夏桐溫熱的手掌,好似被靜電打了一般,急忙收了回來。
“我……”慕如一有些尷尬,自己剛纔的動作太明顯了?
“如一,我們好好談談。”藍夏桐認真的看着慕如一,因爲離得很近,慕如一似乎都可以數清藍夏桐的睫毛。
“額,我們有什麼要談的。”在藍夏桐面前,慕如一總是像個小妹妹,有些微微的緊張,和那個在皇甫集團散發着強大氣場的女人有天壤之別。
“很多。”藍夏桐看着慕如一的眼睛說。
“藍哥,我們……”慕如一想再次說清楚。
“不要急着先拒絕我,我等了你八年,不介意再等些日子。”藍夏桐打斷慕如一的話,深情的說道。
可是這些話在慕如一聽來卻成了她心裡的壓力,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她無法迴應藍夏桐的這份情誼,那麼這份情誼再好,都成了負擔。
“可是,藍哥……”
“我說了別急,我知道你還放不下皇甫烈,沒關係,我等你放下他,我相信終於一天你會意識到誰纔是最愛你的。”藍夏桐不允許慕如一將自己再次打入地獄。
慕如一無奈的點了點頭,對於這樣有些偏執的藍夏桐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有時候越是聰明的人,越在感情上轉不過彎。
一路靜默無語。
藍夏桐將慕如一帶到了一家高級餐廳,吃着精緻的牛排,慕如一卻總有些食不知味,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下皇甫烈,但起碼在過去的五年沒有做到,如今也做不到,她不想將藍夏桐繼續耽擱下去。
這樣連她自己都覺得自私。
“藍哥……”
“噓!”慕如一剛開口,藍夏桐突然伸手噓了一聲。
慕如一不明白怎麼回事,有些奇怪的看向藍夏桐,可是藍夏桐已經向前傾身,用面紙將慕如一嘴角的湯汁擦掉。
唔……
慕如一臉瞬間紅了,這也太糗了。
而在慕如一不知道的地方,卻咔嚓、咔嚓幾聲響,這一幕真切的拍了下來。
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被藍夏桐這麼一打亂,慕如一也不知道再如何開口,乾脆閉嘴,找機會再說吧。
有時候不被愛是煩惱,被愛也是煩惱。
吃完飯,藍夏桐堅持要送慕如一回家,頗有幾分強制的意思,慕如一無奈,只能從了,對於藍夏桐她真的沒有辦法像對胡成或者其他追求着一樣下很手。
畢竟那是她認定的親人。
而他們上車的這一幕,再次被有心人記錄了下來。
回到家,已經十點了。
小傢伙還在自己房間鼓搗電腦,被慕如一狠狠的訓了一頓,才乖乖的上牀睡覺,不過撒嬌非要慕如一陪着。
慕如一懶得理這個打蛇隨棍上的傢伙,自己洗澡睡覺覺去了。
而剛纔還一臉乖巧的傢伙,迅速的從被窩爬出來,輕觸一下剛纔還黑屏的電腦,又開始了一輪攻擊。
直到凌晨,纔打着哈哈鑽進被窩,順便還膜拜了下,皇甫烈上次告訴自己的一個方法,果然超級有用,他現在就是進ce的系統偷看資料是沒問題了,只是這並不是重點,他還得完成老爹交給自己的任務。
說來這都成自家短命爹地的遺願了,皇甫樂天雖然對皇甫烈的死很是傷感,但畢竟是孩子,又在一起不多久,即便難過也不像慕如一那般無法治癒。
但是小傢伙還是很守承諾,堅決要幫皇甫爹地完成心願,還有照顧好媽咪,成爲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那鑽進被窩的小臉上,有說不出的自豪感,嘴角彎笑,那個表情真是像極了皇甫烈。
小傢伙倒是睡得沉,可是慕如一失眠卻越來越重,這也是她不願意和小傢伙睡得原因,怕吵醒那小東西,也怕那敏感的小東西感覺到自己並沒有那麼強悍。
站在落地玻璃前,夜色已深,整個皇甫莊園一片漆黑,就連白狼也不知道窩在哪兒去睡了。
白天還能用忙碌去遺忘那些事情,可是一到深夜,越是想掩飾,越是清晰,連男人臉上每一個細節她都似乎能描摹出來。
還有那壞壞笑、溫柔的笑、深情的笑,就連現在想起男人發怒,都好像很可愛的樣子,慕如一低低的笑,自己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想念永遠比現實美好?
捧起一把紫紅的葡萄酒,細細的品着,幾個月來,她每日強迫自己吃東西補充足夠的營養,可是身體還是以一種可見的速度在消瘦,就來本來每月很準時的親戚都不按時來了,她還以爲自己又中招了,結果準備去檢查的時候又來了,可是量極少。
但慕如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這時候來個孩子,太不是時候,而且她也沒有精力去調養,皇甫樂天小時候生病的情況,讓慕如一打死都不願意讓孩子在沒有任何保障的情況下生下來。
那實在是太揪心了。
再次的抿了一口酒,這是皇甫烈最愛的乾紅,不好喝,很澀,還有些苦,但喝完以後卻口齒留香,甚至有股甜香從身上散發出來,慕如一有些懷疑皇甫烈是不是這種酒喝多了,纔會有那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而上個月在酒吧發生的那件事情,也成了無頭案件,她回去細細盤查過,那服務生說當時看到她和慕如七一起上樓,結果一個人又跌跌撞撞的下來,說是要回家,欄都攔不住。
慕如一很無語,自己真的有那樣?那爲什麼她對那個男人的記憶那麼清晰?還有他身上的味道?現在慕如一纔想起那人的身形和聲音真是像極了皇甫烈,可是那張臉又的確不是她,而後來她又似乎看到皇甫烈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夢?
後來慕如一也試圖找過那個男人,來證實自己究竟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卻發現根本沒有人見過她說所描述的那樣一個人,這樣慕如一有種自己遭遇了靈異事件,可是慕如一真的很清晰的記得自己甩了人家兩個耳光,難道這也是做夢?
或者皇甫烈真的回來了,只是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