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家就住在青龍寨山腳下,一間茅草屋,生活水平不怎麼樣。
她回到家裡已經睡下了,睜開眼看到楚雲深,給她嚇了一大跳。
再看到被楚雲深抓住的小女孩,她心頭頓時就都明白了。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可是青龍寨的山腳下!我只要發個信號,山下的兄弟們立即就會衝下來亂刀砍死你!”老婦人凶神惡煞的,但她其實沒有底氣。
楚雲深淡淡點上屋子的油燈,根本沒把老婦人放在心上。
他在桌子旁邊坐下,身邊是瑟瑟發抖的小女孩,面前就是縮在牀上的老婦人。
“你說,青龍寨的寨主是和襄王一起造反的將軍?”
楚雲深冷冷開口,他還什麼動作都沒有,可老婦人卻無端的恐懼。
“知道就好,識相的趕緊給我滾!”老婦人鼓着膽子叫囂。
“可知那將軍的名字?”楚雲深壓根沒把老婦人的威脅放在眼裡。
“襄王手下驍騎營魏量!”老婦人這下有底氣了,寨主的名頭,她可是知道的。
楚雲深眯了眯眸子,魏量……
這個人他有點印象。
“誰給你的膽子打着襄王的旗號在外面爲非作歹?”
楚雲深冰冷的視線落在老婦人身上,老婦人一個哆嗦,張了張嘴,卻發現舌頭都已經僵了,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她一輩子坑蒙拐騙也見過不少世面。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她見了寨主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魏量的臥房在何處?”楚雲深繼續問道。
老婦人心頭開始重新審視楚雲深了,現在不敢把他當做普通百姓看待。
“你問寨主的住處做什麼?”老婦人不敢輕易回答。
楚雲深不耐煩的蹙眉,老婦人頓時一個激靈,趕緊道:“寨主的臥房在寨子大堂裡頭,山寨不大,很容易就能看到。”
回答完問題,老婦人趕緊下牀給楚雲深磕頭:“好漢,青龍寨裡頭上百名山賊,你若是想要去找寨主,千萬不能硬闖啊。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都告訴你了。求好漢饒命。”
混跡市井,她是個當機立斷的。見勢頭不對,立即開始求饒。
楚雲深視線清冷的落在老婦人身上,他的目光深邃又悠遠,好似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記住,襄王沒有造反。”
楚雲深意味不明的開口,老婦人一頓,心下狐疑但不敢多問,連連點頭:“是是……”
可是,她的話都沒有說完,就感覺有一雙手按在了自己腦袋上。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雲深手上用力,直接擰斷了老婦人的脖子。
老婦人瞪着一雙眼睛,死不瞑目,樣子十分恐怖。
“啊!”瑟瑟發抖的小女孩頓時尖叫起來,楚雲深此刻在她眼裡,恐怕比惡魔還要可怕。
楚雲深看向小女孩,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但終究沒有放過她。
小女孩的屍體安靜的躺在地上,楚雲深卻沒有多看一眼,直接朝山上去。
襄王一死,無數的造反證據直接扣了下來,襄王造反證據確鑿。
人既然已經死了,皇上不忍心趕盡殺絕,放過了襄王家眷,將其招回京城過安生日子,可卻半路遭遇劫匪無一生還,襄王一脈全數凋零。
造反的大罪一向是不可以被隨便提起的,與之相關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可這個老婦人,居然打着襄王的旗號在外害人。普通土匪官府可能不會管,但若是被人知曉青龍寨的土匪頭子與造反之人有關,官府怎麼可能不抓起來審問?
然而實際的情況,老婦人就是在外打襄王的旗號,可官府確實沒有出兵剿匪的動靜。
老婦人的情況像是受人指使刻意在污衊襄王,似乎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讓天下人都知道,襄王不止造反未遂,就連死了也遺留下禍害危害百姓。
取走兩條人命,楚雲深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若是他孤身一人,不會有任何顧忌。但是他還帶着小玉,他必須保證自己兒子的安全。他得杜絕一切可能招來災禍的因素。
他不是好人,他殺人不眨眼。
楚雲深心頭有些疑問,還得親自去找魏量問問。
比起打仗,他更加擅長暗殺。
蒙着面,摸上了青龍寨。青龍寨雖然是此地唯一的土匪窩,可山寨的規模着實不大。這樣的寨子,官府一旦出兵剿匪,輕而易舉就能攻破。
深夜連個放哨的人都沒有,山寨深處有女子驚慌的哭泣聲、求饒聲。
楚雲深知道哪些女子在遭遇什麼,但沒有去救的意思,直接摸進了魏量的臥房。
土匪頭子魏量裹着厚厚的被子睡得正舒服,連楚雲深已經悄然站在他牀前都不知道。
楚雲深神色冷冽的凝視牀上的人,拿起魏量放在枕頭旁邊的大刀,輕輕架在魏量脖子上。
冰冷寒徹的觸覺,瞬間把魏量驚醒了。
“你是什麼人?”他驚慌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黑影,不敢動也不敢大聲喧譁。
“調查襄王案件的人。”楚雲深語氣冰冷,聽不出情緒。
魏量身子一哆嗦,不敢說話。
楚雲深手上刀子輕輕一動,“驍騎營統領魏光作爲人證指正襄王謀反,最後慘死獄中。你告訴我,一個死刑犯的兒子哪裡來的膽子堂而皇之的當土匪?”
魏量是驍騎營統領的兒子。
面對楚雲深的逼問,魏量心頭倍感壓力。他儘量讓自己鎮定一些:“你是來審問我的?”
他還存了一些僥倖,希望和楚雲深拖延時間,好摸清楚對方底細。
但是楚雲深根本不跟他廢話,上前一步堵着他的嘴,直接剁掉了他一個手指。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沒有選擇。”楚雲深冷冷的開口,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
魏量被剁了一根手指,疼的額頭冒汗,卻喊不出來。
他似乎在心頭斟酌着什麼,好久纔開口:“襄王有沒有謀反我不清楚,但是當初我父親確實收到撤軍回京的命令。”“南境的危局剛剛平定就撤軍,而且還是回京。這命令下的着實不妥當,我也跟父親說過,但是父親的態度很堅決,說是襄王下的軍令。”