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車子。”楊怡大吼了一聲。
我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撲一滾,就躲到了綠化帶。
吱!急剎車的刺耳聲音響起,一輛黑色本田轎車停在了蘇曉琪身邊。
車門打開,一雙慘白纖細的手把蘇曉琪和大牛扯進車內。
轎車轟鳴一聲就疾馳而去,車速快得輪胎都要飄起來,好在深夜馬路沒有人,不然一定會被撞飛幾輛。
“小李,你開警車去追,小劉,立刻聯繫交警大隊追查這輛無牌轎車,一定要把車攔下來。”楊怡快速的下令道。
“交警大隊的人會幫我們攔截那輛車的。”楊怡掛了電話,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說道:“你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找到大牛和那個女行屍?”
我沒有辦法,只能在心裡呼喚鬼公主,可無論我是哭爹還是喊娘,她都沒有迴應。
她之前就說要沉睡,除非我有生命危險,不然她是不會出來了。
我心裡既窩火,又憋屈,是我出的主意讓大牛來做誘餌的,若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就算我能把行屍都殺了也挽回不了什麼。
楊怡一看我的表情就什麼都知道了,她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怪我,但是這樣的態度,卻讓我更加的難受,我寧可她怪我出了個爛主意,也好過這樣一聲不吭。
“都怪你這個騙子亂出主意才害我哥被抓到,我哥若是有什麼危險,我不會放過你。”
一個壯小夥撲上來,憤怒的揪住了我的領子大吼,這是小牛,是大牛的堂弟。
“小牛,放手。”楊怡連忙上前扯開了小牛,“黃尚他又不是故意的。”
“呸,狗屁黃尚。”小牛情緒很激動,大罵道:“我哥要是回不來,老子讓你變太監。”
我被人指着這樣罵,說不生氣難受是假的。
許飛已經洗清嫌疑,那些行屍殺在多人也和我沒有關係,警察局又沒有給我發工資頒獎狀,我這樣拼死拼活的幫他們出力沒有落得一聲好,反倒出事就來怪我。
我心裡雖然憋屈得很,但也沒有發泄出來,現在糾結這些沒有用,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把大牛救回來。
“你如果還想再罵,就等案子結了再繼續,我現在要去找行屍了。”我很冷靜的說道。
“黃尚說得對,現在不是責怪別人的時候,時間拖得越久,大牛就越危險,”楊怡嚴肅的對小牛說道:“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先回去吧,接下來的行動不需要你再參與了。”
其他同時也扯住了小牛在那裡小聲的勸起來,小牛冷靜下來沒有再鬧,但是在看到大牛平安無事之前,他堅決不退出這次行動。
接下來,我們一羣人猶如喪家之犬般回到了警察局。
鐵局已經得到了消息,他並沒有怪我,反而責罵楊怡等人辦事不利,連個人都能跟丟了,還說我只是個自願協助警察辦案的大學生,任勞任怨還不收錢,這樣好的的人哪裡去找,我願意幫他們警局燒高香纔對了。
老實說,局長這些話說得我心裡舒坦多了。
小牛此刻也想通了,一臉慚愧的過來和我道歉,“高人,剛纔是我犯渾了,我看見那行屍把大哥帶走急壞了腦子,纔會說出那些難聽的話,你不要往心裡去,我在這裡給你賠禮了。”
說完,就朝自己臉上狠狠輪了兩個耳光,臉都紅了。
“沒事,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看見他這樣,也不好意思再生氣了。
接下來的時間特別的難熬,交警大隊那裡傳來消息,說那個路段的所有監控都出問題了,無法追查我們說的那輛黑色轎車。
“狗叼的鬼行屍。”小牛氣得差點沒把桌子拍碎,他就算單槍匹馬闖黑社會都不怕,但是一碰到鬼怪這種問題就束手無策,也難怪他憋屈。
“黃高人啊,您看看是不是再想個什麼法子?”鐵局長說道:“整個T市我們能指望的就是你了。”
“鐵局,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我以前只捉過鬼,行屍還是頭一回遇到啊。”我一臉的無奈,事實上,我也只捉過一回鬼,菜鳥本質無法隱藏啊。
最可恨的李老道這老東西,也不知道死到哪個深山老林了,我後來打了好多次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內,慧慈大師也是毫無音訊。
