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鬼村是死人去的地方?”我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莊可兒的身上,突然懷疑她是人是鬼了。
“怎麼,懷疑我。”莊可兒修剪得十分完美的細眉一挑,突然抓住了我的右手,就往自己胸口按去,“要不要驗明正身?”
我的眼睛變成了O型,右手不自覺的變成了爪型,眼看就要……
“咳咳!”李老道突然咳嗽兩聲,然後對我做了口型,老婆!
我的手立刻像觸電一樣甩開了莊可兒。
媽媽咪!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差點就犯錯誤了,別看鬼公主現在不吱聲,到時候翻舊賬的時候不知道多可怕!
“怎麼,不驗了?”莊可兒一臉的戲謔,雙手環在胸前,更顯波濤洶涌。
我發現莊可兒這個女人不愧是戲子,剛開始見她像個仙女般高潔,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女流氓,反過來調戲我了。
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逗’,我還是老實點好,便轉移話題說道:“既然沒有人願意做導遊,那莊小姐就自己帶我們進山吧,你還記得路線嗎?”
“當然,地圖就在我手上,我保證帶你們去。”莊可兒肯定的說道。
“事不宜遲,現在就進山吧。”李老道看了看天色,要說找雞鬼村誰最着急,肯定非他莫屬了。
“現在進山,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大早就能進村了。”莊可兒說道。
我想了想,覺得與其在巴馬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進山的好,也要有個準備,便同意了。
至於周玄翰,一路上我都沒有見他說過十句話,反正他不出聲就當同意了。
我們開始整理上山的東西,莊可兒負重最輕,就一個小揹包。
周玄翰最苦逼,睡袋和鍋碗瓢盆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他扛着,除此之外,他還很寶貝的拎着一個用黑布包着的長條狀東西。
我目測應該是劍,反正是霍大少的人,我樂得看他吃苦。
廣西的深山老林是出名的溼氣重,樹木繁茂,蚊蟲飛舞,路過某些小水窪,那蚊子多得能把人擡起來。
好在我們這次進山就是爲了對付蠱蟲,所以早有準備。
衣服的領口袖口全部紮緊,口罩眼鏡帽子一應俱全,隨身還帶了味道很重的艾草薄荷等草藥,這纔沒有被蚊蟲叮死。
開始我以爲莊可兒會是個拖後腿的,沒想到她身手敏捷,體力超羣,走得比我都快。
就連扛着一堆行禮的周玄翰,也是健步如飛。
李老道看樣子也是走慣山路的,一把年紀也毫不遜色。
反倒是我累得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好在之前特訓過一段時間,不然今天就廢了。
莊可兒一直拿着衛星定位器尋找位置,熟門熟路的帶我們避開了不少迷瘴和澡澤。
“莊小姐,你確定沒有走錯?”我怎麼發現這越走越深啊,再往下那就是不毛之地了,真的會有人住在這麼山的地方嗎?
“雞鬼村就在瀑布旁邊,跟我走準沒有錯。”莊可兒頭也不回的說道,然後又換了方向。
“好吧!”事到如今,我們除了跟她一條道走到黑,也咩有其他選擇了。
走了大概四個多小時,我累得跟狗似的直吐舌頭,但是莊可兒和李老道都沒有喊休息,我也沒臉出聲。
就在這時,我彷彿聽到不遠處傳嘩啦啦的直響,緊走兩步,就看見遠處有條白練似的瀑布飛流而下。
“再走一會就到了。”莊可兒帶着我們又兜了幾圈,就離開了森林,眼前頓時柳暗花明,竟然是片一個山谷。
鬱鬱蔥蔥的綠色中,出現一排排的吊腳樓,隱約還能看見穿着黑色布衣的人們在其中走動。
我一直以爲雞鬼村是莊可兒是騙人的,但是眼前這生機勃勃的景象,告訴我這真的是一個村子。
“我們進村吧!”莊可兒建議道。
“不行。”李老道卻斷然拒絕了,“咱們對這個村子不瞭解,還是先觀察一下,明天早上再進村吧。”
李老道自從被霍大少暗算以後,現在是更加小心謹慎。
“老道說的對,我們現在旁邊紮營,明天早上再說。”我自然是站在老道這邊的。
周玄翰仍然是不出聲,莊可兒一個人又不能對抗我們兩人,只能氣鼓鼓的說道:“隨便你們。”
我們選了個空地,便開始紮營了,因爲怕燒火會因爲雞鬼村村民的注意,所以就是用涼水對付壓縮餅乾應付了一頓,然後開始分配守夜的任務了。
莊可兒是女人,自然不用守夜。
李老道守前半夜到十二點,周玄翰到三點,後半夜就是我了。
我累了一天,早就不行了,鑽進睡袋倒頭就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到了後半夜,我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這地好像在動啊!
我眯着眼就想拉開睡袋鑽出去看看情況,沒想到這睡袋的拉鍊像被什麼死死黏住了,我整個人被困在睡袋裡面動彈不得。
我立刻就驚醒了,發現自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拖行,已經離開營地好長一段距離了。
“李老道,救命啊!”我大喊一聲,但是沒有任何的迴音。
我心中暗道不妙,難道他們都中招了,但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用腰力猛地挺起上半身,正正和一張陰森森的老人臉對上了。
我嚇得差點沒有跌回去,仔細一看,媽呀!
這張老人臉竟然是長在一隻磨盤大的蜘蛛背上,把我纏得死緊正是那蜘蛛絲。
那人面蜘蛛覺察我這隻小獵物醒過來了,便停了下來,舉起毛茸茸的螯肢,就朝我的面部刺來。
“媽呀,公主,救命啊!”我尖叫一聲,若是被這蜘蛛的毒液注入,我立刻就會變成空心了。
砰!
就在這時,一道極快的劍光閃過,竟然活生生把那蜘蛛的螯肢砍了下來,淡綠色的液體噴了我一臉。
那人面蜘蛛發出瘋狂的吱尖聲,接着就拖着我暴走逃離了。
我被急速拖行,腦袋一路磕在石頭上,差點沒有腦震盪。
然後又是一道白亮的劍光閃過,蜘蛛絲被砍斷。
我終於停下來,這才發現耍劍救了我的人,竟然就是面癱周玄翰,他手裡拿着一把三尺長的青鋒劍,冷光閃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周玄翰的幫助下從蜘蛛絲中脫離出來,憤怒的吼道:“你丫的不是在守夜嗎,就守成這鳥樣?”
雖說我睡得太死也是自作自受,但主要責任絕對是面癱周。
面癱周竟然不鳥我,轉身就朝營地走去了。
我想到李老道,快步趕超他,就看見莊可兒可憐兮兮的蹲在營地門口,一看見我們就連忙站起來,說道:“嚇死我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老道呢?”面癱周像啞巴一樣,我只能指望從莊可兒這裡得到點線索了。
“李老道和周玄翰交班以後,就說要去噓噓,然後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周玄翰就過去救他了,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你也在遠處喊李老道救命,周玄翰就跑去救你了。”莊可兒一口氣說道。
“那李老道呢?”我連忙問面癱周。
“被拖進村子了。”面癱周指着那在夜幕下沒有一絲燈光,顯得極其陰森的村子。
“你怎麼就不救他呢。”我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救你了。”面癱周淡淡的說道。
靠!感情面癱周還是放棄李老道選擇了我,對我這麼深情,我該高興嗎?
“哼,早聽我的話進村,哪還有這麼多破事。”莊可兒不滿的說道。
“小姐,請你搞清楚情況好嗎?”我被莊可兒的態度惹火了,指着村子說道:“現在李老道被那些人面蜘蛛拖到村子去了,你覺得他是去做客嗎?”
莊可兒被我說得有些無言以對,冷哼一聲就不再出聲了。
我吐了口氣,決定不跟這個女人計較,扭頭就面癱周說道:“我要進村子找李老道,你呢?”
這個村子這麼神秘古怪,老實說,我心裡沒譜。
特別是自從進山以後,我家鬼公主就一直沒有出聲,我心裡就更沒底了,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李老道救出來。
“去。”面癱周冷冷的吐了這個字。
我心裡面鬆了口氣,覺得周玄翰這人真不錯的,剛纔我對他態度那麼差,他還願意幫我,是條漢子。
“我也要去。”莊可兒立刻說道:“別想把我扔在這裡。”
“隨便你。”我實在沒有心情應付這個善變的小姐,拿了電筒,就朝村裡走去。
莊可兒跟在我身後,周玄翰押後。
夜晚的雞鬼村,靜的驚人,別說狗叫,就連蟲鳴之聲都沒有。
那些青竹搭建的高教樓,白天看的時候還生機勃勃。
現在湊近一看,卻發現這裡雜草重生,那泛着慘綠光芒的竹架,就好像妖怪的骨架,特別陰森。
“人都去哪了?”我們在連續進了幾個吊足樓,發現空無一人。
“不知道,我上次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莊可兒顫抖着聲音靠過來,然後一把摟住了我的手臂。
“喂,放尊重點。”我低頭看去,發現莊可兒的衣領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兩個釦子,白嫩的肌膚在淡淡的夜色中極其的顯眼。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就在這時,異變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