我覺得自己好孤單,好想認識一大幫牛逼哄哄的真正高人啊。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我相信你一定行,你可是連李道長都佩服的高人啊。”鐵局繼續給我戴高帽,我覺得自己再想不出個辦法來,我無臉見人了。
就在我絞盡腦汁,使勁琢磨的時候,楊怡的電話響了。
好消息傳來,三角眼孫有貴終於醒了。
我和楊怡立刻殺到了武警醫院的加護病房,只見三角眼渾身上下插滿管子,心電監護擺在牀頭,人瘦得皮包骨,一副隨時嗝屁的樣子。
主治醫生告訴我們,這個患者縱慾過度,腎功能急性衰竭,已經摘掉一個了。
我聽了無比的蛋疼,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許飛沒被兩個行屍弄死,真真是命硬啊。
“孫有貴,你爲什麼會拿着許飛的手機?又爲什麼會和真愛如血約會的?”楊怡毫不同情孫有貴,公事公辦的問道。
“是,是,是她操縱我的……”孫有貴的情緒十分激動,灰白乾瘦的臉上涌上一抹激動的潮紅,就連乾瘦的身軀也在顫抖,彷彿要把胸腔裡面的話都吐露出來,結果因爲太過激動,又撅過去了。
嘀嘀嘀!心電監護儀立刻傳來了警報聲,血壓開始下降了。
“讓讓讓!”醫生護士都衝了過來,把我們推出加護病房,開始搶救孫有貴。
我和楊怡站在玻璃窗,看着醫生拿着除顫儀電擊孫有貴,只覺得無比的鬱悶,這三角眼也太沒用了,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好歹給點什麼線索啊。
“媽的!”楊怡看起來也很崩潰,用力的抓了抓頭髮,漂亮的臉蛋有着說不出的沮喪。
加護病房的搶救還在繼續,護士把我們趕到了等候區,過了一會兒,主治醫生走了出來,表情怪怪的問道:“哪位是黃尚?”
“我是。”我趕緊舉手。
“病人又清醒過來了,說有話要和你說。”主治醫生忍不住打量了我一下,估計在想我這種屌絲也敢叫這麼逆天名字。
我懷着聽遺言的心情走了進去。
三角眼的臉色比剛纔更差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睛滿是仇恨,然後用盡所有力氣說道:“是不是你讓女鬼附在我身害我的?”
“我說說你也信啊。”我當時只是一氣之下才說讓女鬼去找他談心,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做呢。
“一定是你,我看到那個女鬼了,是她指揮我拿走許飛的手機,又讓我去赴約的。”孫有貴歇斯底里的說道:“是你害我。”
“不是我。”我正要解釋一下,免得三角眼死不瞑目。
但就在這時,一個想法跳到了我的腦中。
女鬼,他看到了女鬼!
我突然頓悟了,之前都被行屍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卻忘記了第一次見許飛,就是有個女鬼趴在他背上,這個女鬼才是關鍵。
“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會把女鬼找出來替你報仇的。”我說完就飛奔而去,楊怡見我這樣子,也忍不住小跑步追了上來。
“不準在醫院走廊跑步。”一個小護士探頭出來怒吼了一聲。
我趕緊剎車,快步走向電梯,對追上來的楊怡說道:“我有辦法找真愛如血了。”
對付行屍我沒有經驗,但是對付女鬼我有的是手段啊。
此刻的我,完全忘了之前鬼公主曾經說過,她沒有在地府見過真愛如血那樣的女鬼。
我興致勃勃的準備好一切招鬼的東西后,就讓楊怡他們帶許飛去蘇曉琪死亡的那個酒店準備開始幹活。
我上次招魂用的是請碟仙的辦法,這次我來招更狠的,直接請鬼上身。
不過不是上我的身,而是上許飛的,他被女鬼纏過,又和蘇曉琪睡過,更容易招鬼。
我先是用公雞血畫了一個勾魂陣,然後又燒香燒紙錢點蠟燭擺陣,準備好一切東西以後,便對許飛說道:“坐到裡面去。”
“老黃,這事到底靠不靠譜啊。”許飛看看那血淋淋的勾魂陣怎麼也邁不動腳走進去。
特別我還在勾魂陣裡面用狗血寫的幾個大字‘真愛如血,求約嗎?猛男會飛(許飛的陌陌號。)
“放心吧,老子上次剛乾過,那姑娘還活得好好地,都回鄉下結婚生子了。”我這可是實話,露露現在的確還是活得好好的。
“你上次乾的是姑娘,我可是個大老爺們啊。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看看。”許飛抖着身體,就是不敢邁開步子。
我翻了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這活寶還要耍賤。
“少羅嗦,你要是不想一出牢房就被吸成人幹,就給老子滾進去。”我擡腳去提許飛的屁股,罵道:“大牛現在生死不明,老子沒心情和你逗貧,快滾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